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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一时拿不定主意,楞楞地看着他,没有反应。
“我知道你很诧异我是我怎么知道的,不过你真的可以放心,我不会害你。”怀墨竹又一次解释道。
既然他现在能站在这边对自己说这些话,而不是选择在那天守在洞口把她逮住,想必是真心想要帮她。是的,凭小小目前的脑袋瓜子来说,只能想到这么多了,可见她已经很警慎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小小问他。
“这个办法是绝对不行的,或许别的办法可以。”
“什么办法?”
怀墨竹凑近,小声地在她耳边告诉她。
小小听完一脸的怀疑:“这样真的可以吗?”
“照我说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可是父亲那边怎么办?”
“他无所谓,本来打算到那天直接派人来接你的,知道了你要逃,不过就是接的地点不一样而已。都在他的范围之内。”
小小听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不适合知道,别问了。”
分开后,小小回到房间。
她不知道在她走后,他依然待在那边,看着她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第二天一早,家里的大门又开了,这次是送父亲回去,同行的还有怀墨竹,顾青石被留了下来,父亲的意思是等两天后和小小一并回去。
小小和母亲站在门口送行。母亲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这偌大的房子,对他而言就好像只是一个宾馆。”
小小挽过母亲的手臂,安慰道:“妈妈我们一起走吧,这样你也能解脱了。”
“我走不了了,我的心早在十几年前就在这里生根发芽了。”
小小不理解,为什么妈妈明明也很不喜欢这里的生活,明明很难过,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
妈妈说,等你长大也许就懂了。
小小嘀咕,要是长大了我也不懂呢?
那也很好,或者说更好。
大门又关上了。
这两天,顾青石总是跟在小小后面说长道短的,好似有说不完的话,小小突然想念起怀墨竹来了,他可比他安静多了。
怀墨竹的计划很缜密,就是不知道小小操作起来会不会出岔子。不过小小也还算比较机灵,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是怀墨竹说的。
顾青石现在越来越放肆,简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小小为了甩开他,使出了浑身解数。
黄医生这两天继续留在那间房子里,因为母亲虽然好了,但是小小却出问题了,她过敏了。
脸上起了红印,一碰就又痒又疼,黄医生开了点药膏给小小擦。
顾青石这两天消停了一点,因为黄医生禁止旁人和小小接触,她需要休息。
第二天,小小在楼道里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家里的佣人们都来劝架,一下子闹得不可开交。
小小大吼道:“我就要去父亲那边!”
母亲哭泣着:“好好好,你去,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不欢而散。
第三天就到了约定好来接小小的日子。
小小在房里收拾好,因为过敏,带好口罩,就出了门,母亲因为昨天跟她吵了一架,在房里没有出来。只有管家和佣人们来送行。
小小一人上了飞机。
可谁知,行至半空,突然,安全门开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已然纵身跃了下去。
这下,乱了。
小姐在飞机上纵身跳了下去,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这肯定是死路一条啊。
江井航大怒,派人立刻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此时此刻,真正的小小正和母亲在竹林里的一间小屋里。
怀墨竹的计划很成功。
在小小出门上厕所的空挡,已经事先安排好的和小小一样身材的少女和她互换了身份,代替她上了飞机,这个少女是训练有素的跳伞员,降落伞被事先放在了飞机后面,趁着飞机里人们打盹的空挡,她打开安全门跃了下去,打开降落伞,安全落地。
佣人们此刻都去送行了,而小小正好借此时机,和母亲一同通过地道,到了外面。
小小一开始还犹豫要不要重新换个地方,毕竟这个地方江井航已经知道了,可怀墨竹却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让小小不要担心,江井航此刻正忙着到处搜索那个坠落的女孩呢。不巧的是,那个女孩也安全的离开了。
母亲安顿好小小,匆匆交代了几句就又通过地道回去了。
家里此刻必定乱成一团,再发现她不见了,肯定要惹人怀疑。
之前在楼道里与小小大吵一架确实是演戏,为了打消一些人的疑心。她知道,家里有很多眼线,讲起来是照顾她,其实是监视她。
江井航是爱她,不过他更爱他自己,还有他的形象与名声。
他很传统却又死不承认。
总是用一些语言来掩饰自己骨子里的自私,给她花钱,给她照顾,就为了一个专情用心对老婆好的名声而已。
她都知道,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二十年都下来了,况且就算现在离开,她也无处可去了。
又回到那个家里,看到大家都在神色无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她舒了口气。
回到自己房间,刚关上门,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吓得她一激灵,房间里的电话,二十年来,头一次响起。
她走进接听,刚拿起电话,就传来了江井航气急败坏的声音。
此刻,他再没有往日里的绅士风度,而是嘶吼着,质问她。
其实,她已经没有力气再与他说些什么。但是为了小小能安稳地生活下去,她还是耐着性子,从表现出惊讶,再到听闻小小坠落的伤心,无一不表现得顺理成章让人逮不着把柄。只气的江井航在电话那头留下一句“算你狠”,电话遍挂断了。
她坐在床边,细细品味着他的最后一句,讽刺地笑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如今,就得到一句恶狠狠的“算你狠”。二十年来,为了迎合别人的目光,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从来都是写信寄信,她都不嫌麻烦,如今一通电话打来,张口便是质问。真是蠢呐,就这么白白毁掉了二十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哈哈哈。”她笑的很心酸,就算是她做的,以为这样就能套出来话了,没想到他也有宣泄情绪的一天。
这一通电话结束,没过几分钟,立刻就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说要让她有病在身就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她知道,重点在后半句。
不过她如今应该是高兴的,至少小小不用再跟他去那个危险的地方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怀墨竹,小小,小小母亲,他们的完美掉包计划,本该万无一失。但是谁能料到,小小还是被抓到了。
就在那所谓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小当时正待在里面,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噪音。不等她反应过来,门就被粗鲁地撞开了。
小小被强行带了出去。
直接送上了飞机,飞速飞往海外。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很隐蔽,小小母亲并不知情。
由于被蒙上了眼,小小感觉很害怕。好在没有人动她,也没有人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缓缓降落。
她被带进了一间破旧仓库,里面数十人身穿白大褂,看起来像医生。
为首的在小小一进门就戴上了口罩,打开了某个开关。小小被强行绑在了手术台上。
“一切准备就绪。”为首的医生开口,拿起刀打算下手。小小害怕极了,脸上汗珠不停的往下掉,紧张地咬紧了牙关,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在刀具快要落在小小皮肤上时,啪嗒一声,屋里的灯灭了,很明显这些人乱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们就有人去找电闸。
但是更快的,有人悄悄潜进来,黑暗中,他三下五除二解掉了小小身上的束缚,抱起她以寻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冲出了门外。
等到电闸开了之后,众人才发觉手术台上空无一人。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十几秒之内,平常人这个时间就连从门口进来再跑出去都来不及。
一条寂静的溪水边,小小被放了下来,靠坐在一颗大树下,解救她的人没有摘掉她的眼罩,她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身旁有溪水流淌,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不过小小鼻子很灵,她闻道了熟悉的味道,尽管很淡,但是由于他们靠的很近,小小还是闻道了。
是熟悉的烟草味,此刻变得不再呛人,反而有一种令人沉迷的危险气息。
小小也不知道为什么,闻到这个味道就放松了下来,她也知道,这个人是来救她的。
“谢谢你。”小小没有说自己已经认出来了他,而是选择装不知道。
“谢我什么?”那人怔了一下。
“谢谢你救我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把你从那里面带出来不是对你另有所图?”
“我相信你。”小小有点坚定的说。
男子复杂地看着她,一时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都没有声响。小小以为他已经走了。
突然,他似是憋了许久一般:“抱歉。”小小听出来他语句里的自责,不过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老是对他重复这一句话,可是小小也知道,有些话不能问。
但是我们都知道,憋住疑问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小小此刻正在经历这样的事。
不是她不想问,而是问了之后她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她从来不认为面前的这个人很温和。
男子见她不说话,又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就这样盯着少女,他看到她挂着汗水的雪白肌肤竟在阳光下微微发亮,完美的樱桃小嘴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娇小的身体此刻正被捆绑着,透露着弱小与可怜。
他出了神,不禁想要抚摸她的脸庞,却在即将要碰到时被一个声音打断。
“你在做什么?”
男子赶忙收回手,转身看向来人。之间来人一挥袖,四周顿时转入虚无,之前的一切风景都不复存在。少女也昏睡了过去。
“没什么,我正要去找你。”男子对身前的人说道。
这人看似很时髦,一身装扮闪着暗淡的金光,就像是一件上好的旧家具般透出经过沉淀之后的厚重韵味,他看上去像一位老者,有着长长的白胡子,身后跟着一只猫,通体黑亮,眸里泛着绿莹莹的光。
此刻他正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脸深沉地说:“这是有代价的,你不一定承受得了。”
“这辈子不够就连下辈子也算上吧。”男子很坚决。
“为了她,值得吗?”老者叹气。
男子没有再说话,老者也不计较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他们就好像都心知肚明一般沉默了下来。
老者看着男子坚决的神情,此刻正向他拱手作揖:“还烦请帮她清楚一下记忆,上次的记忆好像没有清楚干净。”老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挥手,四周的虚无渐渐消失,显现出了另外一番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