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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头，披着阳光，佟华迈步向着沼泽地的方向前进。
“五弟，离开牧场，你后悔吗？”
能说话了，佟华当然要直接了解丑小鸭现在的想法，不用跟以前一样，什么都靠猜。
丑小鸭现在是跟着他离开了牧场，但谁能作准他不会反悔，佟华也是担心，等丑小鸭这股心气落下去，又想返回牧场，所以才这样问他。
现在发现解决问题，总好过事到临头再阻止，起码现在可以加深一下丑小鸭的信念。
“四哥，我说实话你可别笑我，其实我早就想离开牧场了，也就是有你在，我才没离开。”
佟华心中好奇，“噢，怎么说？”
“四哥，整个牧场除了你，所有人都欺负我，我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有时候我都，我都想，待在牧场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你是因为我，才在牧场待这么长时间的？”
“嗯！”丑小鸭点点头，“一开始是我太小，离不开，好在有四哥保护。后来我长大了，比四哥还大，我就想着能保护四哥，不能离开。没想到还是四哥保护我，后来，四哥教我抵抗那些欺负我的人，我就更不能离开了，因为我若离开，他们肯定把气都撒在四哥身上。”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现在好了，不用纠结了，咱们兄弟俩一起离开了，再也不回去了。”佟华笑了笑，“不过，臭小子，四哥哪用得着你保护，你看他们今天不是被我耍的团团转。你保护我？等你翅膀长硬了，什么时候学会飞了，就让你来保护四哥。”
“四哥，你就跟我开玩笑吧，我跟你都是鸭子，到死也学不会飞啊？”
佟华嘿嘿一笑，“谁知道呢？”
佟华领着丑小鸭钻进草丛，顺着草丛赶路，丑小鸭跟在佟华后面，摔了好几次跟头。
这草丛实在是太茂盛了，地上的小草总是绊脚，走起路来磕磕绊绊，还总被高处的草叶打脸，最后丑小鸭实在忍不住才开口问。
“四哥，我们为什么不走小路？小路多好走，非要钻这难走的草丛？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到沼泽地？”
“走小路？那可不行，小路是人类走的，咱们怎么能走？万一遇到人类，非被抓回去不可，咱们还是安安稳稳的钻草丛吧，钻草丛就没这个风险，你就忍忍，咱们再走慢点。”佟华头前一边放慢速度，一边解释。
“噢，是这样啊。”丑小鸭点点头，一路走着，不时左右看看，感慨道：“这外面的世界真好啊，跟牧场里完全不一样。”
佟华点点头，“那是当然，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你看看周围，咱们哪不可以去？在牧场里能吗？还有这么多青草和虫子，也饿不到咱们，而且，沼泽地还要比这里好上一千倍，一万倍，那里才是咱们的天堂。”
“真的吗？四哥。”丑小鸭十分好奇，追问佟华：“沼泽地长什么样儿？快给我讲讲吧。”
“行，四哥给你讲讲，我也是从几只灰雀那里听来的。”佟华自然是满口答应，把沼泽地描述的是美轮美奂。
那里充满了自由，有吃不完的食物，大片的河水，还可以捕捉鳝鱼。
“有鳝鱼，沼泽地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都比得上天堂了，我真想快点赶到沼泽地。”丑小鸭听完，双翅抱头，一脸憧憬。
一路上丑小鸭问东问西，佟华就将从其他动物那里听来的事情，还有自己的一些认知讲给丑小鸭，提升他对外面世界的认知。
丑小鸭感觉没有什么是四哥不知道的，也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四哥，只要自己想到的问题，总能从四哥那里得到答案。
听着佟华的讲解，丑小鸭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也不断加深，他也开始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幻想。
走走停停，到了傍晚，天空已经开始模糊，两人总算要到了，透过前面的灌木丛，佟华和丑小鸭已经能看到，沼泽地水面反射过来的光线。
佟华在灌木丛边缘停下，小声叫住丑小鸭：“等一下！”
“怎么了？”丑小鸭有些疑惑，却也听话的停下来。
“小点声，咱们先看看水面上有没有危险？”佟华紧盯着河面，小声给丑小鸭解释：“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正是捕食者来河边饮水的时间，咱们在靠近之前必须先仔细检查，不然，一个不小心看漏了，就可能把小命丢了，你也在一旁学着看。”
“噢。”
丑小鸭听话的往前凑了凑，学着佟华的样子，伏低了身子，使劲往河边看。
不会真的有捕食者吧？
丑小鸭想起了四哥在路上说的各种可以吃鸭子的动物，比如老鹰，狼什么的，说的很危险。
他原本还不太相信，以为四哥在开玩笑，因为自己出生这么久，从来也没见过，四哥仅凭听说，怎么就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过，看四哥这谨慎的样子，他心里也有点发虚，毕竟四哥从没骗过自己。
此时湖面有些昏暗，让人看不太清，只能看个大概。
这片沼泽的确很大，佟华两人站的地方很高，一眼都望不到边，这么大的沼泽，随便找个地方，就足够两人安家藏身了。
曲曲弯弯的水面上，到处都是芦苇丛、蒲草丛，显然也不会缺少食物，是个安家的好地方。
佟华主要还是往近处看，沿着沼泽边仔细观察，他这心里也是着急，光线不好，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危险？
这边上的草丛、芦苇丛也不矮，实在看不出里面藏没藏着捕食者。
佟华心说：“在这干耗着也不是办法？这要真不确定安全就下去，万一真出了事情，可没地方去买后悔药吃，我可冒不起这个险。嗯，要不先这么办，先撤？等明天天亮了再来？”
想到这里，佟华就准备找个理由，让丑小鸭和自己先撤，就在这个时候，佟华就听见这沼泽边上，好像有鸭子在大声唱歌，离得太远，听不太清，但是他果断的放弃了撤退。
佟华压低了声音跟丑小鸭说：“一会儿别说话，慢慢跟着我，咱们往唱歌的那个方向走，那应该是一群野鸭子，附近应该是安全的，咱们过去看看再说。”
丑小鸭一想，是这么回事，点点头：“好的四哥。”
借着昏暗的光，佟华带着丑小鸭，一脚深，一脚浅的往野鸭子们的方向赶。
一路无话，两人就来到沼泽边，远远地都能望见正在唱歌的鸭子，两人兴奋的刚要下水，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