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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寒石所料,没几日便大雪封山。虽然冷,但一点不影响小四和大黄,大人一不小心,一人一狗就跑出屋子,在雪地里撒欢的玩耍,有时甚至将团成一团睡大觉的大橘也硬拉去加入他们。
被大人发现几次后,他们这才消停一些,这让大橘很是满意,可它高兴不了几天,小四坐不住,又带着大黄去骚扰它,它烦不胜烦,整日窝在白雪房中自己的小窝睡觉。
这日,小九一没看住,小四又偷溜出去,待小九回过神时,小四早不知跑哪里去了,小九气的急了,去小四常玩耍的地方找,可是都没有发现,又说着大路去找,依旧没有人,小九不由急的跑到药庐找,可药庐依旧不见小四的影子,心里一阵慌乱,泪水在眼眶打转,险些落下泪来。
众人赶紧去寻,寒石唤着大黄的名字,附近能玩耍的地方根本没人,寒山道:“他一个孩子不可能跑太远,要不就是跑村里去了,要不就是回去了,我们插肩而过。”于是寒石去村里,白雪小九跟着寒山先回家。
刚到家门口,大黄奔跳的从屋里跑出来迎接他们,白雪眼睛一亮,唤了一声小四,小九已经跑进屋里去了,白雪和寒山后在他身后,果然小四好端端的在家,只是有些没精打采,想是怕挨打受骂。
一时放下心来,寒山去村里寻父亲去了,白雪见小九依旧紧绷着脸,泪水已经滚落下来,缺死命的紧咬嘴唇,便咽下了要责备小四的话,悄悄退出,给兄弟两人留下空间。想来,小九是真的怕急了。
昏昏沉沉的小四看见哥哥落下眼泪,撇开眼并不看他,自知理亏,让哥哥担心了。他起身,试探试探着去拉哥哥的衣摆,糯糯的带着鼻音撒娇道:“哥哥冷,烤火。”
小九抹了挂在脸旁的眼泪,还是不看他,跟着他坐下,喊的沙哑嗓子哑着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小四垂下头,此刻他整个都有些恍惚,头重脚轻的也坐下,不知是烤的还是冷的通红的脸颊在火光的映照下,像个成熟的大桃子。
他没有条理的好似自言自语道:“下雪了,妈妈不知道冷不冷,我给妈妈带了糖果去,弟弟肯定喜欢,可是,爸爸就站在妈妈和弟弟身边,我好怕他会打妈妈,大黄扑上去,把爸爸吃掉了……”
小九看向小四眼神迷离,听他说话觉出不对劲儿来,伸手去摸小四额头,烫的不行,小九不好马虎,赶紧跑出去找白雪。
白雪将小四抱回房间,脱了他的外衣放进被子里,再去摸他额头,依旧烫的不行,不时还有汗珠顺着发角滑落,白雪也急了,让小九在床边照看着,自己去烧了一锅热水,又抱了一坛子老酒出来。
寒山寒石还没回来,白雪和小九配合给小四擦了擦身子,白雪回忆着现代电视机的用酒擦拭身体降温法给小四擦拭前额,颈部两侧、腋窝、等部位,想着这样可以利用酒精挥发散热的作用,带走人体血管中血液内的温度,起到降低体温的效果。
两人忙的汗流浃背,寒石寒山回来了。寒石给小四把了脉,发现烧已经降下来不少,便让寒山去把脉开方。
知小四不严重,寒石就存了想看看儿子会如何开方配药的念头,寒山上前把了脉,嘱咐白雪如此如此照顾小四,跟着父亲去了药庐开方配药,寒石全程不说一句话,只看着儿子有条不紊,真的是满怀欣慰。
夜里,白雪好不容易劝走要留下照顾小四的小九,走到床边,拧了一把毛巾要给小四擦拭一下,几声敲门声响起,寒山端着姜汤推门进来。
白雪起身让座,寒山坐在床边,再次给小四把脉,然后接过白雪手里的毛巾给小四轻轻擦拭。
“你身体本弱,今日又劳累了,去喝碗姜汤回屋休息吧,这里有我。”
白雪喝了姜汤,放下碗道:“还是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小四。”
寒山将白雪拥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道:“小四虽没有大碍,但也怕反复,要是夜里再发烧,我也得起来,不若我在这里,有个什么情况我也能及时处理。”
知他说的有道理,白雪微微点头,怜爱的看着小四,替他掖了掖被角,不无伤感道:“他这么一个小娃娃,这大雪天里,带着一狗一猫去他母亲坟前,我想想……”说着眼泪已经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寒山再次轻抚她的后背,叹道:“总是要往前看的,虽然他们小小年纪就失去双亲,但也正是如此,才能过去如今的日子。有得必有失,若还跟着他那混球父亲,只怕不知要被卖到何处受苦。他母亲自身难保,又如何能救得了他们。”
寒山说着,轻轻替白雪拭去泪珠,白雪看着寒山,见他眼里的落寞和伤感,忍不住轻轻抚摸他的眼睛,柔柔道:“在我们家乡,有一个传说,说是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夜夜看着自己尘世牵挂的人。你别难过,我想,婶婶一定希望你和叔叔一直快快乐乐的生活。”
寒山正要说什么,只听躺着的小四呓语:“爹爹,不要去抓鱼,不要去……”他整张小脸不安的着急着,泪水一颗一颗滑落。
白雪和寒山被他突然的大喊大叫一惊,知他做噩梦,白雪就要去安抚他,只听小四又低低道:“哥哥,你不要让爹爹去抓鱼……爹爹不要去,你会掉下去的……我已经没有娘了,不像再没有爹爹……哥哥求求你,不要让爹爹死……”
小四胡言乱语的边哭边说,寒山微皱眉沉思着什么,白雪轻抚小四,不停的哄着他,企图让他安静下来。
‘啪’门外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寒山快步上前打开门,只看到小九狼狈跑远的背影。寒山回屋,白雪问起,寒山并不说是小九,只说是东西没放稳掉在地上了。
他心里大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