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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进村时,魏长通打伤了村民且被村民殴打,想进一步报复却被九公子一声叹息阻止,自感极度丢脸的魏蓝儿因为羞恼,带着长脸丫头和鼻青脸肿的车夫住在了村子的边缘处的空屋中。
连怀水村民都不待见的房子,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破旧,可魏蓝儿毫不在意——因为就算村里最好的房子在她眼中连家里狗窝都不如,自然这村里的房子在她眼中也没了好坏之分。
当时长脸丫头从马车里拿出了一顶只有手掌大小的帐篷,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符贴在上面,之后,那顶帐篷如变戏法一般遇风膨胀,直接将那空屋整个罩住,等魏蓝儿一步三挪的走进去时,空屋已经消失不见,替换它的是一处富丽堂皇,足能够几十人的另一处所在。
暗中视察的穹灵学院教习看到这一幕,本来想前去阻止,让魏蓝儿别坏了只能在本地借宿的规矩,可又一想,魏蓝儿为了过的舒服,连家中罕见的灵器都带了出来,钻空子也算钻的用心,加上她和九公子具有潜在可能的关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夜过去,第二日中午,长脸丫头开始服侍睡足了的魏蓝儿梳洗打扮,又为自家小姐递上一早准备的银耳羹,站在一旁伺候。
只喝了两口,魏蓝儿就将银碗放下,说道,“你说那些人为何不知好歹,连家里的狗都不如,给吃的还要咬人。”
长脸丫头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赶快应和一声,满脸鄙夷的说道,“穷乡僻壤的刁民,不知礼法的唐狗,竟敢招惹小姐,这要是在咱们大宋,非得把他们脱了衣服扔冰窟窿里,一个都活不了。”
魏蓝儿咯咯一笑,说道,“怎地如此残忍。”拿起碗,用樱桃小嘴品了一口羹,笑着说道,“不过挺有趣,等将他们从冰窟窿里打捞出来,定都成了冰雕,挂个红灯笼在上面,在夜里也算个摆设。”
“他们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都瘦成柴火了,成了冰雕也是吓人,污了小姐眼睛,捞出来后就让魏长通把他们敲碎,死了都没有完尸。”
“没那么大的仇,一群咬人的疯狗。”
“就因为小姐心善才被欺负。”长脸丫头的嘴皮越说越薄:“都怪那个没用的魏长通,连几条狗都对付不了,让小姐受了委屈,咱们这趟出门就不应该带他,换个别的护卫,怎么也比他强。”
魏蓝儿轻轻一笑,没有接话,眉头浮起一丝幽怨,问向长脸丫头,“昨夜……可有人过来?”
长脸丫头一愣,眼珠一转,捂嘴轻笑道,“小姐说的是那人吧……魏长通说昨晚有教习在不远处看着,想来那人也不敢摸过来。”
“啪!”魏蓝儿一个巴掌将长脸丫头脸上打出一条红印子,“别人辱我就算了,你怎么还把我忘了,你没良心,叫你没良心。”
啪啪声不绝于耳,瞬间长脸丫头就被魏蓝儿一顿耳光打的顺着嘴角淌血,她惶恐的跪着,不停磕头求饶,不明白怎么突然挨了打,自己何时将小姐忘了还没良心了?
恰在这时魏长通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小姐,公子到,是那位公子求见小姐。”
魏蓝儿立马住了手,表情变得柔软可爱,轻拍了一下长脸丫头的脑袋,“快,快帮我去迎公子,恩,桌上那碗银耳羹赏你了。”她说话时还俏皮的撅了撅嘴,如同哄着邻家小妹,“快去,快去。”
长脸丫头看着变了脸的魏蓝儿,连忙收起惊恐,起身去门口迎魏长通口中的公子。
刚掀开帐帘,一个不是很高壮的男子就急不可耐的走了进去,长脸丫头心知肚明他要做的事,连忙恭敬的低头闪身,随后将帐帘放下,和魏长通一起守在入口处。
一个是脸有乌青的车夫,一个是双腮红肿的丫鬟,此时两人样子都极为狼狈,互相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样子,所以都假装向边上看风景,羞于对视。
同时,长脸丫头奇怪的感到除了还在脑中小姐扇自己耳光的啪啪声,怎地现在帐篷里也传出了一阵连续不断的啪啪啪声……难道是自己刚才被打的太狠了?
约有小半个时辰,帐帘轻晃,一个男子从里面精神气爽地走了出来。长脸丫头不敢看他的脸,半蹲着身子悄然进了帐篷去给自家小姐整理衣服。
待长脸丫头进去后,男子在帐篷门口驻足了一会,忽然对旁边低头不语的魏长通说道,“种子是否种下了?”
魏长通偷眼看了一眼帐帘,见合的严密,才转头躬身道,“回公子的话,种子种下了,就是不知何时发芽,可是......”
“但说无妨。”
“当时借着由头,我在那妇人身上种下了一颗,之后那小子扑过来时,我本想再种下两颗,但那小子像有古怪,我的鞭子见不到他的血,那两颗就没种下。”
男子想了一下,说道,“一颗也好。”
魏长通恭谨道,“还希望没坏了公子的事。”
男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筹谋这样的事,总要听天由命的。”
“哦?公子欲谁的性命?筹谋的又是何事?”
男子狠狠瞪了魏长通一眼,“这也是你能打听的?那人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要不是你是兰儿的家奴,我现在就撕了你的嘴。”
魏长通吓的跪在了地上,“小人妄言,求公子海量。”
男子哼了一声,扫了一眼远处不起眼的雪堆,见到上面拱起了一个拳头大的雪球,知这是他事先安排在暗中的护卫向他打出了四处无人的暗号,谨慎的环视一圈,轻步离去。
看着男子走远,魏长通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口,小声骂道,“什么东西,为了得到个女人,就要杀人,季长德,你敢威胁我,这事我记住了,等哪天心情不好,我非得给你捅个天大窟窿不可!”
他又瞥了帐篷一眼,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家族让你来是接近那个人,你却和季长德勾搭在一起,白天也要一起睡,这老爷要是知道了,真得活生生被你这****气死,真真不要脸!”
……
……
随着日头渐落,周烈的表情有些焦急。按照水月郡主前往北山实修的时间,应该午时左右来此处和周烈见面,再由周烈引导着在怀水村住下。
可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二个时辰,他连水月郡主的影子也没见到。
仔细盯着渐暗的天空,他看到一个黑点由小变大飞了过来,是他向前放出用来查找水月郡主行迹的鹰哨。
这只鹰哨飞的歪歪扭扭,挣扎舞动着双翅,不过片刻后便在周烈惊愕的眼神中一头栽向了地面。
周烈快步跑去,俯身将约有半人高的鹰哨捧在怀中,在极度的震惊和心痛中反复寻找着鹰哨身上的伤口,却一无所获。
一个跟过来的唐骑在边上帮忙,最后低头摸了摸鹰哨的胸口,愕然对周烈说道,“头,鹰哨的心碎了,像是被吓死的!”
“这怎么可能?”周烈难以置信的说道,“这片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又有何物能把鹰哨吓死?鹰哨又怎可能如此胆小?”
鹰哨驯养不易,整个怀水卫也不过有三只,这只死去的鹰哨一直是由周烈身边的唐骑训练饲养,对这只鹰哨敢情极深,当其为战友兄弟,见鹰哨莫名其妙的死了,顿时留下泪来,忍着悲痛说道,“定是有天生克制它的凶兽在附近左右,突然袭击了鹰哨,鹰哨虽然强行飞走,却被活生生吓裂了心脏,就此死了。”
周烈想了想,觉他说的倒是合情合理。
死掉的鹰哨本是四品凶兽黑麟羽,被唐军强者抓捕后,经过长时间的驯养成为了辅助作战的空中侦察兵。
按道理来说黑麟羽这样的空中小霸王,就算突然高品级凶兽也不会被一吓而死,可同世间万物一样,凶兽之间也存了相生相克的道理,如在极特殊的情况下遇到天敌,倒也有可能来个突发心脏病什么的。
道理是说的过去,只是……
周烈通过鹰哨飞回时的方向,大致在脑中勾画出了鹰哨在空中飞行过的轨迹,发现它并没有按照指定路线飞行探查,这很反常,于是他将疑问和身边唐骑说了。
那唐骑将眼泪擦掉,稍一思考说道,“根据之前的指示,鹰哨会去指定位置探查郡主是否迷路,并在发现郡主后指引她来到我们所在位置。”
“而现在看来,鹰哨并没有按照直线飞,反而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弧形,那么也就是说,它在弧线的边缘处,也就是咱们现在位置的西北方向发现了郡主,并且在落向她时,恰好遇到了天敌……不好!”
唐骑和周烈脸上同时变色。
“郡主危险!”
周烈赫然站起向着西北方向望去。
入眼一座山。
是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