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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就任由那人离开?如此登徒子就该送到京兆尹大牢好好关上几日教训一下。”
“明皎,你可知那人是谁?”
孟青琅望着蓝衣公子又从来处翻墙出去,莞尔笑道。明皎一脸疑惑,还在气这误闯琅嬅轩的登徒子。
“明皎姐姐怎么聪明一世,到糊涂了这一时?”七月挨近明皎悄声说了一句话,“那位登徒子,是靖南侯府的世子爷,京都有名的纨绔,即便向京兆尹告了状,京兆尹也不敢抓他。”
“小姐,这......”
孟青琅轻轻捏了明皎的小脸一下,并没有在意她忽然变化的脸色,“今晚烛火燃得久“些,我想多看会儿子书。”
“是。”
靖南侯府的事她既然管了,便不能做一个不求回报的好人。在京都里想做些事,仅仅只有冬藏他们是不够的,如若能拉来一个帮手,做什么都事半功倍。
依冬藏让人查的结果来看,谢蕴成多半不是个真纨绔。既不是个真纨绔,那便必定是因为看懂了京都的形势,看懂了靖南侯府现下在大越朝局中的尴尬地位,故意为之。
若是如此,谢蕴成绝不是等闲之人,也绝不会在京都什么都没有准备,身后必定也有为他所用的力量。
就是不知道这股力量是来自于江湖还是朝中。
方才在树上趁谢蕴成揽她腰肢之际,孟青琅悄然将信纸方进了谢蕴成怀里,若谢蕴成愿意信她,或者说愿意同她合作,今夜亥时三刻也该来琅嬅轩拜访。若谢蕴成不愿前来,那么柒岳兄长那里与谢侯爷就该变个说法。
这边琅嬅轩娉婷少女点灯夜读,也算是享得浮生半日悠闲。可文翰堂孟执却不怎么轻松,好不容易应付完三皇子和薄家小郡主,以为今日也该是与友人举杯畅饮,忘却世间琐屑小事的时候了。
哪知道,江楚和孔昭两个人瞪着两双眼睛,颇为有深意地打量他。孔昭还不时做作无比的挑挑眉梢,江楚虽是端着架子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端着空酒杯一下一下地晃悠,意味不明地笑。
“你们今日遇到良师了吗?”
良师是太医院院首,年仅二十八便于医道有不菲的成绩,只是过于沉迷医道,已经将近疯癫成魔的地步。
每每良师遇到相熟之人便会不由自主地替那人把脉,然后配上一大堆的药。
若是真有不适之处的还好,白送的太医救治,是赚了。
若是无病痛,那可就不好了。谁希望自己没什么大碍还被别人追着说肾虚体亏?
“你才药吃多了呢!”孔昭和良师关系算得上是极为亲近,故而无缘无故吃的药最多,也最讨厌别人提起这件事情。
江楚虽也是饱受良师的摧残,但好歹比孔昭更加沉稳一些,装模作样晃杯子的动作不停,笑意不减。也亏得他是生的风流俊朗,做这样的动作并不会显得烂俗,反倒是衬得他潇洒俊逸,颇为脱凡不羁。
“小昭,你先别闹,且等孟兄来讲讲他与这位孟家五小姐的事情。”
“对,孟执你就是在打马虎眼。你先给我们说说,你和你家小养女是怎么回事?”
孟执本来脸上还带着隐隐笑意,却被孔昭这句话说得黑了脸。
“她是我孟家的五小姐。”
孔昭见他一脸不高兴,知道是犯了他的忌讳,但毕竟是和孟执相识多年,又是知交好友不可能就因为孟执这张冷脸就闹得不开心。
“此事是我的错,自罚一杯。”
孔昭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向孟执开怀一笑,“孟执,想不到你和你们家五妹妹关系还不错的啊。”
孔昭虽是生的单纯些,但毕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会在看到孟执与孟青琅今日的情状还明知故问。如若问出,也定是别有它意。孟执也是一听就听出了这弦外之音。
“我与她.......”
孟执正想说,他与孟青琅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矛盾,也不应该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侯府传出两人不和的言论。忽然就想起来,三年前云济寺,他同她是闹了一场,那日云济寺有不少万景京都的富贵人家前去祈福礼佛。想必孔昭说的就是这么来的。
“我与青琅,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也与外界所说的不同。”
外面那些人说的什么,侯府里的人怎么想的,他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也大概猜的到。无非就是说,他作为孟家大少爷,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养妹并不待见,甚至是厌恶。其实不说别人,就是年少时的他,也是这般想的。
孟执有意识的初见孟青琅,对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妹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本少爷不喜欢你当本少爷的妹妹。”
但是,后来年纪越来越长,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慢慢地就发现,他自己似乎不是这样想的......
“孟执,别人怎么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倒是记得你十三四岁的时候的确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养妹。人家过生辰,你都从来没送过礼物。我和孔昭可都还送过一两次的。”
江楚仿佛是将一切都收在眼底的人,看着孟执的目光今日总是不对劲儿。“不知道你外放做了一回官,遇到了什么,竟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过是,听了一个故事罢了。”孟执眼眸微微眯起,眼中似有风浪卷起,面色暗沉,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凶狠的可怕。“不说这些了,靖南出事了,昨日我遣了人给你们递了消息,你们应当看到了。”
“自然是看到了,就是不知道是谁这么有魄力,直接将靖南节度使就这么杀了。”
孟执有心岔开话题,江楚和孔昭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顺着他话里的意思接过了话头。
“不管怎样,靖南节度使已经死了,陛下也接到了秘史传来的消息,想必接下来就要提前开朝了。话说咱们陛下那么个暴脾气,不会在大过年的时候大发雷霆将靖南十三州清洗一遍吧。景春四年,那位在年节里出事被判斩立决的薄家人可是死得很惨。”
江楚听孔昭说了这话,同他对视一眼,笑出声来:“看来小时候你爹爹拿这事情吓唬你,是真的起到效果了。”
“江楚!我说正事呢!”
孟执的脸色依旧暗沉,整个人像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锋芒毕露。“洗一遍也好,不洗一遍,那些人怎么露出马脚来!”
江楚也是笑得诡异,莫名的就让人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孔昭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一脸懵懂,好像不知道怎么的他们两就露出这幅表情来。
一时以为自己也该配合的露出这张阴森森的表情来,龇牙咧嘴半晌也没学得像,就活脱脱一只装鬼吓人,但就是学不像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