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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跃生口中不比任何omega差的涂杏刚刚到家,走过大白天的小巷子时,一位四十岁出头的大妈吆喝住了她。
“小杏花,能不能帮我推一推车?”
涂杏转身一看,认出她是楼下卖鱼的大妈,涂杏去买鱼的时候她每次都给杀好切好。
此刻她的车轮子卡在了凹陷的青石板砖下,一个人使劲推都推不动那个带水带鱼的鱼摊。
于是涂杏走过去帮忙,距离她两步之遥的时候突然感到脖子后有一阵穿堂风吹过,凉飕飕的,送来一阵奇怪的味道。
凌天的声音也是这时候从巷口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涂杏转过身,看到身材逐渐高大的凌天觉得有些陌生,直到他走近,脸上露出与之前如出一辙的关心,她才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应该只是长开了,二次发育的男性beta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凌天是做体力活的,身材越高壮越有竞争力。
随着凌天的走近,涂杏也向他走来,边走边解释:“阿妈的车子卡住了。”
凌天把手里的药材递给她,撸起袖子:“我来就行,你在一边等我。”
这一次的中药味很浓,难道刚刚奇怪的味道就是中药味?
等到涂杏再次抬眼,就看到凌天已经单手搬起了沉重的车轮,车下的青石板块浮动时发出清脆中带了丝沉闷的声响。
卖鱼大妈咳嗽一声,声音都哑了:“好了,谢谢你啊小伙子!”
凌天摆摆手:“不客气。”
涂杏抬眸看着他向自己走来,足足高自己一个头的身高让她仰着头才能与他对视。
“哥哥,你......”
本来想问他怎么突然长高了,话一转,涂杏看到手里的药,赶忙关心起他的近况:“——你生病了吗?”
凌天捂着嘴咳嗽一声:“是有点低烧。”
李老说他低烧完之后再泡最后一次药浴就可以正式蜕变成alpha了,届时他的人生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有些激动地看着涂杏,很想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悦,但事成以密,在没有成功之前,李老告诫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改变,他憋着这个秘密憋得脸都红了。
涂杏见状更加担忧他了:“烧多少天了呀?去看过医生了吗?这些药有用吗?你怎么买了这么多?钱还够吗?要不要从我这支点?”
源源不断的关心让凌天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就像他一开始买药的时候钱不够,但药铺家的千金相信他的为人,愿意赊账卖给他。
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车轱辘声音从他们身边走过,浓烈的鱼腥味让涂杏捂住了嘴巴,就连一向能忍的凌天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李老就是这时候在他脑海中大喊一句:【有杀气!】
凌天茫茫然,随即警惕四周:【谁!】
卖鱼的三轮车远去,消失在两人视线范围内。
李老语气凝重:【卖鱼佬!】
凌天愣了一下觉得好笑:【杀鱼佬每天手里的鱼命没有上万也有上千,沾点杀气很正常,前辈你是不是没怎么见过底层人民的生活啊?】
李老出身修仙世家,自然没见过底层人民的生活,闻言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凌天看向涂杏:“都没事的,我吃完这副药就好了。倒是你,今天没有课还出门做什么啊?”
还穿了新衣服,之前可没见她穿得这么花枝招展过,难道真的谈了?
凌天探究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涂杏无知无觉,把药材还给他,凌天单手接过,看着她走在自己面前,薄而纤细的软腰不堪一握。
女孩嗓音软中带脆:“我去图书馆学习呀,再不学奖学金就保不住了。”
听闻她不是去约会,凌天松了口气,抬脚跟上她:“保不住就保不住,到时候我养你,你不要为了赚钱为目的去学习,这样会很痛苦的。”
涂杏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养不养什么的压根就不靠谱,世界上没有人无缘无故愿意毫无条件地养着你,哪怕是她亲生父母,不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把她丢在福利院了吗?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凌天自知自己说错了,连忙掰回来:“而且在家里不能学吗?你没听法治频道一直在报道那个无头女尸的事啊?凶手到现在可都还在外面逍遥呢!”
涂杏当然知道,她前段时间一直紧绷着精神,一直都在关注这件事的最新进展,发现凶手已经有三天没有害人了。
她总不能因为一个一直不落网的凶手就牺牲自己的正常活动时间,帝都有几千万上亿的人口,她又不一定就是下一个目标......
怀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涂杏敷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的,哥哥你也注意安全,别因为自己是男的就掉以轻心。”
年纪小的反倒是操心起自己了?
凌天好笑地摸了一把她的头发,把她精心编造的发型揉乱,惹来她恼怒的一眼,他才笑着收回手,拿着药材进了房间。
庆功宴上,周跃生跟韩延喜接受皇帝的嘉奖,因为在这场战役中出色的表现,周跃生从少校升到了大校,韩延喜从大尉升到了中校,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校官,两人一举成为了不少世家眼中炙手可热的联姻对象。
云蕴得到儿子升官的消息笑弯了眼,拿着厚厚的一沓联姻对象的照片逐个挑选,周跃生就是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
“跃生。”
他已经换下了军装,穿着一身休闲服,见母亲冲自己招手,他抬脚走了过去。
女人的眼眸温柔如水:“你过完年也有二十六岁了吧?”
老生常谈,周跃生一听这开头就知道她又要催婚了,想要往外走,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他父母是典型的Ao家庭,母亲是个没什么主见的柔弱omega,对他的管制不多。
父亲是大家长,早就为他规划好了人生的发展道路,连几岁结婚也早就定下了,最迟的期限是二十八岁,因为他就是在二十八岁与母亲结婚时有的自己。
他懒洋洋坐下,坐姿没个正经,点头的时候神色散漫,一点也没有他那个古板老爹的影子。
对于这个既不像自己也不像那个男人的儿子,云蕴柔柔笑着,把一大沓omega的照片放到他手里,周跃生随手翻了两页就停下了,看向空缺的主位。
“妈,他人呢?”
似乎知道他说的是谁,周母指了指楼上:“在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