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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临湖小筑,先是找了小慧,看看旗袍裁制的过程。
小慧详细回道,“各位夫人的布料昨日都已经送到,奴婢吩咐下去了,尽快这三天就赶出来,等姑娘看过之后再行通知各位夫人,姑娘您认为呢。”
现在旗袍少还可以这么做,若是以后生意好起来,柳无忧也没精力一一检查,便吩咐道,“我要一次就过,如果谁的手艺不好,下次就不用做了,安心待在茶庄给客人泡茶。”
柳无忧雷厉风行的作风让小慧颇为不解,“姑娘,这样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
“不瞒小慧姐你了,我不仅要开茶庄,以后还要开成衣铺,我不想铺子还没开成名声就坏了,你明白吗?”
“奴婢省得,”小慧暗自思忖,回去一定好好敲打敲打,免得弄得最后大家都没口饭吃。
柳无忧回小筑后一直没见到小白蛇,但是大白蛇要是还在,它肯定会回来的。小白蛇不同于一般的蛇,好像极富灵性,能听得懂她说话,甚至那一次去盛威茶楼开张时,沈大富和沈大贵的婆娘哑巴了,也有可能是小白蛇的缘故,因为她柳无忧根本没有本事,加上那快朱砂鳞片,这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
小白绝非普通小白蛇!
站在湖边,望着湖面波光粼粼,绚丽地令人睁不开眼睛吧,湖中央的荷花残败,只有零星几片花瓣在迎风摇曳。
“阿甲,备船。”
“姑娘,您有什么吩咐,我们兄弟过去就行。”甲君回复道。
柳无忧是因为沈钱袋子已死,报仇之心已灭,所以才会觉得有些空牢牢的,打算出船游湖,“我是要出去散散心。”
甲君很快就划着船过来了,柳无忧一脚踩在了船板之上,摇摇晃晃地也不心慌。
“姑娘胆子可真大,一般女子做不得这种小船,头晕,”甲君乐道,好像散心的人是他一样。
柳无忧坐在船头,任秋风吹着,任秋日晒着,心里没了主心骨,一下子不知道干什么了。
到了湖中央,她随手摘了个莲蓬,掰开后将一颗颗莲子放在嘴里,苦中带着甜味,就好像她的生活一般,虽然银子不多,可是家人和睦,下人知礼,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怎么养活她们。
“姑娘,这玩意儿能吃?”甲君放下蒿子,坐在船尾,任小船自己飘荡。
柳无忧随手一丢,将手中半个莲蓬丢了过去,“尝尝!”
甲君挖出莲子,刚嚼了两口就给吐了出来,苦着脸说道,“这么苦怎么吃?”
苦?柳无忧抿嘴一笑,“阿甲,你觉得日子苦吗?”
甲君沉默了,以前打渔,吹风日晒,以后跟了沈方氏,受尽虐待,再来跟着柳无忧,又觉得过于空闲而焦虑。
柳无忧灿然笑道,“我随口一问,你不必当真,有手有脚的,什么苦日子撑不过去。”
“姑娘所言极是,”甲君‘嗐’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觉得跟着姑娘太轻松了,难免惰性,你看一起跟着过来的几个弟兄,没事儿就捉着蛐蛐儿斗着玩儿,这不是白吃白喝又是什么?”
这一提及,柳无忧才想起,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七位模样俊俏的郎君,“此事我会处理,你管好自己才是真的。”
“小的一定按着姑娘的吩咐行事,”甲君正儿八经地应道。
柳无忧的眼眸滑过湖面,便想试试甲君,“那我现在叫你下水,你可是按着我的吩咐来?”
“自然!”
柳无忧指着荷花说道,“下水,把那荷叶旁边的杂草给我摘过来,”这个根本就是无礼的要求,可是甲君二话不说,连衣服都没脱就往水中扎了进去,湖面除了涟漪之外,不见他的踪影,随着小船不停地摇摆,柳无忧惊慌地抓住了船舷,不然的话,整个人就要栽进湖中了。
“姑娘,给,”甲君将摘来的水草扔在了小船之内,随后双手用力一攀,上了小船。
柳无忧这才发觉,自己的试探似乎有些多余,秋风起秋水凉,可人家就是按着她的指令行事,为得就是一口饭吃,看来,接下去也并不是无所事事,这一群人可是她的责任。
拎起那一株杂草就打算扔回湖里去,可是柳无忧意外发现了犹如牛头的东西——菱角,这里居然有菱角,“阿甲,下面这种杂草多吗?”
“多啊,”甲君用手划着船靠近荷叶,随后一捞,便抓上来一把,“姑娘,你瞧。”
一颗颗生动活泼的菱角摇晃着,像是在说,吃我啊吃我啊。
“上岸在说,”柳无忧留下了菱角,这可是好东西,香糯不说,营养价值十分丰富。
刚上岸,天佑便找过来,“娘子,快去厅堂瞧瞧去。”
柳无忧交待了一番甲君,让他带人把这些菱秧都摘了,吩咐完之后才跟着天佑而去。
“何事这么慌张?”柳无忧知道这不是天佑的作风,定是发生了重要事情,因此脚步快了许多。
“小白回来了,”天佑拉着柳无忧靠近自己,不安好心地笑道,“一会儿你要是害怕就叫出来。”
害怕?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她柳无忧连穿越都不怕,还会怕其他事情。
转过曲廊,柳无忧听到一阵沙沙作响之身,她抬头看向天佑,天佑也正巧望了下来,眼里满是戏谑,好像在说柳无忧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柳无忧最讨厌别人瞧不起她了,天佑也不例外,因此甩掉天佑的手,小跑而去,但是她的脚步停在了厅堂的门槛之前,头皮一阵发麻。
厅堂里面爬满了蛇,各种颜色各种姿态,游弋着,没有离去的意思。
“娘子,”天佑的双手搭在了柳无忧的削肩之上,安抚道,“不怕,它们没有要伤害人的意思。”
这么多蛇密密麻麻地蜷着挪移着,确实没有要攻击突然出现的柳无忧和天佑。
“怎么这么多蛇?”柳无忧的嗓子嗓子有些发堵,好像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不害怕是假的,可是有天佑这等绝世好相公在,怕什么!
“小白带来的,你要不进去看看。”
柳无忧疑惑地望着天佑,眼睛如一汪秋水般明亮,生动地像是再问,你确信?
“娘子,你看,”天佑含笑指着前方,柳无忧眼睛一瞄,只见蛇群已经分开两边,留出一条空道。
柳无忧刚要迈脚,就被天佑打横抱了起来,“还是我抱娘子进去吧,地上脏。”
柳无忧脚底心发麻,好像脚下踩着无数的蛇一样,到了桌子边,已能看到盘在一起的小白蛇,两天不见,原本如手指大小的它已有手腕般粗细了。
白色鳞片散发出耀眼银光,每一块都带着冰冷寒意,蛇就是蛇,冷血动物中的王者。
小白蛇感觉柳无忧的靠近,抬起蛇头吐着红色信子,像是在告别。
柳无忧看到它眉心的鳞片赤红发亮,就如她怀中的朱砂鳞片一样,但是更胜灵气。
“小白,你要走了么?”柳无忧不舍地问道,这些日子,小白蛇就如同她的宠物,闲来之时,拿来玩耍。
小白蛇垂下头,像是回答了柳无忧,随后它朝地上的蛇大张蛇口,那些蛇便绕过柳无忧二人,将桌上的大白蛇挪下了地,好像在迎接着无比尊贵的主上一样。
等蛇群腿去,小白蛇才从桌上飞跃了下来,游走了一尺后又停了下来。
“小白,那日茶楼,是不是你帮我把那两个女人变哑的?”柳无忧心里一直疑惑,知道小白不能说话,但也想试着问一下。
小白蛇眨了眨眼睛,嘴巴裂了开来,它恋恋不舍地三步一回头和柳无忧道别,许是蛇群的召唤,过了门槛,它才头也不回地游走了。
“天佑,我不会是碰上蛇精了吧,”柳无忧难以置信地问道。
“万物生灵皆有灵性,是娘子收留了它它才感恩,可是蛇到底是蛇,你看它杀了沈钱袋子之后,大了那么多,留在身边到底不是件好事情。”天佑振振有词地分析道,口齿伶俐地令柳无忧都羡慕。
“天佑,你真傻还是假傻?”柳无忧趁天佑望着前方出神时脱口而出,随后又后悔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哪里有这么试探的,真是挫死人了,哎!
“娘子才傻呢,”天佑放下柳无忧,俊眸闪亮像是会发光,他伸手箍着柳无忧的下巴,快而准地亲了上去。
柳无忧睁大双眼,心里骂道,娘地,你嘴上莫不是长吸盘了,吸得那么紧做什么。
无忧惩罚地一个亲吻,足以让柳无忧的双唇红肿发胀了,“无忧,这是惩罚你不好好和为夫的说话,记住了,下次要说‘天佑,你好聪明啊’,知道吗?”
“屁!”柳无忧摸着发烫的红唇打爆粗口,“不说,死也不说。”
“不说是么,”天佑一把将柳无忧带进了怀里,打算进行第二轮的亲热,柳无忧并不排斥情侣之间适度的亲热,可是过度了……嘿嘿,那就不雅观了。
“天佑,你好聪明啊,我想唱首歌表扬你,”柳无忧瞬间换了张笑脸。
“好啊,为夫听着呢,”天佑做洗耳恭听道。
“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我们爱你,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聪明伶俐……”
“慢着,”柳无忧刚起了个头,就被天佑打断了,不解问道,“为何是割鸡,而不是割鸭?”
柳无忧嘴角微勾,坏笑道,“因为你身上没有鸭鸭,明白吗?下次再欺负我,信不信我把你……。”
天佑满脸狡黠,开始解腰带,“娘子,你舍得那就割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找把刀。”
呃……?柳无忧见天佑真得解下腰带,急忙伸手打算按住他的动作,结果手一移,按错位置了。
天佑忍不住低吟了一声,柳无忧想撒手,可是被人家本能地按住了,别啊,千万别啊,她心里祈祷着,可是手心里还是有了动静。
“咳!咳!咳!”三记咳嗽声惊扰了两个人。
天佑一放手,就拉着柳无忧挡住自己,对着门口的武刚讥讽道,“武小刚,窥探他人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我需要我这个做大哥的来教你?”
武刚瞧见两人柔情蜜意,失落之意全部显于脸上。
柳无忧一脸娇羞和窘迫,问道,“武大人可是有事?”
“我今晚就要回盛京,那个……”武刚顿了一下,很不情愿又无奈地说道,“严春和她爹就麻烦姑娘照顾了。”
“好说,武大人放心,”柳无忧简单地应下了,又想起了周官人,说道,“麻烦武大人找周官人说一说,做人一点诚信都没有怎么可以,送人的东西没有要回去的道理,更何况我医治好了他的失眠症。”
武刚点头应了下来,这件事情已经听说了,而且他也深知周官人要打什么主意。
武刚刚走,严春就追上来了,不见人影,便朝柳无忧大嚷道,“你怎么能让他走呢,万一他不回来了,我怎么办?”
“与我有关吗?”柳无忧懒得理会,她还要去看看甲君到底有多少收获呢。
“别走,怎么没有关系,要不是你,他怎么会看不上我,”严春一把拉住了柳无忧的衣裳,不让她走。
柳无忧见严春不识好歹,便一手紧握她的手腕,疼得她自动撒了手,“我再说一遍,你的事情与我无关,留不住人那是你没本事,怪不了别人。”
柳无忧放开了严春,正眼都没瞧上一眼就走了出去,刚跨出门槛,听见天佑恐吓严春,“别拿你的肮脏事情来烦我娘子,不然我要你好看。”
“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严春跺脚开始耍无赖了。
“天佑,我们走,”柳无忧头也不回地朝天佑叫道,怎么现在听到严春的声音那么不舒服,聒噪地令人想逃。
天佑紧跟身后,留下那严春独自一人唱独角戏。
甲君不负柳无忧所托,整整一只小船都是菱秧。
柳无忧吩咐把菱角都摘下来,可是小慧来回话说,现在根本抽不出人手来,其他姐妹都在赶制旗袍。
人手紧张?柳无忧纳闷了,才十件旗袍,怎么就会人手紧张呢。
小慧见柳无忧怀疑,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真话,“这两天都没见三妹的踪影,奴婢也去找过了,没找到。”
“张冲呢?”柳无忧倒是把这号人忘记了。
“也不在!”
敢情两人是偷偷出去幽会了。
甲君听闻人手紧张,便提议道,“不如叫小七他们一起帮忙吧?”
“也好,”柳无忧同意了下来,便将此时交给了甲君,又吩咐他们把菱角送去柳家。
天黑之前,柳无忧和天佑回了柳家,赵坤已经外院的脏污收拾干净了,向刚进屋的柳无忧回话,“姑娘,外院已经建好,您去瞧瞧?”
也好,免得那么多人在临湖小筑,她鞭长莫及。
柳无忧跟随赵坤逛了一圈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赏了酒钱,“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一点小钱,拿去喝酒吧。”
柳无忧手中总共也就二两银子,都给拿了出来。
这群柳家帮的兄弟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听说有酒喝,忍不住咂嘴了。
赵坤连忙摆手,说道,“姑娘留我们吃喝住宿,已是大恩大德,哪里还敢要什么酒钱。”
赵坤的说法固然是对的,可是柳无忧却清楚得很,只有加以小小的恩惠,手底下的人才会更加卖力,比起那些抠门的主子,她更乐意做个大方的女帮主,“这酒钱是给大伙儿的,你不想要就别去喝,我啊就把银子放这里了。”
说完,柳无忧就把银锭子搁在了身边的木架子之上。
“那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坤见柳无忧坚持便欣然接受了。
外院已经扩建,而且地方远比之前的要宽阔,柳无忧让赵坤一群人住南北屋,小慧她们住东屋,而甲君他们则是西屋,凡是要去临湖小筑值班的人,都还是需要住那边的。
这样安排好之后,柳无忧吩咐赵坤找人去临湖小筑,通知他们三日后乔迁新居,顺便把摘好的菱角带回来。
整整两筐菱角被搬进了厨房,邱氏放下锅铲,好奇地拿起来瞧了半响,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问道,“忧忧,这玩意儿怎么个吃法?外面这么硬,咯牙!”
柳无忧瞧了一眼灶台,一面锅正好有空,于是求着邱氏先帮她煮菱角,邱氏想来疼爱柳无忧,笑着应下了。
半颗中之后,柳无忧夹起一个棱角,从中间咬开,立见里面肉质雪白如玉,含在嘴里松绵香甜,果然是上天赐予的绝佳零嘴儿。
且不说它的口味极佳,营养价值更为丰富得令人咋舌,近代药理研究发觉,菱角具有抗癌的功效,老年人经常吃吃有利于身体健康。
柳无忧记得菱角还有一个功效,书上记载,“水中之果,此物最发冷气,人冷藏,损阳,令精气消衰”。通俗来讲,可以平息男女精气。
想到这,柳无忧剩下四分之一的菱角出来,其他的等晾干。
留下的菱角则是给柳老太爷和柳三重还有天佑三人吃的,至于为什么,柳无忧差点忍不住自己笑出来了。
谁让柳老太爷这把年纪了还折腾柳老太太,柳三重么,理由更是简单了,李氏分娩在即,身为丈夫的柳三重最好是清心寡欲,至于天佑,柳无忧完全是为自己考虑了,谁让天佑动不动就在她面前发情。
三个男人不知柳无忧的心思,咬开菱角吃得那个叫一个香啊,且不说这菱角是不是真的有灭火之功效,就看他们吃的倍儿香也算是没白白浪费甲君他们的精力了。
其余的四分之三菱角,柳无忧则是让赵坤找出个能说会道的人挑着去街上叫卖,而且价格由这个人定,柳无忧只要三分之一的银子就行。
结果想要去叫卖的人差点挤破脑袋,最后就这一担的菱角居然去了四个人,柳无忧不参与他们的分配,否则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去管其他的。
过了两天,小慧带着十件做好的旗袍来柳宅,柳无忧抽查了两件,手工还算可以,至少是能满足那些贵妇们的要求了。
“离她们来取衣服还有几天,你们先把盘扣多做点出来,我画点花样,你们先学着做做看,等熟练了再用边角料做,这样下次盘扣就能成为亮点了。”
柳无忧说完已经拿出了纸笔,除了之前的一字扣之外,这次新加了两款花扣,琵琶扣和四方扣。
小慧擅长手工,一看花样便明白其中的奥妙,“还是姑娘心灵手巧,这花样啊,奴婢可还真是没瞧见过。”
“让姐妹们好好做,年底要是旗袍卖得好,来年我们就租店面,开成衣铺。”
“奴婢知道了,”小慧兴奋地应下,先回了临湖小筑。
天黑时,卖菱角的四个人也回来了,赵坤拎着钱袋子交差。
柳无忧垫了垫钱袋子里的银子,大概也有个三百多文,心满意足道,“点出一百个给我,剩下的交还给他们。”
“姑娘之前说的可是当真的?”赵坤以为柳无忧在说笑,没想到是真的。
“自然,我把你们留在身边总不能让你们吃苦受累了,干得好了自然收成也多,赏罚必须分明。”
“嘿,小的和他们打赌,这下好了,白白输了五十文钱。”
“看来我柳无忧在赵大哥的眼里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啊,”柳无忧自嘲道,“想来我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了?”
“没有,没有,”赵坤讪讪地回道,“是小的说笑了。”
柳无忧可是“既然你提了,那我也把话搁下吧,下次谁要是敢打赌上青楼,就离开这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柳无忧最怕就是人心不足,赌钱绝对能使人迷失心智,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小的回去一定好好敲打,姑娘放心。”赵坤打算将功补过。
柳无忧却不想这么轻易地让赵坤以为自己好说话,“明日的菱角你挑到街上去卖吧,所得的银子全部分给兄弟们,若是下次谁再打赌的话,可不是那么简单地卖菱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