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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薄欢到出门的时候也没见着苏老太爷。
倒是临出门的时候苏老太太和周氏皆是一副不舍的模样,薄欢只好安慰她们:“阿翁只是让我不能回家,又不是让你们不能来酒楼看我,可别伤心了。”
两人皆是点了头,只不过苏老太太仍是不放心地道:“你要是在酒楼有什么不习惯给你爹说就是了,等过两日你阿翁气消了我再劝劝他。”
薄欢拍了拍苏老太太紧握着她手的手:“祖母您放宽心,我在外会将自个照顾好。我明白阿翁的心思,他也是想着我好,我会认真跟着掌柜学账的。”
听了薄欢的话周氏和苏老太太只觉心中熨帖总算是笑了起来。
周氏给薄欢理了理衣领,虽说是笑了但脸上还是有着不舍,而后拍着她的肩说道:“你真是稳重了,不过你在外面可别学着以前那样浑了,你阿翁可说了再有那些事找上门他可就不认你了。”
薄欢知晓他们心中的担忧,毕竟积习难改、他们心中的苏执就是那般的,薄欢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对着众人行了礼,便跟着苏大走了。
再说薄欢给周氏和苏老太太两人说的要用心学账也不是说给他们宽心的话,她真是想着要将其学好。
说上来薄欢虽说经过商,可却从未认真学过这些事宜。
上一世还没出阁的时候陈氏将她看得紧,压根不让她碰关于生意的任何事。后来出了嫁,自也就没曾想着要去学那些。再然后叶家落败她不得不去经商,也是赶鸭子上架,一边摸索一边学着。
那时她能得以经商还是靠着她自个的那些陪嫁的铺子。叶家还没出事之前都是由叶老太爷派去的管事在打理,薄欢只管拿钱便是。等薄欢不得不亲自去打理时,那些人也不大乐意真心教她些什么了。而那些铺面也都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些蛀洞,着实是费了些气力才清理干净。
故苏老太爷说让她去苏家的皖雅居酒楼学管账时,薄欢心中便想的是要好好学一学。
且若是在苏家一直待着她想的事也不好动手,只有离了苏家她才好无所顾忌地去做。等日后提及也好寻由头,只说是在酒楼中与人来往听见的。
薄欢站在皖雅居门口抬头望去,红底的匾额上刻着“皖雅居”三字,还有金漆细细将其描了一边。那篆刻的字体飘逸灵动、瘦劲清峻,薄欢被陈氏教导多年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那是陈氏的字迹。
陈氏那样的人向来不会轻易给人题字,苏家能得来陈氏的墨宝全是周氏去求来的。
当年两家人逃难时叶家只有两个大老爷们,陈氏只身一人跟着他们多有不便。后来遇见叶家,是周氏一路帮衬着陈氏。便是陈氏怀了身孕也是周氏对她多加照顾,两人之间情意渐渐也就深了起来。
周氏也是唯一一个没被陈氏瞧不起的农妇人,且还愿将她当做友人的人。
凭着这关系苏家酒楼临近开张时,周氏才去问陈氏讨来了个酒楼的名字,还央着陈氏为苏家的酒楼题了字。
那时天下刚刚初定,铺面、宅子这些便宜吓人。苏家人跟着叶家在徽州安定下来,由叶老太爷出面买下了两座相邻的宅子让两家人住下,继续着逃难路上的情缘。只不过后来叶家扩建了不少,宅子间的距离也远了不少。
稳定下来后苏家人便琢磨起维持生存的活计,一众人做过许多零散的活,但得来的银钱却是不够一大家子的开销。
经叶老太爷的提示,又因着苏老太太做的一手好菜,于是一家人一合计便决定开间食肆。
后来也是由叶老太爷劝着苏家才开了间酒楼,说不若这样的话就浪费了苏老太太那般好的手艺和徽州城中低廉的屋价。
苏家自觉他们没有叶老太爷那般见多识广,于是听从了叶老太爷的话。
如今光是酒楼一年的进项就够一家子十年的花销,还留有富足的余钱。凭着这苏家为了开酒楼借来叶家的银钱也早已都还清楚了。
也正是因着叶老太爷帮着苏家立了起来,所以每年初一苏家才会去给叶老太爷拜年、祈福。
而这些年苏大接手皖雅居后又拓展了好几样产业,苏家家底也就越发丰厚。再加上苏大贩卖私盐的生意,苏家的家底怕是远比薄欢知晓的殷实。
皖雅居在徽州城最繁华的一条街,苏家准备置办酒楼的时候是薄欢的爹叶永安在为苏家打探。后面的整理和装饰都是由着苏家人人参与、一点一滴打造出来的。自然也是少不了去寻求陈氏的意见。
薄欢和苏大到时皖雅居大堂中只有两个凑在一块喝茶的堂倌。
今个是年初四,街上有些铺面还没开门都是回家过年去了。又因着薄欢和苏大两人出门早,街上也没什么行人。不是饭点皖雅居中自然也就冷清。
两个堂倌见苏大领着薄欢过来忙起身给两人问安说些吉利的话,苏大笑着应下顺手给了两个堂倌些赏钱。这下两位堂倌说得更起劲了。
苏大将堂倌吆喝进了皖雅居,示意薄欢将包袱递给两人:“这两滑头是店里跑堂的堂倌,矮的叫牛义,高的叫王成文,你该都认识。这是你们小东家就不用我给你们介绍了吧?”
薄欢颔首也没说话,只跟在苏大身后。前些时候她也跟着周氏来过几次,对这里的堂倌也算眼熟了。
叫牛义的矮个子干瘦的大汉眼疾手快接过了薄欢手中的行囊,忙不迭点头应下苏大的话:“自然自然,小东家咱怎么会不认识哩?小东家这拿着包袱是要出远门啊?”
叫王成文的是个高个的少年,穿着件灰扑扑的衣裳有些面黄肌瘦,他手脚没有那叫王义的堂倌快,只得接过了苏大手中的大包袱站在一旁将两人引进大堂。
“你少东家要在咱们皖雅居学阵子管账,我给你说你可得把你少东家伺候好,不然你的工钱就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牛义拿着搭在肩头的帕子给缺爱的薄欢两人擦干净了桌椅板凳才将薄欢的包袱搁下来,脸上堆着谄笑:“那是一定!东家你就放心吧,成文那小子去给两位重新准备茶水了,您们稍后。”
他们堂倌喝得向来是陈茶,自也是不敢拿来招呼薄欢和苏大。所以不过刚一进门叫王成文的堂倌就跑进准备茶水里间去了。
苏大这才点了点头,询问起来:“李掌柜去哪了?怎么不见他?”
王成文也为两人奉上了新茶,才和和牛义恭恭敬敬地站在苏大的身旁。
“李掌柜家中有事,说晚些时候来店中。”
苏大这才点了头,又询问起皖雅居的近况。
以往苏老太爷还在打理皖雅居的时候都是他自个管着酒楼的一切事务,等苏大接手后就请了专门管账和管理一切事务的掌柜,而他自个就专心去弄他自己在外的生意去了。
薄欢也同李掌柜接触过几次,知晓是个踏实的人。这李掌柜家中原本也有家酒楼,不过天下大乱,他家也就没落了,不若他怎么会来皖雅居找事做。
跟着他学着做生意的事,薄欢心中也是安心的。
薄欢和苏大又坐了一会李掌柜就来了,李掌柜穿着件靛蓝的衣裳,见了两人忙来行礼。
苏大又和李掌柜说了些话,叮嘱了要好生照顾薄欢才离去。
等苏大离去了,李掌柜才领着薄欢到了给她备好的客房中。就在苏大和李掌柜说话的时候,牛义带着王成文就去给薄欢将那客房收拾了出来。
皖雅居临街的铺面是三层楼的大阁楼,后面还带着三进的院子。
前面临街的铺面最底下自是用饭的大厅,也就是正门。上面两层一层是专为不愿和人用餐打挤的人准备的雅间,另一层则是备着给吃醉酒的客人歇息的小隔间。
而厨房、杂货房等都在后边的院子中。后边院子除了后罩房是给在酒楼中做事的人备着的,其余皆是收拾得干净整理的客房。
虽说叶老太爷让给薄欢准备间最次的屋子,但牛义他哪敢啊,于是不顾王成文的劝阻偷摸着给薄欢收拾出来了间还算得当的空房。
他们给薄欢收拾出来的这间房在皖雅居来说算不上最好的,紧挨着垂花门又临着街、还有扇窗,没甚遮挡。一进屋就觉得亮堂堂的,不似后罩房那些屋子中阴暗得不行。
将薄欢引入屋中,李掌柜叮嘱道:“小东家您要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就给我说啊。”
见薄欢应下李掌柜才恭敬地告退了。
等两人出了门,薄欢便将门一关归置起她带来的东西。
也没什么,左不过几件衣裳和苏老太太非让她带着的今冬新做的棉被。
不过薄欢也知晓她少说也要在这皖雅居住上半年,故她也没忘给自个收拾几件天暖了能穿的衣裳。
等都收拾妥当薄欢才又到大堂中去,这时已经快正午了,店中的食客也陆续多了起来。
不过年初四街上也没什么人,来用饭的人也不多,不若是以往的话这个点皖雅居的大堂中的桌椅早被坐得七七八八了。
大堂中忙着的只有牛义和王成文,其他的堂倌都是在休假,等过了初五才会接着回来做事。
薄欢也没等人招呼自己,直直穿过或用饭或等着上菜的食客往柜台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