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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我终于有种别扭的感觉了,手腕上麻绳的压迫感越来越明显,坐姿也很不舒服。
这人不仅认识我,还能够把我的身世一点一点的给抖露出来,虽然不清楚他这消息是跟别人打探的,还是本身就清楚的,但这绝对是个不好的预兆。
那人在屋子里绕了两圈,又走到我跟前,问我考虑清楚了没有。我没回答他,事实上也用不着,因为他留下这句话后就出了这间屋子。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一个突然回马枪,于是我趁机拼命又尽量控制动静地挣扎着被麻绳勒紧的手,但无奈只是徒劳。
我尝试观察周围有什么能够借助的工具,可空空如也的屋子里却只剩我与正靠着的椅子,突兀的屹立在水泥地板上。
即使没法挣脱束缚,也要走出这间屋子,不能够坐以待毙。屋子的门半遮半掩着,我利用惯性让自己站起来,把椅子吃力地背在背上,看看能不能挣扎着出去,至少这样不会发出太大声响。
没想到刚走两步就坚持不住了,椅子腿落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连同我也被带着一屁股坐了回去。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我也不在乎接下来会发出多大的动静。于是我两腿往前一蹬,利用鞋子的摩擦力,将身体往前带动。这个方法还是可取的,虽然效率不是很高,但至少我可以不用那么累。
一点一点的终于要挪到门后了,我停下来歇了一会。突然听见门外一阵杂乱又急促的脚步声,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我我尽量屏息敛声,努力的将自己往门后凑,至少不会被看到。
脚步声依旧没停,虽然频率减少了很多,但我还是感觉离我越来越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在我用耳朵倾听门外动静的过程中,门突然朝我我撞过来,直接连同耳朵重重地拍在了我脸上,我在一阵耳鸣中连连惨叫。同时,门外冲进来了一个人,我扭头去看,竟然是秦安言,门也是他推的。
我被困了就算了,还以为会是一场感人肺腑的营救,想想这一天来受到最大的伤害就是秦安言的这一手。
秦安言边道歉边解开捆在我手腕上的麻绳。我试探地活动了一下手臂,长时间的僵局已经把我的手臂掰得无法动弹了。
我同秦安言一起出了屋,门外是空旷的走廊。出门秦安言才说,这是一栋在学校附近刚建好的楼房,还没开盘,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大致在顶层,十三层那样。
直到走出这栋楼,马路上车辆往来的喧嚣声才冲淡了我右耳的耳鸣,不然我都有点怀疑我要聋了。
秦安言说,他的计划本是让神庞当饵,在马亚妮被困的那间教室把那人引过去,设局让马亚妮魂归原体。可没想到那人早有防备,我们也都把马亚妮母亲这一人物给忘了。他说,当时那人的确是去了那间教室,可去的不是他,是马亚妮的身体,也就是说,当时去找神庞的是一个没有魂魄的躯壳。
秦安言当即就发现到了不对,他让神庞守着那具躯体,毫不犹豫地就冲到操场上寻我,除了我遗落的长枪与血渍外,他从每个人口中打听到的我的下落都不一致。后来是神庞在教学楼四楼拼命招手向他示意,又疯狂地往我所处的那栋楼的顶楼指,秦安言会了意才找到的我。
回学校的路上,我把刚才的经历都同秦安言讲了一遍。秦安言猜测原先附在马亚妮身体里的那人应是用了什么法子,转移了自己的魂魄,附在了马亚妮母亲的身上,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所以威胁我的还是那个人,想抓神庞的也是那个人。
我们回了学校,熙熙攘攘的操场热闹依旧,就好像没发生过我被绑架这回事一样。
上了教学楼四楼,神庞正沉默地站在教室门口,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他给我们让了条道,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马亚妮。看样子她的魂魄已经回到自己的体内了。如今看起来,的确是比之前少了几分冷傲与孤僻感,现在才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个少女应有的感觉。
马亚妮见了我,好似有些欣喜。先前我还不确定她们母女俩求助我师傅时的她到底是不是她,现在我倒是能肯定一些,我原先的确是接触过她。
少女从角落里缓缓的直起腰来,道:“田……田大师?”
秦安言貌似很惊讶地转过头与我对视,我自豪的点点头,他又问马亚妮,脱口而出一句:“你管她叫大师?”
这次换我震惊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的确不是什么方术界的大师,但你也别拆我台啊。这局面很明显就是她只信任我,这个时候拆我台,还这么跟她沟通啊。
我强颜欢笑地乐呵呵了几句:“没错啊,我这个年龄,这么可能担得起大师,叫我田禾就行了。不过我身旁这位秦大师,可是位真真正正的大师,你尽管放心,有什么事找他就行了。”
马亚妮闻言微微点头,踌躇地问道:“我能帮到你们什么吗?”
我想了一会,我们都已经知道她是怎么被困起来的了,我们想知道的事,她估计也不清楚,还不如先让她回去,我们更方便行动。
我让她先投靠一下自己的亲戚,毕竟她不可能再回到她母亲身边了。马亚妮听到我提她母亲,异常的激动,一个劲的追问我她母亲的情况。本来是想搪塞过去的,解释起来也是够麻烦,好在秦安言帮我打了圆场,安慰她说她母亲没事,让她安心等着就好。纵使秦安言清楚她没法安心。
我们离开学校后,也没什么计划。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要求神庞重新带上了锁魂绳。
只是我一直在想那人对我说的话,我们本就与神庞没有什么渊源,那人想找的也是神庞,他们俩的恩怨他们自己了解就好了,我们跟着瞎掺和什么。最多也只能帮到这了,别到时候连自己都保全不了,得不偿失。我们本就是好奇心作祟,现在好奇心都快害死猫了。想想师傅曾对我的教导,干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掺和委托人的事,我现在都已经舍本逐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