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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汐犹豫开口：“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顾默抬眸，视线落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正准备开口，程少君从门里进来。
他走向林梦汐，和她并排站在一起：“默总好。”
顾默扫了两人一眼，收敛了视线，垂眸：“那就给他们用吧。”
这话是对杨助理说的。
杨助理知道顾默这是没有心情再多说什么了，就开口赶人：“这人也给你们了，二位就请回吧。”
杨助理态度虽然保持着礼貌，语气却冷冷的。
林梦汐还想说什么，程少君拉了拉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默总应该是不太欢迎我们，既然人已经要到了，咱们还是先走吧。”
林梦汐深深的看了一眼顾默，终究是没再开口，而是随着程少君离开。
两人前脚刚出了办公室，杨助理就迫不及待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要不要我去给门卫打声招呼，以后别放他们进来了？有工作交接我过去就是了。”杨助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默的脸色。
顾默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你去忙吧，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你。”
杨助理满心郁闷地推门出来，撞上了拿着文件找顾默签字的杨果果。
杨助理诧异地看向杨果果：“你怎么会在这儿？找林梦汐？”
杨果果有些尴尬：“不是，我来找默总……签字。”
杨助理更加诧异地看向她。
她不得不再次开口：“我现在是轩总的助理。”
“你怎么会跑去给轩总做助理？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以前，作为林梦汐的朋友，在顾轩和顾默之间，她可是支持顾默的，怎么现在跟顾轩搞到一起去了。
杨果果掩饰：“也没有很熟，就恰好应聘过来的。”
杨助理这才放下戒心：“你将文件给我就好，我一会儿拿给默总。”
杨果果有些不甘心地看一眼总裁室，因为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说辞，只好将文件递给杨助理。
闷闷不乐地回到顾轩办公室，顾轩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浅浅地扫她一眼：“没见着？还是被赶出来了？”
杨果果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开心个什么劲？”
顾轩嘴角带上淡淡的弧度否认：“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开心了？我的盟友不顶用，我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杨果果一噎：“你！”
顾轩从一堆文件里，又拿出几本丢给杨果果，似笑非笑道：“我这里文件多着了，多跑几次，总能成功的，加油。”
杨果果看他那幸灾乐祸的表情，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拿了文件，又去了顾默的办公室。
这一次，杨助理不在，顾默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地敲了敲门，里边没有回应。
她犹豫了几秒，深呼一口气，大了胆子直接推门进去。
顾默刚将药片吞入口中，正准备喝水，听见有人进来，想要将桌子上的药瓶收起，药瓶却意外掉落，正滚到杨果果的脚边。
顾默慌忙将口中的药片干吞下去，呛得一阵咳嗽。
“出去！”顾默缓过一口气，冷冷开口。
杨果果愣了一下，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瓶，看到药瓶上的字，心里一惊就脱口而出：“默总，你……”
杨果果的眼神让顾默变了脸色：“我让你出去！没听见吗？”
杨果果心里五味杂陈，她深深地看了顾默一眼，将药瓶轻轻地放到办公桌上，这才转身离开。
杨果果走到门口，略带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准说出去。”
没有命令，倒像是一种紧张和乞求，像极了一只蜷缩在冰天雪地里的小刺猬。
他怕这件事，被外人知道，他这是在乞求她帮他保密。
从没想过，某一天，平凡普通的她，竟也能够和遥不可及的他，拥有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只是这个秘密，她宁愿从没有过。
从总裁室出来，杨果果躲到卫生间里哭了。
她心里有些难过，想要找人诉说，却又不敢将他的秘密，跟任何人吐露。
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她知道他现在需要的是林梦汐，并不是她，她用冷水洗了把脸，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她掏出手机，将电话打给林梦汐：“梦汐，下班后有时间吗？咱们聚一聚吧。”
林梦汐思索了两秒，淡淡地回了一声“好”。
挂了电话，林梦汐抱歉地扫了一眼一旁的程少君：“抱歉，不能陪你吃饭了，我要去见果果。”
程少君有些失落：“你先答应我的。”
他刚刚磨了半天，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竟然就这么被截胡了，他的不开心全写在脸上。
“果果应该是有话要跟我说，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的是机会。”
“可是，今天是我生日。”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林梦汐有些抱歉。
程少君落寞开口：“上学那会儿，我的每个生日你都记得比我清楚。”
林梦汐并没有愧疚，而是有些恼：“以前是以前，如果你再提的话，那朋友也不用做了。”
程少君伤感地盯着林梦汐，挤出一个笑：“不提了，你别生气。”
林梦汐扫他一眼，那委屈巴巴的模样，搞得好像她欺负了他一样，心里一阵鸡皮疙瘩：“如果你不介意，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顺便给你庆祝生日。”
程少君瞬间激动起来，连说了两个好。
林梦汐无奈地摇头：“好了，去忙吧，争取早点忙完，早早出发。”
“好。”程少君傻笑着往出走，咚的一声脑袋撞在了门上。
林梦汐：“……”
程少君尴尬得脸通红，垂着头逃也似的走了。
林梦汐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复杂。
之前只觉得程少君负她在先，拿来做挡箭牌，她心安理得。可现在跟程少君接触多了，却发现，他似乎没她预想的那样坏。
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做的决定，就算要摆脱顾默，她也不该将程少君牵扯进来的。
现在搞的，大家都有些尴尬。
只是现在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