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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漂亮……”
篝火另一端，桑德拉的表情忽明忽暗。
“这里又有谁比的上薇儿姐姐，和莫妮卡姐姐呢？”
此言一出，射手姑娘与银发小妞如坠冰窖。
“桑……德拉？”
不敢置信的望着个把钟头前还围着自己“姐姐”长、“姐姐”短的可爱“妹妹”，薇尔莉特连嘴唇都在颤抖。
“你……？”
不得不说，无耻有时候也是要看天赋的。
轻而易举的就跨过了心理防线，桑德拉已经可以一脸理所当然的坦然面对自己要出卖的对象了。
状态调整之快，令人咂舌。
“你和莫妮卡姐姐不是常常讲:会不惜生命的保护我们嘛？无论我说不说，最后你们肯定还是会这么做的啊。”
理所当然，厚颜无耻。
情绪激动下，银发小妞差点挣脱本就不牢的绑缚:把这当初昏倒在绿洲边缘、浑身血迹斑斑、从头到脚找不到一块好肉的丫头捡回来，也有快三年了。
但直到这一刻，莫妮卡仿佛才第一次真正的认识了她。
“你这个……！”
用肩膀轻轻撞了银发小妞一下，李健示意对方冷静。
看戏看全套，前特战队员是不信这种吃红肉拉白屎的狼崽子，只有桑德拉一个。
“就是啊……”
躲在领头的后面，另一位少女小声附和。
安琪儿，李健记得她的名字。
“反正都装了这么久圣人了，最后风险一次也没什么啊。”
宁朵。
“是啊是啊，我们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姐姐！求求你们，再救我们一次吧！”
依芙拉。
“……”
更多的姑娘们选择沉默:没有求她们去送死，可同样也没有反对桑德拉等人的恶行。
在薇尔莉特和莫妮卡眼角含泪的注视下，“中立”的少女们纷纷移开了目光。
“好吧。”
甚至连凡妮莎都打从心底里鄙夷少女们的表现:在这座小村子生活了一周，女射手跟女拳师是如何待她们的，女法师全部看在眼里。
虽然是被迫的，可在跟随那个恶魔般的男人跑东跑西的、偷闲得空歇脚喘息的当口，凡妮莎偶尔也会想:假设自己在成长过程中有幸碰见这样的两位大姐姐，是否便不会让人生偏离正规，直至到如今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步？
嗯，偶尔罢了。
“如你们所愿。”
女法师转身向李健他们走来，背对着少女们用眼神示意:是不是到此为止，收网？
李健微微点头，差不多了。
余光瞥了瞥大脑有宕机趋势的两女，前特战队员叹息:早知道人心是最经不起试验的东西，但要以组建一支军队为目标和前提的话这又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长痛不如短痛:这里就把害群之马剔出队伍，总好过日后战场上与敌胶着时，被“战友”在自己交付出去的软肋上插刀。
利用薇尔莉特和莫妮卡的善良，反过来绑架两女的桑德拉一伙人，是肯定留不得了。
她们没有通过政审。
两撮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长，凡妮莎很快便走到跟前。
弯腰，女法师准备帮助薇尔莉特解开绳子:因为要使和她搭班的少女深信不疑，所以知情者中只有射手姑娘是被真正绑着的。
这个姿势产生了误会，意想不到的勇者产生了。
“不，不……”
眼泪汪汪，小小的身躯不住颤抖，但第一个吃牛肉罐头的小女孩儿萝拉还是站了起来。
“不许……”
全场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凡妮莎停下了动作。
“你说什么？”
长的漂亮，但女法师的五官偏凶悍，再加上又在奴隶买卖这个行当浸染了许多年，很多时候无意中的一个表情都带着威慑力。
起码吓唬吓唬这帮小雏鸡，是完全够用了。
哆嗦的一个屁墩又摔了回去，小萝拉把眼睛紧紧闭着，却还是坚持要把话喊出来。
“不许你欺负薇儿姐姐！！！”
哭的上气不接下去，明明只是个小小的人儿，萝拉单薄的胸膛中是满溢的勇气。
“你，你要卖，卖我好了！不，不许你欺负薇儿姐姐！不许你欺负莫妮卡姐姐！不许你欺负大哥哥！”
“喂！”
桑德拉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会跳出来坏事:要是人贩子真听了她的、改变了想法，那自己不又重新有风险了嘛？
赶紧伸手捂上萝拉的脸。
“你闭嘴！”
嘭！
一直保持着平常心，李健把自己摘得很开:和虽身处乱世可仍然心性单纯的薇尔莉特、莫妮卡不一样，李健在参军前便已经见识过了人类的各种嘴脸。
是的，他年纪不大:可邀请他打一场比赛的费用，是八位数。
美刀。
名利场，是非圈。
只要你赚的多了，那么接触到的东西不想多，也多了。
那几年，什么样的真小人、伪君子全见识过了，年轻的冠军无论财富还是阅历都积累到了一个常人十辈子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原以为再难被什么人或事打动，但李健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被一个丁点大的小丫头给深深震撼了。
“把你的脏爪子给我撒开！”
不演了，挣开绳索的李健一脚飞踹毫不留情，把桑德拉蹬出近十米。
“你也配碰她？！”
蹲下身子把小萝拉抱起，李健轻拍小丫头后背、帮助她顺气。
“乖，没事了。”
很喜欢这位让自己和姐姐们全都有肉肉吃的大哥哥，萝拉伸手环住前特战队员的脖子。
“大哥哥，呜，大哥哥……”
温言安抚了小丫头一阵，李健把萝拉交给了走过来的薇尔莉特。
随后面朝逐渐明白过来的少女们，前特战队员冷笑。
反应还挺快。
“宁朵，安琪儿，依芙拉。”
这三位还都是人类，和小萝拉同宗同源的人类。
李健算是再一次深刻理解了这个种族的极端性。
“到、到……”
上下牙关止不住的互相磕碰，被点名的三个姑娘本能的背手立正。
“到！”
脾气一向暴躁的莫妮卡，这次什么也没有说。
把捆绑用的绳索丢下后，女拳师只是深深的看了这帮自己保护了好几年的姑娘们一眼，便和抱着萝拉的薇尔莉特一起回窑洞去了。
前特战队员，有完全处置权。
“带上她。”
指指稍远处没了声息的桑德拉，李健不打不骂，只是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冷的像冰。
“滚出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