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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幸开回了桐王府,便一心想着寻乐子。
至于罚抄什么的,他从来都不亲自动手,通常叫几个人照着他之前歪七扭八的字迹临摹出来。
“殿下,今日春风刮的正好,不若去放纸鸢吧!”小莹凑到陈幸开的跟前道。
陈幸开看天色是有些阴沉了,但是和煦的风却依旧摇曳着树的枝叶,引得“莎莎”作响,却也是一派好风光。
“正有此意。”陈幸开道,“把太后娘娘前几日赠我的纸鸢拿出来吧,我都没拿出来赏玩过。”
“是,殿下。”
候了一阵,却见小莹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
“殿下,纸鸢,纸鸢它……”
“发生了什么事?有话慢慢说。”
“太后娘娘赠予殿下的纸鸢被缠在院后的大树上,一时拿不下来了。若是硬取,怕是会损坏纸鸢。”
“怎会有这等事?!本王的东西怎会让人私自取出?还被人缠到了树上?”
“听宫人说,是,是桐王妃用了殿下的纸鸢……”
“可恶。”
陈幸开气冲冲地冲到房间里,看到苏盈袖还在那里一针一线地刺绣,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更为愤怒。
苏盈袖听到有动静,看见是陈幸开回来了,便主动起身迎他。
“你今天动了我的东西?”
“臣妾一直待在屋里,并没有动过殿下的东西。”
“好,很好。”陈幸开咬牙道,“那我且问你,树上缠的那只纸鸢是怎么回事?”
“什么纸鸢?”
“你还装是吧?”陈幸开越看越觉得苏盈袖虚伪。
苏盈袖知道陈幸开又要嗔责自己了,眼中的光也涣散了不少,道:“臣妾听不明白殿下到底在说什么。”
陈幸开一把抓住苏盈袖纤细的手腕,拉着她向外走,道:“不明白本王说什么?那便去那当面解释清楚吧。”
陈幸开走到门外,看见门口候着的小莹,道:“带路,去那颗树那里。”
小莹看着被陈幸开扯得生疼的苏盈袖,看着这个女人皱眉的样子,心里一阵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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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树下,陈幸开仰头看着树上那纸鸢,道:“府里的人都说是你把本王的纸鸢放到了树上,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臣妾今日未曾出过屋,不知府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知道殿下说的府中的那个人是谁?”
“小莹告诉我的,我想她没必要骗本王。”陈幸开漫不经心地道,“而且其他宫人也看到过你拿着这纸鸢在府中走动。”
苏盈袖听了他的话,不免觉得委屈,道:“那殿下并未见到实况,仅是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就断定真的是臣妾做的吗?”
“本王并非不分清浊,不然你也没有站在这跟本王解释的机会。现在本王在等你跟我说明白。”陈幸开没有转头看苏盈袖,不知是否在躲避她的眼神。
“解释就是,臣妾没动过这只纸鸢。至于小莹和府中的其他人为什么要污蔑臣妾,臣妾也不明白。”
站在一旁的小莹装出泪眼朦胧的样子,委屈巴巴地道:“王妃为什么要这样说奴婢和其他下人呢?我们这些人也是一心一意服侍桐王的主,自是不敢欺瞒殿下。我们呐,就是这山鸡,而王妃你呀,是那枝头的凤凰,我们也不敢对您有坏心思啊!”
“你!你……分明就是你在离间我和殿下的关系。”苏盈袖不由觉得怨愤。
“够了!”陈幸开听不下去了,“小莹,你不用在王妃面前贬低自己的身份,我都明白的。”
“殿下……”苏盈袖失望地看着陈幸开。
“既然你这么喜欢把本王的东西挂树上,想来你也是本王的东西,便成全你的喜好,让你也像这纸鸢一样在树上挂挂吧。”
“什么……”苏盈袖不敢相信刚刚陈幸开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你愿意相信下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
“小莹不是下人,请不要贬低她。”陈幸开不悦道,“本王最讨厌听到什么上下尊卑什么的话。”
苏盈袖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来人,把王妃挂到树上去!”
很快就有人拿着粗糙的麻绳走了过来。
小莹茶里茶气地道:“她到底是个王妃,要是殿下真将她挂到树上,那她岂不是颜面尽失,多可怜啊,要不就算了吧,想来她身娇肉贵,受不起被挂在树上的苦。”
陈幸开已被这一切搅得心烦意乱道:“别在和本王提王妃的事。本王乏了,就这样吧,我们走!”
苏盈袖还是站在原地,任凭他人用麻绳把她的手一圈一圈地捆绑。她像是失去了五感的行尸走肉,没有一丝挣扎……就这样被吊挂在了高树上。
这一切都被路过这里的花枳烟看在眼里。
她前几日才被摁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到了宫中做差事。没想到今日被宫里的姑姑派来给桐王府打杂,却撞见了这么一幕。
花枳烟才刚抬眼看了下那个悲惨的女子,却忽感后脑勺猛地一阵痛,刚疑惑发生了什么,只听身后的掌事姑姑破口大骂道:“还不好好干活,干在这里发什么愣?这府里的事你最好别插手,安安分分地多干事,以你这种待罪之身别想着其他的事儿,不然有你苦头吃!”
花枳烟握扫帚的手不由地紧了几分,但还是沉住气道:“姑姑教训的是。”
“知道就好。”掌事姑姑得意洋洋地道,“像你们这些犯了重罪的人啊,有我来管束你们,也算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花枳烟早已习惯了这个掌事姑姑的矫揉造作,全然不理会她的话,心下却已在盘算晚上怎么把桐王妃先从树上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