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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是你吗?”
一道熟悉的惊呼,瞬间打断了胖子刘三想要落跑的念头。
循声看去,只见在那上百具棺木的正中央,此刻正有着一具棺木正在疯狂的摇晃。
“大哥,快来救救我。”
棺内之人很是急切,说话的同时,亦是在猛力的拍击着棺盖。
‘啪......啪......啪......’
沉重且频繁的敲击声,几乎压盖住了这院落中的一切杂音。
刘三微微一愣,下意识便将腰间的杀猪刀给握在了掌心,但才迈出了数步,便骤然停顿了下来。
“你是常安?”
他有些狐疑,虽然自己跟常安几乎是同一时间出了问题,可对方却是曾经逃出过谭家村的人。
又怎会如他一般,被困到这棺木当中。
“是我,大哥,你快救救我吧。”
听到了刘三的回应,棺内之人的喜悦之色更浓了三分。
与此同时,也将拍击棺盖的手,给直接停了下来。
胖子刘三微微凝眉,细思了片刻之后,抬步便行至到了那棺木的正前方。
如他先前所料的一样,这里的每一具棺椁的正上方,都被钉上了九九八十一颗封棺钉。
甚至,棺木吊悬,被几根粗长的麻绳,给高高吊起,不沾泥地。
这种做法他见过很多次,多是被义庄用在了枉死之人的身上。
其意便是一不让其接引天华,二不让其受到地气滋润,从而也就杜绝了尸变的可能性。
“你且先说说,我是谁!”
胖子刘三将杀猪刀横亘在了胸前,以防这棺木中突发异样,也好让他有一个可以第一时间回击的手段。
可在他的话音落下,那棺内之人,却如同哑巴了一般,不再发出任何的回应。
就恍若,这先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他刘三所做的一场梦罢了。
“常安?”
刘三轻轻拍了拍棺盖,从他的内心出发,他还是希望里面真的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常安。
在这等阴森诡谲的地方,能有个同伴,无疑会让他这不安的心里好受很多。
可,常安的回应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一阵振聋发聩的炸雷声。
只见一道赤色的闪电,转瞬便撕裂了苍穹,伴随着如箭矢般的磅礴大雨轰然落下。
刘三咽了口唾沫,也顾不上躲避雨水,壮着胆子便将自己的耳朵给贴到了棺壁之上。
“常安,你说话啊。”
他只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这才刚冒出点希望的火苗,不过转瞬的工夫,便悄然被掐灭了个干净。
可这沉寂下来了的棺木,却让他连一点心跳,乃至是呼吸声,都再也听不到了分毫。
站在原地的刘三,一时之间失去了主意,面色更是惨白到了极致。
一方面是常安的安危,一方面又可能是那棺内邪祟的欺骗。
两种落差极大的念头,疯狂的在他脑海中盘旋。
“奶奶的,你三爷还能怕你们这些个邪祟?”
刘三猛地一咬牙,手中握着的杀猪刀,终于是高举过了头顶。
他准备将这棺木给生生劈开,不管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他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可也正待他落刀的那一刻......
高空中厚重的云层内部,却再次迸发出了一道直击人心的雷鸣声。
闪电的出现,将整个院落,都给照耀到了亮若白昼的地步。
‘谭家祠堂’
四个由金漆撰写的黑木牌匾,被高挂在这庭院的最深处。
刘三再次咽了口唾沫,双脚却是再也站立不住了,脑海中,仅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跑’!
隐约间,他可以看见在这祠堂内部,那摆满了密密麻麻灵位的供桌之上,正蹲着一道干瘦的人影。
额生单角,尖嘴獠牙,干瘪的皮肤犹如被烈火焚烧过一般的焦黑,恰似那地府九幽中的夜罗刹,正瞪着通红且阴霾的大眼,定定的看着他。
‘邪祟’
这无疑是一尊了不得的邪祟!
眼尖的刘三,可以清晰的看见,在这邪祟的腰间,似是被人给生生捏开了一个大洞,正不断的滴淌着粘稠的黑水。
纵是有着雨水的冲刷,可依旧是无法阻挡那股引人作呕的腐烂尸臭味。
‘这是棺里的腐尸!’
刘三一愣,颤抖着身子环视了一圈这满院的棺木,总算是找到了他逃出来的那具。
可,那被劈落在地的棺椁内,哪里还有着什么尸体的存在。
“干,这你女良的是落到邪祟窝了。”
刘三哪里还不明白此地到底是有多么的凶险。
脚下疯狂倒退,却一不小心将身后那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棺木,给直接撞翻到了地上。
一地的碎裂残渣中,一道不足五寸高的干瘦身影,缓缓爬了起来。
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更是不断地自它口中传出。
“大哥,见到你可真是高兴啊。”
那个与常安一般无二的声音,让本就被骇到了极致的刘三,险些昏厥了过去。
那怪物咧嘴长笑,密密麻麻的尖牙,丝毫不让人怀疑,仅只用一口,便可生生将一个活人的脑袋,给瞬间啃食干净。
刘三深吸了一口气,本就是悍匪出身的他,努力的平缓下了不安的内心,也不愿意就这么坐以待毙。
脚下重重一踏,提刀便朝着那邪祟的脑门劈砍而下。
霍霍的刀锋,将些许滴落的雨水,都给分割成了两截,沉重的破空声,更是震得人的耳膜生疼。
‘呛~’的一声。
意料之中的一刀两断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刘三手中的杀猪刀,都险些被这巨大的反震之力给弹飞了出去。
刘三这才发现,这两只邪祟并不相同。
他眼下的这只,周身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鳞甲,有如精铁一般,纵是凡俗的利器,也轻易无法破开。
可尽管如此,这一刀之下,那只邪祟也并不好受。
仅闻它哀嚎了一声,便被磕飞出了三丈之远,哪怕最后站立了起来,也不敢再过度靠近刘三。
刘三悄然后退了数步,在发现祠堂中蹲坐着的邪祟并没有插手的意思之后,拔腿便跑。
院落中的大门,距离他所在的位置并不远,所以只要跑得够快,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而也就在此时,这满院的棺木当中,再次响起了另人头皮发麻的抓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