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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静坐悟道的孔宣元神一动,四百年后他需一件宝物相助,他所认识之人堪称移动宝库的只有远在西方择日讲道的如来佛主,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眼前可不就有另一个移动宝库!
但不问不知道,一问孔雀大明王菩萨突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他需要缓缓,缓缓!然而身为一名准圣,喘不过气这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扶着墙的孔宣突然间就明白了当初通天教主得知卿云随便把九转金丹送人的心情,人族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败家的死丫(徒)头(弟)!
“邙尺你就这么送人了!”舌头打着结,孔宣颤着身子惊诧的看着卿云。
这不是真的,这死丫头随手就把可进化的后天法宝送给不知名的凡人!!!!大鹏在哪?快来让为兄打一下!
斜靠着看着院子里正在练剑的流云,卿云眉头一皱,食指微微一动,她偏头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孔宣,淡淡道,“邙尺于吾不计年,但吾终不得法门。”言辞之间,半空中出现了一把灰白色的尺子,宽约一寸,长约五十寸,原本双面空白让人无从下手,如今竟然有了一个刻度!
“恩?”卿云看着邙尺上那若隐若现的刻度,不由黛眉一扬,嘴角有若隐若现的弧度,很快又拉平。
听得卿云之言,孔宣脸色依旧不太好,只是看着邙尺自生刻度,压了压眉梢不屑,勉为其难的点头道,“邙尺诞生伊始无灵,如今刻度自生,合该是自动认主了。”
孔宣言不由衷之言,卿云不由想起那日邙尺自主展开结界护住都城,想是感受到金光要保护百姓的强烈信念。
“那日吾与金光碰面,邙尺发出强烈的光芒。”除邙尺出世那日,卿云从不曾看过邙尺那般急切光芒,星眸微微一眯,泛淡道,“吾便知道,邙尺真正的主人出现了。”
孔宣已经不想说什么,青中石一杯又一杯下肚,许久才觉得顺畅,看着外面一直练着截教基础剑法的流云,孔宣语气不耐道,“你决定一直带着此子?”
“如何?”
“此子身上因果纠缠。”那双漂亮得要命的凤眼微微一眯,好似星光流转般风流不羁,语气中满是不赞同,“且不说前世,他此世父亲留下的果他此生就还不尽。”他们修道之人最忌因果,“身体孱弱,难证大罗道果。”
“伏羲也曾和我说过此事。”看着流云一遍又一遍的练剑,但那股子不和谐感却愈来愈浓,卿云勾了勾鲛钰,莫不成流云不适合剑?想起还封存在自己这的噬魂枪,心中忽然明了。
“哦?”修长剑眉一挑,孔宣应得意味深长,转动琉璃杯,忽得就想起高坐在莲花法座上的佛主,笑得灿烂,“吾也该回西牛贺洲了。”
闻言,卿云不由斜了眼了孔宣,这只花孔雀何曾这般心平气和的离开!
“作为师伯,吾赠他一物。”手中一把骨扇晶莹剔透,此地无银三百两般套了扇面,是描画得极为精致的山水画,卿云打眼一瞧,脸色微妙变化。
“那吾便代流云收下。”
“别忘了和吾师侄说,这宝贝当年可是由西方佛主亲自炼制,颇有来历。”孔宣一甩大袖子,言笑晏晏的耐人寻味,他皱了皱眉又笑开道,“这扇子的功效吾不说你也知,不用送吾走了。”
“吾没打算送你。”镇定自若的收下扇子,卿云闭上眼又是神游天外,孔宣见状到底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伸手狠狠的揉了揉卿云梳得整齐的发髻,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大汗淋漓的流云进来,看着房中只有卿云,眨了眨眼问,“老师,师伯走了?”
“有事便走了。怎么,你还想被他揍?”看着流云,卿云揶揄道,“索性他未走远,我喊他回来便是。”
闻言,流云立刻摇头,跟拨浪鼓一般,鼓着嘴却用严肃语气,“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打败师伯的!”
“好,我们流云长大了一定会打败他的。”捏了捏流云肉呼呼的脸,卿云软了眉梢笑哄着,然后佯作为难的拿出那把鎏金扇,甚为可惜的叹道,“想来你也不想要你师伯送你的礼物。”纤长的手指轻抚着骨扇,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面上是越发的淡然,“这扇面是仿你女娲师叔祖的山河社稷图,由你...多宝大师伯炼制的。”
“好厉害!”流云一脸惊叹伸出肉乎乎的爪子想要摸一摸骨扇,可是一想自己刚才的雄心壮志,他立刻把爪子收回来,眼睛瞄啊瞄的,苦着脸违心道,“也...也一般了。”
小徒弟逗趣的模样,卿云忍不住拿扇子一敲他的小脑袋瓜子,憋着笑道,“去开门,有客人来了。”
吐了吐舌头,撒开脚穿过堂门廊道,打开大门却是流云在凤阳街远远看到过的画师。
“你找谁?”流云抬着头脆生生的问。
画师依旧一身墨衣,黑发用一个乌冠固定,他腰间挂着一支笔,正欲敲门然而门开了,他诧异低头看着开门的小童,珠圆玉润的小童穿着黑色的短褐,脑门上还有汗水,不像是仆人倒像是刚是正在习武的小公子,只是周身灵气......
画师心中疑惑不已,他蹲下和流云平视,神色本就不严肃看着流云忍不住拉出和蔼的弧度,道,“你家姐姐可在家?”
“在的。”流云点了点头,忽然他歪了歪脖子,乌黑的眼眸看着画师眼睛笑得如月牙,道,“老师说让我带你们进去。”
诸葛府没得天庭的九曲玲珑也没得蓬莱仙气袅袅,然都城繁华,当年诸葛青天在玄心正宗地位不低他的府邸即便荒乱了六年也没得破乱看不出当初布置的大方。
画师跟在流云身后并未走过什么曲折廊道,只是穿过堂门进了廊道过了姹紫嫣红的花园,看到花园一处有一对老夫妇正十分认真的晒书,心底不由惊奇,此间主人莫不成真的只是凡人?可是他看着流云,身上时隐时现的灵气,不由皱起眉头想到:十方笔,你留下的讯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去上课了,老师就在里面。”流云一蹦一跳的离开,画师心里徒然一紧,他看着门内少女如同凡人那般怕热拿着扇子不快不慢的摇着扇子,只是远远看着但画师却觉得有一股压迫无声无息袭来,恍惚他好像回到那天晚上面对那只巨鸟那般,此时此刻没有生命受到威胁的紧迫压抑却觉得里面的看起来不过十八的少女轻而易举的能将他抹杀。
念头一出,画师登时汗流浃背,额际满是冷汗,心底徒然升起犹豫不决,但他腰间画笔发光,灼热透过衣料,画师理了理衣襟,一步踏进,不知是否是错觉,那一瞬透心凉!
十方笔!画师不由自主的握紧腰间的笔,眸光深沉,他看着少女,她手中的扇子奢靡是鎏金扇,然而细细看去那扇骨是由根根白骨所做,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此人和那晚的巨鸟是一路的!那晚他们只是狭路相逢?她不是那位太古仙人?
“你不是此间人。”
深吸了一口气,画师看着卿云,目光淡淡心里却是警惕,“我无意进了这里。”
“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语气幽幽恍如地府而来。
是不是意有所指?画师满头冷汗已不敢想其中深意,他过了多少虎穴狼巢,难道今天要交代在这里?
心神紧绷一瞬,画师突然就放松下来,心想:也好,他活了这么久,身边的亲朋好友都离自己而去。类巫说轮回的灵魂会喝孟婆汤,他们轮回不知几世早就已经忘记了曾经那个倔强的孩童,如今,那个孩童不知为什么活了好几百年跟一只怪物那样在各国流窜!只是类巫...那个因他而化形的妖怪,真是对不住,没法完成承诺和你畅游三界了。
眼里落寞闪过,画师静默不言。
“你在怕我?”鎏金扇一摇一晃,卿云眼眸璀璨看着画师,眸色冷淡然有一丝趣味划过。
想开想透了生死不过如此,画师看着卿云眼神如平静湖水,他松开笔,净声道,“我要找一个人。”
“坐。”卿云看着画师周身灵气翻滚片刻又静了下来,黛眉一扬失了逗趣的心情,鎏金扇合起来,一点有蒲团出现,“汝救金光,吾徒欠汝一个果,今日吾代其还此果。”
画师看着蒲团静默片刻,脑海中念头明明灭灭,回神时他已然坐下,心神一凌。许久,画师看到卿云正色道,“我看着别人生生死死,我为什么不死?”
“汝已悟道,寿不同人族。”
眼神一瞬迷离,道。画师心口默念,一瞬心头乌云尽散,他迷茫了千百年的疑惑顿解,心头澄亮。
画师恍然大悟,眸光澄净,唇瓣弧度清澈,道,“我误入此间,十方笔箴言:凤阳有缘人。我寻觅百年,原来有缘人非是对别人,而是对我。”
“敢问前辈名讳?”
卿云看着顿悟修为精进,只差一步得太乙金仙道果的画师,当真是天资卓然。如今洪荒何人能短短数百年得金仙道果?她不由松了语气,“可愿入吾截教?”
画师身体一顿,脸色发红双手紧握生怕这是他幻听!他曾寻访名山曾遇各方奇人异士,曾听他们说起千年前的大战,虽是零零碎碎可他从那零散之间窥见了那天地失色的一战,更是听类巫言:太古名曰洪荒,洪荒不知方圆,浩浩荡荡耗尽凡人一辈子都走不到看不到尽头!远古有不出世三教,曰人阐截。上古有战,洪荒破裂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画师跪拜郑重道,“马良愿意拜入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