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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江南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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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启三十九年.京都苏府

    “你这个孽子!为父好生为你谋取个闲散官职,你却每日都要去那翠轩楼找那溅坯子!你这是要气死为父啊!”

    此时在官场中精明强干的苏大人苏武鸣身着便服,手挥已经打出包浆的藤条,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对面椅子后的小儿子苏昌义大骂道。

    这时苏昌义本想狡辩回顶他这个有些顽固思想的老爹,可便听外面传来一声慈祥的声音:“老爷!别打了!义儿还小!”

    苏昌义看见自己的生母,苏家说一不二的内门人苏夫人后,便像看见救兵一样跑到苏母身后,趾高气昂的瞪向苏父。

    而苏父一看小儿子这可恨模样,便气不打一出来的作势要打。

    苏母马上瞪了一眼苏父说道:“老爷,儿子尚小,你这又是……”

    苏父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二人说道:“他还小!像他这么大的早已婚娶生子!这个竖子却整日游荡那些花柳之地!我苏家有此子真乃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苏母刚想说的什么,便听苏昌义说道:“我既然给父亲丢人了!那便分家好了!大哥已经去了边关,儿子也已束发,迟早是要分家,今天便分家吧!”

    苏昌义说完便向外走去,苏父一听便气的站起身来说道:“苏昌义!你今日敢踏出家门半步,我苏武鸣便不认你这个孽子!”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有的只是过堂风嗖嗖的声音,苏家彻底分家,苏父一病不起。

    ……

    朝启四十年蜡月二十.江南苏家

    “相公,京都传来消息,四皇子登基,苏家败了。”

    此刻江南商界新秀苏家书房内,桌边站着一位娇滴可人的美娇娘正在砚墨,举手投足间有着一分大家闺秀的贵气,更有一丝母性的韵味,给人一种得体亲近的感觉。

    而此刻坐在书案前的苏昌义看了眼身边的体己人,随后又看了眼书案边上放着的那封已经拆封的密函,想了想说道:“莺儿,西北的战事有些吃紧,咱们的货可要加快速度运过去了。要不大哥可该催了。”

    柳莺儿看了眼自己的夫君,暗自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傀大人、刘大人、曹大人及沿途官府都打点明白了,不日便能将粗盐掺近官盐中运至前线。”

    苏昌义拿起刚刚写好的书信,用蜡油密封好后,交给柳莺儿说道:“将这封信给莲叔,让他带给大哥吧。”

    柳莺儿结果书信看了眼封皮上的苏兄亲启,便开口道:“相公”

    苏昌义拿起她的手轻拍道:“好了,你刚刚生了绣儿,先穿好,别受了风寒,快去快回。我都知道。”

    苏昌义看着门外逐渐消失的柳莺儿,他退回屋内看向那份密函陷入了沉思。

    信中只是一句简单的四皇子登基,苏家落败,可他知道这背后是无数人的命,更是无数次巧合促成了今天这般情况,当初他问过自己的父亲,陷入党争可曾想过后悔或留条后路,而他父亲却告诉他说,深陷党争是无法避免的,只要认定是为了大虞,党争不过是个手段,最终还是为了大虞的国运,身为臣子更要冲在前面,否则又有何资格参与党争。

    如今看来,他父亲的确深谋官海之道,可骨子里的莽劲却也害了他,如若他与大哥都在官场为官,今日苏家必定覆灭,那里还有军中苏将军、江南苏府一说。

    父亲您放心,儿子会回去看您的,苏家不可能断,也不会断,母亲说的对官场是我苏家不能触碰的,后果只会家破人亡。

    天宝元年二月.西北苏督军府,此刻大门禁闭,苏昌乐看着堆放在地上的黑箱子开心极了,如今战事将至,官盐都是些含着沙粒的大盐块,那比得了这些粗盐能让军士们高兴高兴。

    而今其他四支军队参与京都战役导致重新整编,至于他们西北军永远只属于大虞皇帝,不论是谁上位,索性幸免于难。此刻苏昌乐看着面前的粗盐,想着拿出一部分用作军用,剩下的还是按照原来的方法流入边境贸易,这样还能为他跟江南那些大人们争取点利益。

    随后他吩咐亲卫们割除几箱留在军营,其余的让他自然流入边境贸易,换点钱与西北货品回来,亲卫们一听便来了兴致,因为他们就是靠着倒卖这些货物发了家,他西北军才能在这里扎根。

    苏昌乐吩咐完回到屋内,打开了那封书信。

    苏兄亲启,兄远在西北,近又战事吃紧,弟特将此批货物送至,为将士们缓军饷之急。弟递至此信壹为货物之事,贰为京都夺嫡之事,父效太子,乃莽举,今弟得京都密息,父为太子挡三刀余,身死党争之变,太子身中数箭,亡太子府前,四皇子登基,母悬白绫身死,苏府被抄。

    蜡初五时,母留书信一封,无论党争如何,让我兄弟不可记皇室之仇,定要远离皇室,不可覆父之辙。弟今书信,望兄周知,此仇我等记下,他人必还其百倍,兄切记,勿念。

    苏昌乐看完陷入了沉思,不知过了多久,他如同孩提啼哭一般,泪流满面。

    ……

    天宝十年春.江南苏府

    “小姐,小姐,慢点!”

    此刻在苏府后花园小湖畔,三四位贴身丫鬟追着一位妙龄女孩跑。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在后花园回旋,就在女孩跑的兴起时,便见不远处站着一位敦厚的身影,女孩马上止住了笑声,并慢慢的减下速站在那道身影不远处,此刻那些丫鬟看见后马上福礼齐声说道:“见过老爷。”

    那道身影转过身来,轻轻点头说道:“都下去吧。”

    待她们走后,苏昌义便开口道:“苏绣儿,这里有二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苏绣儿看了眼自己的老爹那正经模样,便笑道:“爹爹,那你说以女儿的性格,应该选择那个?”

    苏昌义一听,便用手指一点这丫头的额头说道:“没大没小的丫头,敢反过来问你爹了!”

    随后又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就先告诉你好消息吧,第一个上次你想介入生意的事情爹爹同意了,先别高兴,还有一个你大伯升任军营教习了,以后除了战事吃紧,便在军中训练那些新兵,不用管那些琐事了。”

    少女一听便高兴的连蹦带跳,就差抱着她爹转圈圈了。

    结果还没高兴多久,苏昌义神秘兮兮的一笑说道:“还有一个坏消息就是我要给你请一位先生,而这位先生便是江南有名的莲卿云,还有就是你母亲给你请了个从宫中回来的管教,让你好好学学大家礼节。”

    就在苏绣儿由喜转悲时,苏昌义有补刀道:“哦,对了,先生只是给你一人请的,管教则是给你还有傀府千金还有刘府、赵府、穆府、张府等几个府中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大府千金请的,你可不要给我惹事,否则你娘来了,你也要给我去祠堂跪着,记住没有软蒲!”

    待苏昌义走到小亭子看见柳莺儿后,便听不远处传来少女悲痛的惨叫,而二人却相视一笑,根本没去理会少女那接受不了悲惨事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