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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
当夜,我和阿莱雅、白凰与赫吉从塔姆罗斯府上离开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这事情有隐隐约约的蹊跷。其实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感觉塔姆罗斯等人表现的实在是有些过于平静了。当我第二次拒绝塔姆罗斯,从园林中离开的时候,他甚至没有过多地挽留。
这就好比在衣帽店砍价,买家刚开始说“便宜一点”,卖家就会说“哎呀我这衣服质量好成本高不能再便宜了”,于是买家开始上前客套说“你哪的人啊?哦哦其实我们是老乡啊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就再便宜点呗。再说了这次买的便宜下次我还来”之类的,卖家就会说“是真的不能便宜了再便宜就亏本了我这小本买卖不容易”,双方都熟练地掌握各种饶舌技巧,而当饶舌不起作用的时候,买家多半会使出杀手锏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准会被叫住——
“好好好,那就再给你便宜一点。”
那如果没被叫住呢?
那只能说明,对卖家来说,这个顾客不值得他付出更大的代价去挽留,他早就找好了别的路走。
我倒不是想从他那获取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但我没想到就在今天晚上,我与白凰遭遇了一场刺杀。这场刺杀当然没翻起什么风浪,毕竟我提前察觉到了,然后借口上厕所,一个人引开了在后面悄悄跟随的两个人,在一个拐角毫不犹豫地发动袭击,轻轻松松地解决掉了三个追过来的人。用的也不过就是上个厕所的时间而已,白凰他们也没有起疑,只有阿莱雅发现我胳膊上的伤口迸裂了,鲜血透出了绷带。
我只是说自己上厕所的时候滑了一跤,为了不摔到茅坑里不得不用力抠住墙壁,这才崩裂了伤口。
直到回到了玄青殿,我总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里毕竟是王族的宫殿,相对来说要安全很多。这天晚上虽然抱着阿莱雅睡的,但印象里我睡的很糟糕,有的时候翻身压到伤口就会被疼起来。
我一惊醒,怀里的阿莱雅也会随之醒过来,所以一天晚上很多次我们躺在床上面面相觑。
凌晨的时候阿莱雅又帮我换了一次药。还是青云给的草药,敷上去简直能让人瞬间清醒。
说实话,这次的伤比起上次被灵武领主的【隐卫】中来的那仨人砍的伤轻多了。虽然看上去有点可怕,但完全没有生命危险。凯亚毕竟才是个剑道第五重,如果我不让着他的话,他的剑连我人都摸不着,刺出来的伤看着可怕,但其实问题不大。
真正的剑道高手,剑气是可以剜肉削骨的。剑从皮肤经过的时候不仅仅划出一道口子,而是能把一片血肉直接绞碎,骨头裂成数块,那种伤势才是神仙难救。一剑过去,对方基本上非死即残。所以在实力相近的情况下,谁也不敢拿血肉之躯去接这么一剑。
但凯亚就不一样了,他的剑也就是砍的伤口深,实际上砍不断经脉与筋腱,充其量就是放放血罢了。疼归疼,但这种只要别砍中大动脉,能及时止住血,就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几天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有阿莱雅在旁边,这一晚上还是恢复了不少精力。
人嘛,有喜欢的事物或者喜欢的人在身边的时候,总是可以打起精神来的。就好像以前我妹在每次学习的时候都会打瞌睡,但是一到看超级英雄电影的时候,眼睛就瞪得大大的,一副向往的神色。我差不多正好反过来,书还能看进去几本,每次被她缠着去影院看电影就头疼。
现在也一样,王都给我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不是说这里的局面我应付不来,而是说比起在御西城舒舒服服地每天睡到自然醒,这样的日子简直让人身心疲惫。
所以今天自由活动的时间,我也躺在房间内静养了。
阿莱雅坐在椅子上翻看着青云给她的两张剑谱。
虽然看的很认真,但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看不懂”三个大字。
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阿莱雅身后,问道:
“感觉如何?”
阿莱雅偏着头,回答道:
“少爷,好像在看天书一样。”
“这么困难?青云那混蛋不会是故意坑我吧,弟子礼都给他做了一半了,教的东西还这么难懂,总觉得亏大了。”
我从阿莱雅手里接过一张剑谱,大致扫了几眼。
剑谱本身没什么好说的,看了两眼我大概就明白在讲些什么了。啰啰嗦嗦一大堆,无非就是一个养浩然之气的过程,比起练剑更像是参禅悟道,不过人家走的也确实就是这么个路子,自然就是这么个练法。
我将剑谱还给了阿莱雅,关于这部分内容,我倒是不打算亲自教给她。
虽然我大概能看懂,但全部都靠我来的话,对阿莱雅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
所以我故作生气地说道:
“看不懂!这啥东西啊,是人学的吗?毕加索也没这么抽象吧,扔了扔了!咱们马上就去找青云,不要他这个师父了……不过这弟子礼做出去了要怎么收回来呢?哦,让他给你也做一个就好了。”
阿莱雅赶忙将剑谱接了回去,小心地收好,说道:
“还是留着吧。如果我也能到剑道十重的话,就可以保护好少爷了。”
我笑了笑。
剑道十重啊。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阿莱雅就不是我们云阳的天才女剑士了,而是全世界的瑰宝,是真正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再搭配上她那国家5A级景区的胸部,她就是永天国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阿莱雅收了剑谱,但过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拿出来看,小声地读着上面的字。
我虽然教过她读书识字,但很多艰涩的地方她还是读不清楚。
我在旁边听着,也默念了几遍。
只是念了几遍,这些年毫无进展的剑气就好像压制不住,开始蠢蠢欲动。
剑谱的最后是一句简短的话,阿莱雅原封不动地念了出来。
这句话,或许也是青云一身剑意集大成之所在。
“民生疾苦,世事凋敝。群魔乱舞,荒诞人间。吾之所有,却无过乎手中一剑、心中一念。故练剑始,吾便对手中之剑有誓如下:”
“——要以此剑,救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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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有点事耽误了,今天给大家补一次更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