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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热的日头下赶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危荼感觉自己像是烤炉架子上的猪肉,被烘烤的睁不开眼。
一头眼神叛逆的驴子懒懒散散的拉着一辆车。车上蹲坐着危荼和白枫两人。
危荼几乎能闻到这辆车应该拉运过什么动物的粪便,如果她能睁开眼睛,就会看到现在在木头上也能看出来糊满了某种粪便的痕迹。
她艰难的在晃荡的驴车上保持着【除了鞋底不会让自己的其他身体部位碰到车身】的动作。一旁的白枫表情也不太好受…他看起来——有些晕车。
至于八号,危荼觉得他大概是无法忍受坐上驴车的形象才没有跟来,而不是像他本人所说的:伤势复发,无法赶路。
似乎是到了一个下坡路,驴子跑的飞快——
“啊yu——慢点!不然把你宰了做驴肉火烧!”
危荼差点没一个大马趴面朝下摔倒,嘴都气歪了,冲着驴子一声大吼。
驴子得意洋洋撒开蹄子狂奔,恐怕作为一只智商堪忧的驴子它是没有理解危荼话中的含义。
白枫已经趴在车边呕吐了。
“你之前还说我娇气,哎,我起码不吐啊…”危荼瞥了他一眼,心里也不大舒服,尽管体能初步强化,在驴车上维持个蹲的姿势都这么困难,实在是让人很不自信。
“呜呜…一个副本中幻境的体验感为什么如此真实啊…呕…”
白枫涕泪横流,危荼看着他现在这样子,倒不感觉他之前逼她说出任务的样子有多暗黑了,只觉得好笑。
再怎么样,也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嘛。
当他们终于把驴子代放到镇上的旅馆下车,才终于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危荼甚至觉得走路的感觉都比坐驴车要幸福一百倍。
不过似乎是因为体能得到了强化,危荼倒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了。甚至觉得筋骨之间有一种淋漓畅快的感觉。虽然没有怎么进食,自己现在的精力值也几乎满条。
白枫却好像比她前一天晚上见到他时还虚弱,危荼挑了挑眉,白枫又对谁透支了他的能力呢?
不会是八号吧,她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那他这技能可真是白用了。
直到两人坐上拥挤的公共客车,白枫才感觉散架的骨头有了支撑。
“如果这次任务成功,我一定把积分全加到强化体能上。”
白枫的声音从身旁虚弱的传过来。
危荼沉下心来从包里找出一包湿巾一点一点擦着手和鞋子。又拿出最后的半瓶水“吨吨吨”喝光了。
白枫幽怨的看着她。
“别看我——”危荼把瓶子塞回去,“这水可是我从外面带进来的,你也可以带嘛!”
危荼在车上做着的功夫又看了眼手机,依然没有信号,不过她之前拍的照片,倒是似乎隐约有了一些变化。
她用两指把图片放大。
没错,尸体露出来肿胀的脚腕,说实在更像一根棒槌…此刻在照片上竟然隐隐约约起了一些鳞片。
危荼想起那条鬼怪的蛇尾,所以说,蛇尾是最终形态?
可是尸体本身为什么会发生变异呢?
正想的出神,衣角被白枫拽了一下,把她拽回了拥挤闷热的客车。
“快点,要下车了。”
“好。”
从沙丁鱼罐头一般让人内脏都快挤出来的车上下来,危荼还没走几步却被人群挤的踉跄,不巧,街上的人潮熙熙攘攘,似乎刚好赶上了集市,旁边的卖菜大妈的菜叶子都快呼到她脸上了…
危荼机敏的一歪脖子,动作迅速的抓住了白枫的衣领——
“你要勒死我吗!”
白枫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叫道。
“拿你的兔子耳朵!”危荼在嘈杂的环境下听不清他的话,也不管他,拽着他往人群里钻。
“给我们指路,直接去他们老师家。”
“你是真想让我死,”白枫面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吧,可以拿,不过我要找地方休息好再用物品。”
“没问题。”危荼回头笑了笑,额头上冒出几滴汗滴。
半个小时后。
“老板,来一个糖醋鲤鱼,排骨炖豆角,水煮肉片…再来个东坡肘子,京酱肉丝…哦,给这位小伙来个葱烧海参,再来个麻婆豆腐。”
危荼合上菜单,对老板粲然一笑,“你们这菜好吃吗,不好吃不给钱哪。”
白枫暗暗咬牙,这家伙,简直是个女土匪。刚才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别人身上偷了票…还美名其曰自己有给钱放回去。
可——这个年代,钱哪有票重要。
虽然最终坐到了国营大饭店的椅子上吃饭,却总觉得如今匪里匪气的危荼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有种趁他病要他命的感觉。
谁让他能力透支过度了呢,现在身体虚弱,待会还要耗费精力使用特殊物品。
他要是拒绝,哪打的过现在的女土匪危荼,只能抱着两个人是队友的想法暂时屈服。
这样坐着好好休息着精力值还是能缓慢回复的,只不过速度太慢,一小时只能恢复五十点,可是整个精力条是五百点呐。
白枫淡淡的扫过眼前已经上了半桌子的菜,“要这么多菜有什么用,半点精力值都不能提供。”
“我的妈耶!”危荼一边正色一边夹着一柱子肉往嘴里塞,“能吃这么多好吃的味道都尝遍了却一点都不长胖,多少少女都求不得的福分呐…”
白枫矜持了不到十分钟,还是没忍住腹中饥饿感大口吃起了饭。
不得不说哎,不愧是国营饭店,味道就是香。白枫心想。
直到最后终于顺着兔耳朵的方向来到了女教师的房子,两个人还相继打着饱嗝。
白枫担心精力消耗过多,兔耳朵刚有些倒下的趋势,他就赶忙收进游戏空间里。
“真够小气的。是这嘛!”
危荼观察到白枫的动作,揶揄道。
“没错了。”白枫连之前人前不离口的姐姐二字都不叫了,仍然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危荼憋笑。正准备敲门——
“你们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干什么?”
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危荼紧绷着身体回头,看到一个编着单麻花辫的女人正凝视着他们。
虽然差点用脚抠出一本新华字典,危荼还是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是刘老师吗?我们有些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情?”女人点点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怎么找到我家来的?”
“老师等等——”危荼突然打了岔,“你后面头发上好像有只虫子。”
“什…”老师不明所以的背过身。
“砰!”
半块板砖结结实实的拍在女老师的脑后,女老师半个字没说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危荼撩撩碍事糊在脸上的头发,把手里的板砖随意的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