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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做事向来不吃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把事情他不会做。师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华山,然后直接在华阴城都六女。想必除了顺带着恶心一下长孙大人,让别人都以为他要和长孙大人开战……”、
小武妹妹压低了声音,“铲除长孙家的羽翼,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给长孙家一个体面!给皇家一个体面!剩下的……不出意外,就是华阴杨家了,恩师还是不信杨家!或者说,陛下也不相信杨家!”
“这……”李焕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小武,“瞾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师娘,我是听说,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话别人问我不会说,但是您问了,那我就说说。蜀王李恪离京之后,纪王李慎和梁王李愔相继回京,李慎已经表态了,就是要做韩王叔李元嘉那样的快活王爷。但李愔现在和关陇接触频繁……师娘,李恪现在手里有精兵三万,李愔又频繁和关陇接触……我觉得恩师这次又要借机开杀戒了!”
…………
长孙无忌虽然交出了盐道衙门,成立了全新的盐铁司衙门,但李世民为了让长孙家的小日子过得舒坦一点,还是把生铁的生意,分给了长孙无忌很多。
长孙无忌一共有十二个儿子,长孙冲目前还在家养伤,倒不是真的养伤,而是老狐狸严令,不准长孙冲踏出家门一步,更不允许他去长乐道观周围转悠。
老狐狸更相信,长孙冲和李丽质没啥夫妻情谊,但凡长孙冲敢对李丽质动粗,李丽质立马就会翻脸。至于两个人的孩子长孙延,完全就是李丽质为了完成联姻的任务罢了。更何况,秦府尹像是一条恶犬,死死的盯着长孙家不放,但凡找到机会借口,肯定对长孙家下手。
讲道理啊,老李对大舅哥一家真心不错了,老狐狸的幼子长孙涣,官至鸿胪少卿,封上党郡公;第三子长孙濬,官至常州刺史,封安康县伯,第四子长孙淹,官至长水县令,封安城县公,其余的儿子基本都是县伯,秦府尹最想不通的事情就是,李世民对长孙无忌一家这么好,为啥还要抓着自己手里的权利不放,非要扶正关陇。
长孙淹就在华阴城,因为大唐的各大城市都有相对应的坊市制度,不允许在“市”以外的地方开各种经营场所。
长孙家的生铁行,于玺睇来了。对着长孙淹拱拱手,两个人去了后堂。
下人奉茶之后,于玺睇缓缓开口,“四郎,我看你们家的生铁降价了?你父亲将生铁的生意交于你手,你怎么能随波逐流呢?外面都传闻,你长孙家和秦家为了生铁的销售,开始大打价格战,我这一过来,立马就发现端倪了,独孤家就是一群没立场的叛徒!”
长孙淹叹了一口气,“啥打价格战?完全是我们家在被动的挨打,秦长青这个狗东西,忒不当人了。自打打断了我大哥的腿之后,就刻意的打压生铁价格,起初做的还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后来挖了元家的祖坟之后,就彻底放飞自我了,全国各地的生铁价格,都降了三成。别说我长孙家了,就是关陇其余的家族,每天的赔钱都是数以千计。我打听过,秦长青改良了生铁的锻炼方法,人家是赚钱的同时攒名声,关陇这群人完全就是割肉饲鹰!”
长孙淹一脸颓废无力,“关键是,不卖还不行,一旦停止售卖生铁,那就不仅仅是赔钱这么简单了,市场份额全都被秦长青和独孤家占据,生铁这生意也是关陇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如果秦长青一直这么干下去,关陇的财力将会越来越弱!大家都会沦落到二流小家族了。”
讲道理,长孙淹想不明白,被人称作老狐狸的长孙无忌,为啥对这件事不闻不问,自己就不是经商的料子,为啥要来华阴城遭罪?
于玺睇沉思了一下,问道,“四郎,你父亲对这件事一个字都没问过?”
“没有啊。”长孙淹使劲的挠挠头,“我也纳闷呢,家父每天当做没事儿人一样,问都没问过,如果只是赔钱也就罢了,家里不差这点钱,反正也不是就我们一家赔钱,整个关陇,乃至你们八柱国都赔钱,可问题是长此以往之下,秦长青一直打压生铁价格,生意早晚断掉。”
说实话,不仅长孙淹害怕慌乱,其余的人也是一样,无非就是不知道秦长青下一步要干什么,他们都在隐忍不发罢了。
“唉!难办啊!”于玺睇叹了一口气,“四郎,现在生铁的价格被秦长青压得这么低,你为何不在独孤家或者秦家囤货呢?”
“囤货?”长孙淹一脸苦涩,“他也得给我机会让我囤货才行啊,万一我囤货了,压在手里卖不出去怎么办?秦长青这个狗杂碎,有一万种方法对付我手里的囤货。”
随即,长孙淹拿出来一份贞观日报递到于玺睇的手里,“看看吧,最新的一期,我总感觉秦长青不像是要对付我们长孙家,肯定是另有所图。”
于玺睇打开报纸一看,彻底惊为天人,里面宣传的全都是周制,可又和周制有所不同,是一种谁都没听说过的制度,但又有迹可循。
“难道要改革吗?”于玺睇看着报纸,奇怪的问长孙淹。
“那谁又知道呢!”长孙淹沉思了许久,“改革,肯定要触碰所有豪门的利益,皇帝是雄主,肯定会通宵其中的厉害关系,改革不会轻易就改革的,一定还是秦长青这个杂碎混淆视听。”
其实,不仅是长孙淹和于玺睇,天下的豪门望族们,看到报纸之后,也都是疑神疑鬼。
李世民这些年,接连清洗朝堂,秦长青又搞出来一个勤政养廉,很多关陇的门人都不给关陇做事了,和关陇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自己成为蛀虫,生怕自己成为牺牲品。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刑部侍郎赵匡奇了,这货为了自己将来的仕途,险些和赵家断绝一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