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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同,难道我不是女人吗?
这豆大的泪珠滚得简直要比知暖还要更甚一筹,清宁不得不感慨要论活学现用,还是得靠祖国下一代啊。
“他们…他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小孩儿!”
那七八岁的幼童跌坐在地上,以手掩面,手背不停揉搓着乌黑的大眼睛,模样又生的粉雕玉琢,简直是第一时间就博取了大家的同情心。
“你再哭,看那小子都跟着你学坏了!”
小侯爷有些好笑的同知暖道,其中调笑意味分明。
后者红着演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马上把下面要涌上来的泪意全部强压了下去。
欺负小孩?
清宁正同秦惑面面相觑,这样的事情他们还真不是做不出来!
聪颖太过,必有所图!
当下有爱心爆棚的大汉开口问道:“小孩儿,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大批围观群众同时散发出爱幼的光芒,眼刀子齐刷刷往两人身上刮。
看着看着,忽有人感概道:“看他们生的这样好看,怎么也不像是会欺负小孩儿的人吧?”
这一身玄衣云纹,乍一看便是气度不凡,更不必说此等容颜在铭州这样的边境之地,难得一见,便是各国加起来,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
这女子素面朝天亦是惊鸿过眼,这样的一双璧人站到一处,便该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如何会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那男童见众人倒戈的意向来的如此之快,乌黑的眸子立马就水汽更重了。
“他们……他们故意撞我!欺负我一个没人管的小孩,腿…腿要断了,腿好疼啊!”
这说风就是雨的的功力果然不凡,男童捂着右腿就嚎啕大哭,好像声响越响就越有说服力一般。
知暖捏着衣角的手徒然一紧,“你刚才还好好的!”
众人的目光从她面上扫过,转眼便又都落在了那男童的右腿上,不知何时开始,那部分的裤腿竟然被磨破了一大片,虽未见血,但谁也不能确定里面是否有没有骨折什么的。
“你们…都是一伙的,哼!都是坏人!”
那男童垂着眸子,可怜兮兮的模样。
大批的围观群众都被他这幅模样骗过,纷纷对着几人就指责开来。
“孩子还这么小,你们怎么下的了这样的手!”
“就是再有人也不能朝着小孩儿发啊,亏你们长得一副神仙模样,怎么这样没有人常!”
清宁被一众愚昧的围观群众指责的莫名其妙,连忍不住抬眸去看秦惑。
看他面色如常,目前还没有发怒,连忙走向前两步,“你说谁推的你?”
她看惯这世情凉薄没有什么所谓,但是容王爷的面子不能丢到这种份上,万一他心生不快,这些愚民一个也没有好下场。
“疼疼疼,你别碰我!”
人群围观之中,正有几人伸出手要把男童扶起来,刚一伸手,便被那男童胡乱怕打着收了回去。
其他人也没法子,一靠近就他就是一样的结果,小孩儿又哭的极是凄惨,谁也没有因此生出厌恶,看着清宁几人目光反而越发愤怒起来。
“你还好意思问这样的问题?”
“小孩儿你别害怕,放心大胆的说!我们都在这里给你撑腰!”
怜惜弱小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而不自知,就变得十分之愚蠢起来。
那男童乌黑的眸子滴溜溜的从知暖、小侯爷等人身上扫过,在自动排除满身寒凉的容王爷之后,将嫩生生的手指头指向了清宁。
一脸惊怕,手指还发着颤,分明一副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模样,意思却已经十分明确了。
“你休要胡说!”
知暖气的奔的过来,声音还哭的有些喑哑。
那男童见状,连忙瑟缩了一下,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
清宁正看着这男童,心下思忖着,这铭州城里,到底还有什么人非要这样和她过不去。
这男童到底是碰巧当街碰瓷,还是别人早有预谋?
思绪一下子变得繁琐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因为这样一件枝末小事,联想到那么多的东西。
“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在,你还想当街威吓吗?”
有大妈叉腰怒骂,小丫头红透的眼眶一下子又要落下泪来。
小侯爷连忙上前拉住她,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块干净的锦帕递给她。
“放心,你家主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小丫头抹了一把眼泪,然后狠狠啐了他一口,“你才灯!你全家……”
话出了一半,才猛然警觉,这人的全家实在是骂不得,连忙闭口往旁边站了一些。
满街的人都要等着要一个说法,眼看着众怒将起,清宁淡淡走上前,凤眸里倒映着那男童泪眼阑珊。
“你说是我推的你?”
男童泪眼汪汪的点头,恨不得一口咬死,“是你是你就是你!”
那男人惹不起,这女人还搞不定吗?
一众围观群众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就此绞死,活了这么多年,当街原配撕小三的,婆媳大战打出门的,但是这么当街欺负一小孩儿的,还是没人有这个脸做出来,人生也是活久见!
清宁却面色淡淡,好似完全没有看见这些人的愤怒之色一般走上前,“右腿疼,是断了吗?”
听得她这样问,围观群众的面色才稍微缓和下来,还知道询问一下伤势,起码是没打算逃避责任,还算有点良知。
这样一想便安静下来,先接着往下看,再做评断。
“疼…”那男童略一停顿,还是紧接着喊道:“反正就是很疼!”
这样一喊,很快就有围观群众看不下去,出声道:“这孩子还这么小,哪什么叫断了还是折了,但凡你们还有些良知就赶紧的找大夫给他瞧瞧!”
“唉…这么小的孩子要是废了一条腿,以后可怎么活啊!”
悲天悯人的已经叹息了一大片,清宁却面色如常的站到那男童两步开外,“想要干什么直接说吧!”
那男童哭嚎了半天,嗓子也有些哑了,当下顿了顿,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玄衣男子,没来由的寒气上身。
身子却还赖在地上不起来,闷声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扶我起来!”
分明疼的哭成了这样,却又要在这种时候,佯装什么都不在乎的大方模样,有些心肠软的围观群众已经开始偷偷摸眼泪。
清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腐蚀的痕迹逐渐淡去看起来也和平常人的手,没有多大区别,那么这男童兜了这么大一圈,如果只是想让她把人扶起来,那么也未免太费周章。
但是相比较这样愚昧的众怒,清宁更想知道,这样年纪的男童在弄出这样大麻烦之后到底想要做什么。
“起来!”
她微微弯腰,朝着那小人儿伸出手。
那男童忽然抬头,乌黑的眸子里的闪过一丝狡黠,两手即将相握的一瞬间,袖间忽然划过一丝银光,反应再快也免不了被划破一些。
那抹玄衣便在此刻翩然而至,一手将那男童拎了起来,银光从他袖里掉出来,落入秦惑手里。
清宁只觉得手掌的肌肤上,一阵凉意划过,好在还没有被划破。
秦惑顺手给了那男童的一个爆栗,“这样顽劣,又当众给你娘难堪!”
这话自然的好像早就说过千百遍一般,清宁目光错愕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便听见突如起来的便宜儿子,不断的蹬着腿,高声道:“她不是我娘!你们是坏人,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快救救我啊!”
那双腿蹬动的速度和频率,全然不像是一个腿部刚受了伤的孩子可以做到的。
“实在对不住各位,小儿顽劣时常和我夫妇二人当街吵闹,夫人……”秦惑正拎着便宜儿子同一干围观群众“解释”,忽然话锋一转看着她问道:“你说是不是?”
这一声夫人,清宁原本是拒绝的,但是这小孩实在太欠教育,小小年纪就知道利用别人的同情心,若不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白瞎了家长这么多年的教育。
当下,只得咬牙应了,“你再这样顽劣,小心你爹回去揍你!”
每一次捡便宜夫君的背后,都是血和泪一样的教训,这次倒好,直接把标配儿子也带齐了。
“夫人这次,可千万不能再拦着为夫了!”
他唇边不自觉扬了一抹弧度,阳光下一瞬间不知绚丽了多少人的眼眸。
这一双璧人生的容颜绝世,衣着又是出身不凡,真要说他在街上同一个黄毛小子为难,那真是有些牵强的。
但如果说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子是她们的儿子,调皮顽劣些的富家公子也不无可能。
围观群众的立场很快便倒戈下来,要是换了自家有个这么作的儿子,就是长得再可爱也不能这么宠啊,更何况别人家的家事,谁也不合适多插手。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才不是我爹!”
手上拎着的小鬼却越发闹腾了,秦惑指尖轻轻一点。
任那男童如何打滚蹬腿,嘴上却再发出任何的声音,随手抛了出去,小侯爷连忙接住这生沉的小子。
一下子变苦了脸,“怎么又是我?”
皇叔刚借着这小孩占完几句嘴上便宜,转手就又有把这麻烦事扔给了他。
还有这小子明明嘴巴都说不了话,光蹬个手脚还能弄出这么大的声,秦暮栩也是心累的很,刚扬起一个手刀,看着知暖红着眼睛看这边,便放下了。
连忙出声喊道:“二七、二八出来!”
影卫无声无息的从人群里面冒出来,轻轻松松的把人抬了,还不忘补上一句:“小少爷你怎么又惹主子不高兴了,这回我们可真的不帮你跑出来玩了!”
这话一说完,围观人群顿时变得面红耳赤起来,拿着道德大旗挥舞了半天,全是人家的家务事。
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样年纪的,竟然当街被一个七八岁的黄毛小子耍的团团转,今日之事若说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面色微妙起来,众人纷纷转身散去。
小侯爷手上得了空,还不忘摇着扇子,同众人道:“有劳诸位费心,我这侄子会随我暂住在长风侯府,诸位若是有心不妨上门来看看!”
清宁有些不解的看着那桃花眼少年笑语盈盈的说着。
“他的侯府就在城里!”
说罢,不再看原本要进的客栈半步,拉着清宁翻身上马,径直朝着长风侯府而去。
清宁隐约知道,他此前是没有打算要住在小侯爷府里的,但是今天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奇怪的男童,忽然令他改了主意。
她不禁问道:“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住他那里!”
马蹄飞踏,很快就把那些人群抛在身后,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却一直没有答话。
久到清宁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
身后那人,语气有些发闷道:“他府里女人太多,烦!”
清宁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都说上位者要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像祸害这样,直接把人生第二追求作废的,应该也就比常人少了许多乐趣,若是他那天的吻,差点吻的她窒息了。
清宁一定要问一问容王爷,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
大概小侯爷早就知道他这样的脾性,所有没有开口让他住到侯府里,恰好遇上这样的事情。
不管是谁家的孩子,这样满大街都知道入了长风侯府,不管有没有人来,总是个线索在。
只是当下,清宁默默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高耸处,默默道:“难道我不是女人吗?”
难道这祸害,从来就没有这方向意识?
这具身体虽然年纪还小,但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发育,秦惑不喜欢女人,那她难道是人妖吗?
一想到这么恶寒的可能性,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好了。
身后,秦惑怀抱温凉如初,马蹄急转了一个方向。
她眸色一紧,便整个人都紧紧贴在他怀里,唇齿呼吸间便都萦绕着他的气息。
他的薄唇附在她耳畔,呼吸缱倦缠绵。
“你是我的女人,自然不同!”
于此同时,长风侯府的大门恰恰大开。
一众花枝招展、香气扑鼻的美人们摇曳着水蛇腰从府门里奔涌而出,“小侯爷,你可想死我们了……”
这燕瘦环肥一字排开,娇声燕语,听得她直起鸡皮疙瘩。
这是侯府?
真的不是从良后的怡红楼吗?
马蹄顿住,飞火流云骑狠狠的连打了两个喷嚏之后,变得异常狂躁起来。
秦惑拥着她坐在马背上,俊眉微皱,只这样细微的一点动作已经是不怒自威。
叫长风侯府的一众美人们,纷纷低头后退,再不敢上前半步。
年过六旬的老管家带着人从里面迎了出来,依旧精神抖擞。
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道:“老奴在有生之年,还能在侯府门前见到容王爷,真是幸事!”
身后小侯爷带着知暖跟了上来,有些悻悻然道:“安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快去把地方收拾出来给皇叔皇婶好生修养!”
“容王妃?”
那老管家的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来,然后笑的皱纹都快生了花:“还是听风阁吧,殿下?”
秦惑点点头,笑道:“有劳安伯!”
她只觉得这一笑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立马在发生任何不可控事件前。
开口道:“我不和你谁睡一起!”
一时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这里,特别是长风侯府那堆美人们,眼睛都燃起了八卦之光。
秦惑眸色微深,问道:“那你还想和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