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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经理让你去服务1号包厢。”，一个男服务员朝着杨助理喊了一声。
“来了。”，大厅里，一身服务员服装的杨助理，迅速的将手里的盘子端给客人。
助理虽然也要端茶倒水，但跟服务生差别还是挺大的，所以刚进来的那一周，他也没少被领班骂。
不过，好在他懂的察言观色，伏低做小，还肯拼命的学习。
领班说，他生来就是吃服务行业这口饭的，他只笑笑，也没有反驳。
“快点，菜单给你！”，刚才喊他的男服务生将菜单递给他，眼里划过一抹担忧，“好好服务，不要多话。”
杨助理敏锐的觉察到了，1号包厢里的客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看那位同事的脸色，脾气应该也不咋好。
他以前跟着默总，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总有些非富即贵的客人，喜欢对着服务生吆五喝六，以突显自己有多高贵。
他什么人没见过？不过同事好心提醒，他还是挺感谢的。
来到包厢门口，他特意整理了下衣服，这才用最标准的步子进了包厢。
“先生您好……”
低着头的顾默，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就对上了杨助理的视线。
顾默，“……”
杨助理直接呆住，他料想了各种有可能难缠的客人，但怎么也没料到，世界竟然这么小，他会在这里遇到默总。
姗姗来迟的方大祖，身材肥硕，一脸的络腮胡，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而他旁边坐着的三围傲人的女秘书，正勾味十足的蹭在他身边倒酒。
“我说，你怎么回事？傻了？”，方大祖有些不悦的冲着杨助理开口。
旁边的女秘书瞧着杨助理瞥了一眼，眼里闪过嫌弃，语调却还是柔柔的，“小哥，菜单拿过来。”
杨助理连忙回过神来，迅速的调整情绪，挂上一个职业味十足的笑，“不好意思先生，您身边这位女士太惊艳了，我一时走神，很抱歉。”
他总是有本事，化解尴尬，调解气氛。以前的顾默很欣赏杨助理这一点，可此时此刻，顾默看了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杨浩早已不是以前了，离开了顾氏，应该很多人抢着要才对，怎么可能沦落到在这里当一个服务生？
再说，他还帮着写了推荐信的啊！怎么可能了？
方大祖和女秘书都被取悦了，他们都在笑，可顾默听着只觉得分外刺耳。
“惊艳也没用，像你这种小服务生，多看两眼就知足吧。哈哈哈”，说着伸手在女秘书胳膊上捏了一把。
“讨厌。”
“哈哈哈”，方大祖笑了会儿像招狗狗一样勾了勾手，“那个服务生，你过来，把酒打开。”
杨助理殷勤的走过去，帮着开了酒，并放好酒杯满上。
然后帮那个女秘书也满上，低着头来到顾默跟前，也象征性的倒了半杯。
默总胃不好，不能多饮酒。
给杨妍倒酒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杨妍耳边轻轻的叮嘱了一句，“机灵点，多帮着挡酒。”
一个服务生干嘛跟他讲这种话？杨妍有些懵，眨巴着眼睛又看了杨助理一眼。
总觉得这个服务生有些眼熟，却怎么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包间里顾默和方大祖边用餐，边谈着投资的事。期间，方大祖不停的灌顾默酒，那个新助理杨妍坐在旁边却一动不动。
杨助理每次进去添水，看见杨妍跟个大老板一样坐在那里只忙着吃菜，默总却被灌的晕晕乎乎的还在强撑，心里那个气啊！
要不是穿着这身服务生的衣服，他就要忍不住把那个没啥用的助理给扔出去了。
“我去个洗手间。”，顾默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起身。
“顾总醉了，哈哈哈，不行啊！”，方大祖打趣。
顾默步子有些乱的去了洗手间，杨助理连忙跟上去。
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到一阵呕吐声。
他习惯性的取了纸巾和矿泉水，脚步却在门口停住了。
他已经不是默总的助理了，他这样上赶着去，好像已经不合适了吧。
他退了回去，拜托了旁边的一个同事。
顾默吐完，刚用冷水洗了把脸，旁边就有人递了纸巾过来。
顾默的心狠狠的一颤，他接过纸巾擦了擦，抬起头却对上一张陌生的面孔。
不是他！
是啊，怎么可能是他！他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
“谢谢。”，可能是真的有些醉了吧，心口的位置竟然有些难受。
回到包厢后，方大祖又接着灌酒，顾默陪着笑，像当初杨助理惯常做的那样。
脸上笑着，一饮而尽！
“这什么助理啊，也太不靠谱了！”，杨助理真的快要气死了。
一旁的同事有些莫名其妙，“你操的哪门子心啊。”
“你先帮忙看着点，我去去就来。”
杨助理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杨助理推门进去，依然垂着头不去看顾默，“先生，您助理帮您点的热牛奶，喝一点，解酒。”
全程滴酒未沾的杨妍懵懂抬眸。我点了热牛奶？我怎么不知道？
顾默也不拆穿他，“谢谢。”
捧起热牛奶喝了一口，胃里的暖刺激的他更加难受。
“没喊你，就不要进来了。”，顾默说。
然后拿起面前的酒杯，朝着方大祖敬道，“方总，我再敬您。”
“顾总客气，干了干了。”
对面包厢的门开着，顾腾手里转着高脚杯，眼睛盯着晃动的液体不满的开口，“一点都不精彩！没劲！”
一旁已经站了许久的孙助理马上作出反应，奸邪一笑，“要不咱给他添把火？”
“哦？”
孙助理马上凑到顾腾耳边低语，顾腾听完嘿嘿一笑，“你可真够坏的。”
孙助理收了笑问服务生要了纸和笔，写了张纸条，折好了叫服务生拿给杨助理。
“有位客人要你将这张纸条递给里头那个方总。”，那个服务生将纸条递给杨助理。
“纸条？”
“你只管给就是了，不要多话。”，那个服务生叮嘱。
杨助理盯着那张纸条看了看，眼睛探究似的往对面包厢扫了一眼，这才敲了敲门，进去。
“先生您好，有位客人让我把这个纸条给您。”
纸条？该不会是哪位性感美女跑来搭讪的吧？
这样的事，他遇到的多了。
方大祖猥琐一笑，接过纸条打开，脸上的笑顷刻凝固，手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酒杯哐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把这个叫杨浩的给我喊过来，欺人太甚！”，方大祖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侮辱，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杨助理心里一紧，明白是被人摆了一道，赶紧道歉，“不好意思，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我就是杨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