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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皇帝不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他也算是纳谏如流,为人更是宽厚。京师的医官没有好的诊治方案,他没有大发雷霆,而是采取了别的方法。要是换成Judy,少说也得把这些“泛泛之辈”拖出去杖责几大板子。
可是宽厚并不代表没有理智,朱佑樘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尿性。虽说有些小聪明,可是整日里就知道溜猫逗狗,哪里有救病治人的本事。九岁的孩子而已,估计不知道在哪里看了两本医书,想在自己面前卖弄。
若是平常,弘治肯定会说上几句勤勉读书的鼓励话,可是现在完全不是时候,太康的病都还未诊断出。况且,这周围的老医官们都看着呢,说出来不是闹笑话么。
弘治皇帝给了儿子一个台阶:“厚照和太康素来姊妹情深,关心皇妹也是人之常情。可救病治人不是嘴上说说那般容易,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朱厚照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说出来可能父皇不信,但儿臣确实有医治皇妹的法子。”
弘治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这孩子有点不上道啊。
朱佑樘道:“也罢,你且说一说你的想法。”
朱厚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开始了丹药大科普:“儿臣的救治方法便需要父皇的配合。那培元丹不过是江湖术士拿来骗父皇的,有百害而实无一利。所谓的灵丹妙药都是徒有其名,里面甚至含有各种诱发人体疾病的物质。”
“是以,父皇不要再吃什么培元丹了,也不要让皇妹再服用这样的丹药了。儿臣以为,皇妹的病就是这培元丹引起。儿臣的诊治方法就是……”
弘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没等朱厚照说完就暴喝一声:“住口!你这逆子才读了几本医书,就在这里妄言黄老之术。太虚道长道行深浅难测、学究天人,他所炼制的丹药岂是你能够评头论足的?”
朱厚照直接被整懵了。
啊这……
弘治不是个宽仁之君么?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不管了,救人要紧。
朱厚照试图劝说道:“父皇,这个肾虚真人肯定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够了!太虚道长于朕有恩,岂容你这逆子诋毁。朕念你年少,不经世事,就不和你在这里计较了。”
弘治终归是久居上位,此刻也是强势起来,命令东宫的侍奉太监:“来人,给朕把太子带回清宁宫,禁足三日。”
刘瑾行礼之后,抱起朱厚照就往坤宁宫外跑。
健步如飞。
朱厚照力气小,被刘瑾揽在腰间动弹不得。
小朱同志只能无奈地大声嚷嚷:“父皇,儿臣只需要借御膳房的食材就可为皇妹祛除病症啊。”
“父皇你要相信我啊……”
不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小,弘治都听不太清楚了。
不过,太子最后喊的那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什么“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云云。
想起自己早夭的幼子,弘治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着调的太子真的让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凡身边能多个儿子,也不会有这种担忧。
张皇后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眼角已是泪光点点。
……
却说刘瑾扛着小朱,脚下像生了风,一溜烟就没影了。乍一听太子嘴里念叨的那句话,刘瑾的步子迈得更大了:“太子爷,您小点声,这话要是被皇爷听到了,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朱厚照无语至极,这操作和自己想象得不太一样啊。
还没开始装十三,居然就被轰走了。
印象中,弘治不是一个贤明的君王么?怎么会如此沉迷修仙?
如果此刻有朝臣在场,肯定是能够为朱厚照解惑的。弘治此君身体不好,一直试图用丹药符篆之类的东西来改善。在调理身体这方面上,他从来不听从御医的话。朝中大臣们也劝解过弘治不要沉迷修仙,可是弘治在这方面异常顽固。谁劝跟谁急。
偏偏弘治从来不会因为修仙而耽误朝政,二者分得清清楚楚。说白了就是工作上我还是个贤明的君主,至于生活上,那就是劳资爱修仙就修仙,莫挨劳资。
时间久了,大臣们看奈何不了弘治,只能作罢。反正皇帝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影响朝政。
朱厚照踢了刘瑾一脚,骂道;“刘伴伴,把本宫放下来。”
“太子爷,咱还是先回去吧,皇爷已经发怒,咱就不要掺和了。”刘瑾怕朱厚照往坤宁宫跑,反而把太子抱得更紧。
眼前的光景一晃一晃的,朱厚照想起了儿时坐的摇摇车。这刘瑾也是个底盘不稳的货,走路都不怎么稳当。
回到清宁宫,天色已暗。
屋内一片昏黄,铜制灯上的烛火闪烁不停,漆黑的灯芯不时飘出几丝黑烟。朱厚照在大殿中反复踱步,瘦小的身躯在烛光下映照出狭长的黑影。
刘瑾像个跟屁虫,躬在小朱身后。小朱停下,此人也停下。朱厚照转身,此人也转身。可是此人下脚略沉,踩在地上发出密集的脚步声。
“刘伴伴,你为何老是跟在本宫后面?你不能去别处溜达?”朱厚照呵斥道。
刘瑾夹着哭腔道:“太子爷,您都在这大殿走上半个时辰了,话也不说一句。咱家知道您心里着急,可是您都被禁足了,还有什么法子?”
朱厚照面庞一黑。
泥煤,装哔不成反被禁足。如此一来,就不太好去救人呀。
根据前世在某点阅读小说积累的知识,太康公主貌似就是死于弘治十一年。具体死因,好像不太清楚。现在看来可能是金属中毒,诱发出其它病症,把人身体给拖垮了。
弘治凉得那么早,估计也和金属中毒有一定的关系。
朱厚照翘起二郎腿,嘬了一口花茶,朝刘瑾招了招手:“刘伴伴,本宫有不能言之的手段,确实是可以救治皇妹。你信不信本宫?”
刘瑾哼哼唧唧半天,牙缝里才蹦出一句话:“咱家信。”
“那还你还愣在此处作甚?还不快去把何院判请到此处!”小朱扯着刘瑾的耳垂,声音细如蚊呐。
刘伴伴眼中闪过几丝疑虑,本想问上两句缘由。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不出来了,太子最近的脾气甚为古怪,贸然发问怕是又要被踢上几脚。
他正准备起身,朱厚照幽幽地来了一句:“此事万不可让父皇知晓,要做得隐秘点。办事的法子还得你自己去想,要是被发现了,本宫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