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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房子,目测比她那边大一些。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只是整个空间被重新装修过了。
从地板到家具,统一的冷色系,林梦汐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顾默那张冰山脸。
那么冷淡,一本正经的说一句,“好巧啊。”
这装修,压抑中,透着高级,就是缺点人味,跟他那个人一样。
兜里的手机猛的震起来,林梦汐吓了一跳,就好像怕被主人家撞见的贼一样,连忙掏出手机,按成了静音。
刚才踹门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冒出来,那估计是不在家。
但既然答应了那个姓杨的,就算人不在,她也要象征性的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搜一遍的。
客厅、阳台、厨房没有人,浴室门开着,那么就只剩两个卧室了。
她先推开了次卧的门。
这里边的布置,竟然像极了女孩子的闺房?
淡紫色的被褥旁,还摆着一只可爱的小兔子玩偶,旁边的衣架上,挂着很多漂亮的裙子,还有一条白色的婚纱。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身上肯定藏了一段感人的故事。
所以他?不是什么变态,对吗?
虽然她没有感受过爱情什么滋味,但能被一个人这样怀念,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她心底发紧,眸色微沉,视线在那件白色的婚纱上停留了两秒,然后移开,落在旁边的衣柜上。
不知为何,突然有种里边藏着人的错觉。
是有什么人,曾经藏过类似的衣柜吗?
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好奇怪!
她轻手轻脚的靠近衣柜,屏住呼吸,猛地拉开。
然后她怔住了!
衣柜里没有人,却塞了满满一衣柜的女士内衣,对,没错,就是那天她看到的那些内衣!
下一刻,内衣哗啦啦的掉下来,砸在她身上,落到了她脚边。
她郁闷的想吐血!
她到底是有多傻白甜,才会觉得他是为了某个深爱的女孩,布置了这个房间啊?
“死变态!”她气呼呼的将脚边的内衣踢开。
气愤拉着她想要离开,她才懒得管这种人的闲事了!
只是理智还是让她又停住了脚步,既然答应了别人,还是要进主卧看一眼的。
她伸手一推,主卧的门咯吱一声开了。
床上只有枕头,以及乱糟糟的床单,却没有人。
她松了一口气,幸亏人不在,不然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给他一鞋底子。
一想到次卧里散了一地的女士内衣,她就有种被骚扰了的愤怒。
表面高冷禁欲,实则内里肮脏,妥妥的伪君子,差点被他给骗了!
那个把他当个宝的杨助理,知道他家默总什么德性吗?
林梦汐“啧啧”两声,一阵恶寒。
她感觉自己得赶快离开,要是多看两眼,指不定又看见什么恶心的东西了。
回了自己房间,她拿出手机给杨助理发了个短信,“人不在房间!”
她才不想打电话了,要是电话接通,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吐槽“你家默总就是个死变态!”
那可就尴尬了!
她脱了拖鞋,爬上床,正准备关掉床头灯,头一低却突然看见白色的拖鞋脏了。
她皱了皱眉,拎起一看,整个人倏地打了个冷战。
红色的?是血迹!
明明她刚刚从房间出去的时候还是干干净净的,那是?
愣了两秒,她倏地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就往隔壁奔去。
奔至主卧门口,她猛地停住。
空气忽然凝固,她突然有些怕。
她慢慢的迈步进去,走到床边的时候,踢到了一个空瓶子,捡起来一看,是安眠药瓶!
仔细一看,靠近床头柜的地板上,还落下一颗白色的药片。
视线下移,床边的地上,赫然一片殷红的血迹。
她苍白着脸,在房间里搜寻,然后在床的另一边,发现了裹着被子,在地板上缩成一团的男人。
他安安静静,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像一具被抛弃在路边的破布娃娃。
心里的某个弦突然崩塌,她感觉整个灵魂都被撕裂了。
碎成一片片,还在那里撕喊,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他不能死!
什么变态不变态,都见鬼去吧!她只想要他好好的,活蹦乱跳的,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
她苍白着脸,抹了一把眼泪,迈着发软的腿,一步步的挪向他。
她蹲下身子,轻轻的扯开他怀里的被子,颤抖着伸出指头探向他鼻间。
还好!还好!有呼吸!
她身子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流的更猛了。
打完120,她又将手伸向他胸口,感受着那规律的心跳,她紧绷的心,这才放松了一点。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脸色苍白的过分,嘴角带着一丝干固的血迹,瞧着那么脆弱,那么可怜。
她的心,像插着把刀子,隐隐的疼。
突然好想抱抱他!
救护车在漫天大雪的夜里,疾驰而来,又疾驰而去。
一夜的暴雪,染白了街道、楼房、花草和整个城市。
这一夜,无人入睡!
林梦汐在病房里强撑着精神,守了一夜。
而连夜赶回来的杨助理,拉着出租师傅,去了顾宅,还有所有能想到的地方,最后在大雪纷飞的街上,找了一夜。
黎明时分,已经找无可找的杨助理,报了警。
从警局出来,杨妍的电话才打进来,“浩哥,对不起,手机摔坏了......”
其实是他停在路边,车被追尾了,那个车主很凶,还摔了他的手机,两个人打了一架。
他打赢了,然后那个车主报了警。
他在派出所呆了一夜,一大早才被父亲揪着耳朵领出来。
“我现在不想听见你的声音!”挂了电话,杨助理疲惫至极的跌坐在落着厚厚积雪的台阶上。
还能去哪里找呢?他有些茫然!
他该早点回来的!
就算默总不想他呆在身边,他也该死皮赖脸的回来的!
是他错了啊!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疾步而去。
雪地上留下歪歪扭扭的脚印,瞧着,像极了一串层层叠叠的旧伤。
车子奔驰在白雪皑皑的街上,有些打滑,很多司机都将车速降了又降,唯有一辆出租车,速度极快,像冲锋在这冰天雪地里的滑翔机。
“拜托了,再快一点。”杨助理催促。
司机师傅终于怒了,“开飞机也就这样了,小伙子!”
这大雪天的,他开的还是滑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