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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十年春,阿灵11岁。不过现在还不能去找他,要先把之前的预备事做好。
清朝的街道上人山人海,他们的打扮很精致,男人穿着长衫,女人穿着清服,也有少些穿着旗袍的,甚是美丽。那时的女人还裹着小脚,每走一步,都尽显大家风范街上有着马车,骡子,那时候人力黄包车还是主流。
那时候的建筑多使用梁和柱,形体简练,细节繁琐,每家每户都会带一个小院子。和我们常看的《清明上河图》上的描写差不多。由宽巷子、窄巷子和井巷子三条平行排列的城市老式街道及其之间的四合院群落。
“瓶瓶?这四合院在21世纪可相当值钱呀”
“宿主,你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是来想钱的”瓶瓶冷哼了我一声。
又看了几眼四合院,想了想确实还有事情,于是去清朝的街上逛了逛,这里的热闹可不亚于现代呀,走进一家店铺,买了一身符合当代审美的旗袍,立起来的小领子,修饰着脖子很漂亮,没想到自己穿旗袍这么好看。
“瓶瓶,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先买一套房子?这个年代的房子会不会很贵呀?我身上没有钱,怎么办?”
“宿主,系统不是白费的,我会为你提供房子”
瓶瓶一脸冷漠的冲着我说,我选了一个深巷子里的房子,总觉得这样安全些。房子刚开始是非常破旧的,听瓶瓶说这个房子已经荒废了好久,正好可以让我们住进来。算了,就将就一下吧。
不过这个样子真的是没法看了呀,大门已经碎的只剩下了一半,院墙上的砖头也掉了大部分,屋顶倒是还好,没有漏雨的痕迹,里面有一个小院子,杂草丛生,院子里大概还有三四棵银杏树和其他的几棵已经长得非常高了。
推开门,走到屋子里面,里面倒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样也正好省去了把旧东西搬出来的时间,我盯着这个要住好几个月的房子,陷入了沉思,是什么让我一个高中生穿越到清朝来收拾房子的?是张起灵。
唉,人家的穿越,一进去什么都有,有权有势有地位,运气好点儿还有疼她爱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我呢?院子还得自己打扫。
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干就干,花费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终于把围墙和大门给修好了,先修的院墙,屋子里随便铺一个被子就可以睡觉,但总不能让外人来偷东西吧?虽然现在什么也没有。
后面又修修补补小半个月,瓶瓶也没有闲着,在我的哀求下,一直在帮忙干活,杂草也被瓶瓶除去了,露出来院子本来的模样。还挺宽阔的。
屋子里面有三间房间,进门是一个大堂,用影壁隔绝了后面的三个房间。我和张起灵的房间是相对的,侧面的一间小房间被当成了厨房。我学着用我的能力物化出来一些床,桌子,椅子,张起灵的房间精心布置了好长时候,总是的幻想出他住进来之后,我们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呢?想见他的想法日渐增加,火急火燎的做完一切准备工作,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了。
这天我又跑到街上,和初次来时一样车水马龙,热闹极了。穿过人群,买了一个糖画,转身拐进一条小巷,渐渐往里走,隔绝了外面吵闹的声音。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两栋房子间的路很窄,每户人家都离得很近,有些地方窄到要侧身才可以通过。
下午四五点的时间,有的人家已经开始烧饭,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烟囱上慢慢升起的白烟,飘出来的饭香,一切就像是一幅画,美好又恬静。
抬头两座房子间流出来的那点空隙,正好露出了蓝天白云,天蓝的不像话,比我看过的天空都要美,我加快了步伐,迫不及待地向前走去,突然间,狭小的巷道变宽阔了。我看到了一个年份很久远的建筑,很少有人知道小巷的尽头,这个古老的建筑里,住着的是消失近百年张家的一个重要分支。
此时门口跪着一个男孩,他穿着长衫,一脸执拗,双手紧紧攥成拳,张家老院的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出来。听瓶瓶说是犯了什么错,已经跪了三天,一口饭也不吃。想到这里,我笑出了声,总觉得这不应该是他做出来的事情,什么嘛,原来神明小时候也很孩子气,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夕阳打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看得出他的稚气还未褪去,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真是生的好看,见他的嘴角耷拉着,是觉得有些委屈了吗?
“瓶瓶,他小时候好可爱!”
“宿主,你再看下去,他估计就要饿死了,可以先考虑下先带他去吃饭吗?”
“哈哈哈”我尴尬的笑了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盯着他看了好长时候。这几天没有人给他送饭,他应该已经很饿了。
我为自己打了打气,拍拍脸“呼,别紧张别紧张,自然点。”拿着糖画悄悄的走向他,站在他的跟前,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我弯下腰,右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小鬼头,姐姐看你都跪好些天了,要不要吃糖画啊?”我微笑的看着他,本来我们不应该相遇的。夕阳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已经有几分像长大后的他了,此刻我想起了三叔说过的一句话:“张起灵,是人间看不见的绝色”他看着我面无表情,可我开心得像个小傻子,此刻,我的神明仿佛也离我好近好近。
“别跪了,姐姐带你吃饭你总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们先去上药,然后再去吃东西,好不好?”此情此景,让我不禁想到了人贩子拐卖小孩时说的话。
“瓶瓶,他要是不同意跟我走,怎么办?”我在心里面默默地问,“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坏人?我感觉此时我好奇怪”
“宿主,把感觉去掉,你本来就很奇怪”
瓶瓶我们两个人说话总能吵起来,但是今天我并不是很想和他吵。
“瓶瓶,我好尴尬,他不理我,我是不是已经被当成坏人了?”跪在地上的他就一直看着我,这个眼神仿佛透过我的身体,直击灵魂。
他的眼神很淡然,虽然不知道这个时期小孩子应该有什么样的眼神,但他的眼神,一定不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我的内心抽了抽,升起了一股无名火,好生心疼。抓起了他的手,把糖画的棍子放在他的手上,盯着他,抿了抿嘴,开口说
“跟我走吧!”
我把他拽了起来,好生气,他为什么不懂爱护自己?因为跪了三天的原因,他刚起来走路有些踉跄,膝盖跪的磨出了血,一走路血便流了下来。可他是一声不吭,就跟着我走。一直到我扭头才注意到长衫上膝盖那里满是血。
望向他的眼睛,可能是因为疼痛蒙上了一层水雾。我是不是弄疼了他?我不应该生气的,他才11岁,很多东西都还没有人教,也都不懂,我11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他已经承受了太多,我不应该再责怪他了。
我放慢了脚步,一起并排走着,我走的很小心。快要落山的太阳很柔和,就像是长大后的他一样,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我牵着他,影子也在牵手,我笑了笑,还好我有这么一个机会,还好他才11岁,还好我找到了他。
光绪20年,一个被夕阳染粉红的天空下,我拉着少年的他,笑得很幸福,仿佛一不小心拥有了全世界,遥不可及的他,此刻也被我紧紧地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