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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南风才轻声说道:“怎么又有点发烧?”她随口应了一句:哦。他拿过药箱,找出体温计,帮她测了一下体温。
南风看着体温表上显示三十八度五,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是叫你下午再吃两粒药的吗?你看又反复了。”
凌薇舔着嘴唇,又咳了一声:“我……忘了……对不起……”
南风瞪了她一眼,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先躺好,我给你倒水去,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生病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南风看到茶几上的外卖盒子,原封没动地放在那里。“真是笨丫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
他从热水器里倒了一瓶温水,转身上了楼。凌薇拧亮了大灯,刚坐起来。就看到南风正好端着杯子走进房间。“薇子,你怎么没有吃东西?饿坏了吧?我去帮你把粥热一热。”
她急忙解释:“我吃了一碗粥,自已做的。然后就睡了一觉。”
“茶几上不是有粥和小菜吗?”
“我刚开始没有看到茶几上的粥和小菜,所以,就自已煮了一点……”
南风点了点头:“吃了就好。我还以为你到现在还在饿肚子呢?来,把这药吃了。”
她伸手来接过杯子,露出手指上的创口贴。他吓了一跳,递过来的杯子很快又收了回来,一把抓过她的手。着急地问:“薇子,怎么回事,你不会是想……”
凌薇不以为然:“不小心被划破而已,一点小伤,不算什么,都没有流几粒血。”
南风把她的手指放到嘴唇旁边,一边用嘴吹着气,一边温柔的问:“你怎么不小心点,被什么划伤的,明天要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针才行!”
她想收回手,南风却抓住不放。“没有那么严重,一点小伤,针还是免了吧!”
南风松了一口,放开她的手:“以后不准做傻事,知道吗?”
凌薇睁大眼睛:“啊?傻事?你不会以为是我想不开,割手指自杀吧?”
“总之,以后不准伤害自已,记住了!”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如果我想做傻事的话,也不会割指头,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指望手指头流血流到……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南风伸出摊着两粒小药片的手掌。“薇子,先吃了这两粒药片,我再帮你的伤口消毒……”
她看着他摊开的手,手掌心中的两粒药片,像两颗星星一样,在向她眨着眼睛。她一时看得出神,嘴里不由自主地喊道:“星星……星星……”
南风把药片放进她的嘴里,又把水送到她的嘴边,她机械地张口喝了一口,把药片送进了胃里。南风接过水杯,放在旁边的梳妆台上。“薇子,你的手是不是被厨房地上的碎片划伤的?”
她不好意地低下头,不敢看他。“你坐着别动,我再帮你消一次毒。”
南风站起来,走过去把沙发上放着的医药箱拿过来。他背着她的视线,打开了箱子,他怔住了。低头睁着箱子,站了好一会儿。他努力平静了语气问道:“你动过我的医药箱?”
凌薇急忙回答:“对不起,我用了一些纱布和云南白药……”
南风口气有些生硬:“记住,以后,我的东西你不要随便乱动。”
凌薇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表示:“对不起,我不会再动你的任何东西。”
南风转身熟练地解开她手上的创口贴,帮她重新消毒,包扎。“好了,记住,这几天不要碰水。”
凌薇点了点头:嗯。他拿起医药箱走出了房间。南风把医药箱放在书桌上,他轻轻按了一下箱的侧边一个黑点。一个暗格伸了出来,里面是一个女人的相片。他伸手把相片放在手掌心,望着相片上的女人。他的眼睛满是温柔的神情。“雪,你现在还好吗?你是否也会像我这样,想念着彼此。虽然当初不得让你离开,如果那是你想要的幸福,我想就算是现在,我也会这样去为你做。雪,你曾经住过的房间,我已把它改成了我的私人书房,这里的美好回忆,只有你和我。这里是属于我们两个的。”
凌薇拿着睡衣,刚要走进洗手间。南风走了过来。“我去洗澡。”
南风一脸自然地接过她手上的睡衣:“我帮你洗吧,你的手不能碰水。”
南风先行走进洗手间,帮她把睡衣挂好。用手指着落地镜旁边的椅子:“薇子,你先在那边坐会儿,我帮你放好水。”
凌薇有些脸红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已来就行了,出了点汗,我擦擦就行了。你还是出去休息吧。”
南风轻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你喜欢我们一起洗过鸳鸯澡,我也不反对!”
她瞪着他弯着腰的背影,小声地咕嘟道:“真是一个多变的男人,一会儿凶巴巴,一会儿又温柔体贴,都不知要怎么做,才能跟得上你的多变。”
南风弯腰放着水,还时不时伸手去试水温。她站在旁边不敢抬头,低头看着手指头上包扎地很漂亮的纱布。南风抬头看了她一眼,带着明显地暧昧口气说道:“好了,薇子,你过来我帮你脱衣服了。”
凌薇向前跨了一步:“不用了,我自已可以的……”
南风正巧也朝她走过来,她的膝盖就撞到了他的腿上。她顿时痛得弯下了腰,眼泪也滑了下来:“啊。好痛……”
南风哭笑不得弯腰扶住她:“薇子,你怎么了?那么不想我帮你洗澡吗?你可以明说,不用这样又是眼泪又是下跪的……”
他一用力提起她,可是,她腿软就跌进了他的怀里。她本来抚住膝盖的手,就顺势抓住了他的衣袖。他看到被她抓过的衣袖留下了几根血手印。他急忙拿起她的手一看,上面沾满了血。“薇子,这是怎么回事,血从哪里来的。”
凌薇已痛地额头冒出了冷汗,低头头,用手指了指膝盖。他才看到她的膝盖处早已鲜红一片。不禁皱着眉,抱起她放到椅子上,蹲下来,挽起她的裤腿:“怎么膝盖也受伤了?”
凌薇急忙解释:“我明明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怎么还是会渗出血来呢?”
南风抬头瞪了她一眼:“这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碰到一个小碎片,所以就这样了。不用担心,我上了云南白药。”
他已经开始解开那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看到深可见骨的伤口,还直冒血出来,他顿里抽了一口冷气。他又气又怒:“你还真是一个傻丫头,这么深得伤口,就这么随便包扎一下。如果伤口里的碎片没有处理干净,感染了怎么办?到时你的腿就给废了,你知不知道?”
“碎片我已经拔出来了。我想又没有伤到骨头,应该不要紧,而且还不是很痛,脚也能走路……”
南风的声音有些怒气:“你这样还叫不要紧?伤口这么深,就洒一点药粉,随便包扎一下就算处理好了?真是的,你有没有一点护理常识?刚才处理指头的时候,怎么不说?”
“刚才又不痛,我就忘了。”
他低头抱起她走出洗手间:“这里太潮湿了,我们还是回房间处理吧!”
凌医书回头指了浴缸:“不如先洗了澡再出去处理吧。”
南风眯起眼睛扫了她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这条腿了?这个样子,还能洗澡?算了吧,等会我帮你擦一擦好了。”
凌薇倔强地说道:“不用,我自已可以的!”走出了洗手间。
他把她平放在沙发上。“你乖乖地给我躺着不要动,我去拿医药箱过来,真是的,你看膝盖都肿起来了!当时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他抿着嘴走出了房间。从书架上取下医药箱。怔了几秒,转身走出了书房。他打开医药箱,拿出镊子,从伤口里果然镊出一个细细的碎片粒。他抬头瞪了一眼她:“你不是说,你都拔出来了吗?这是什么?”
“我明明感觉到不痛啊,谁知道还有一点残渣在里面。”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额上已冒出一层冷汗珠,声音放温柔些。“还痛吗?”
她倔强地摇了摇头。“不痛才怪?”
他用消毒液把伤口重新清洗了一遍,再仔细地酒上云南白药。最后才用纱布慢慢地轻轻地包扎起来。
“你包扎的,很好看。”凌薇黑色的头发,散开在米白色的沙发上。她虚弱地半躺半靠着的样子,就如一只孤独的伤害的蝴蝶。他半蹲在地毯上,望着沙发上的女人发呆。她伸手在他眼前一晃:“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