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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蛋三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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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陈幸开无聊地玩弄着笔墨,不免觉得枯燥,于是开始东张西望。

    看着周围的人都在认真的看着卷轴,心中更加烦闷,但当他看到旁桌的黎苇竟看书看的极为认真,是不是还面带笑意,着实奇怪。

    “黎兄,你在看什么?”陈幸开凑过去一点点,小声说道。

    黎苇看得正乐呵,没听清陈幸开刚刚在说什么,于是也压低了声道:“殿下,你刚刚说什么?我听不清。”

    陈幸开直接提笔写了小纸条扔到了黎苇的桌上。

    黎苇瞟了一样讲课的先生,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纸条:可否将书借与我看?

    黎苇抬头看向陈幸开,看见陈幸开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露出了为难的眼色,好像在说:“这节课借你了,那我就要无聊一节课了”的样子。

    陈幸开看了一眼教书学生的背影,确认安全后,长大手臂,然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别人可能看不懂这个手语,但是黎苇秒懂了:今夜的客他请了。

    黎苇抄起自己的本子扔了过去,陈幸开十分默契地接住了。

    陈幸开满心期待地打开本子,里面的内容实在……要不是在上课,他一定会拍着黎苇的肩膀说:“真有你的!”

    正当陈幸开看得津津有味之时,他忽然觉察到后面的楚安阳正用笔在捅自己的脊梁骨,正要发怒,却闻得先生言:“桐王,请您回答前一句老夫讲了什么?”

    陈幸开颤颤巍巍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心里暗暗道:“我刚刚根本没听啊,我怎么知道你这个老头刚刚讲了什么啊!”

    “emmm,那个,你刚刚说,说……”陈幸开向黎苇等人发出求助信号,结果他们都用“我们刚刚也没听课”的表情回复他。

    陈幸开把所有期望都投到苏柒的身上,苏柒知道陈幸开答不上来了,本想帮他,谁知老先生没给陈幸开多少时间,道:“我就知道殿下又没有专心听课。”

    这次陈幸开说不出话来了。

    “你刚刚眉开眼笑的,在看什么呢?”正说着,老先生就要去拿案上的图册。

    陈幸开眼疾手快地用手掌按住图册道:“本王承认看闲书,你又可以去陛下那里告状了。至于本王看的什么书,你就不必管了吧?”

    “放手。”老先生沉声道。

    陈幸开知道老先生要发怒了,怕待会被罚太惨,也没再抵抗了,只是暗暗道:“对不起了黎苇,等本王以后再赔你一本更刺激的。”

    老先生打开图册,看到了里面的内容,立刻把书砸回了陈幸开的脸上。

    “哎呦。”陈幸开被砸的两眼冒星星。

    这,这……图册居然是yellow色的!

    “是谁给你看这些书的?”

    “啊这……”陈幸开想要是说是自己的,到时候指不定被表哥凌昇怎么说呢!而且在太后娘娘心里的美好形象也可能不保,“是黎苇让我看的。”

    原本吃瓜的黎苇大吃一惊,心道:“明明是自己要看的,怎么就说是我让他看的啦?”

    “学生,我没让殿下看这等书,我本来是想将《论语》传给他的,结果不小心给错了。”黎苇起身道。

    老先生又把矛头指向了黎苇,道:“那你这为何有这等书?”

    黎苇情急之下攥了攥拳头,心道:“对不起了楚兄,要受罚就一起受罚吧!”

    “前几日楚安阳寄放于我这里的,我一开始也不知会是这等书。”

    楚安阳表示躺着也中枪,但没办法啊,都到这份上了,如果自己去澄清,无疑他们几个之间的关系要掰掉。

    “我有错,错将这等书传于黎兄,乃至玷污了桐王和先生的眼。”

    老先生早知道他们三个人打着什么算盘,没再细纠,只道:“你们三个将《论语》抄两次,三日后交与我。”

    “两遍?三日后?”陈幸开惊讶道,“这怎么抄的完?死老头,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先生只是背过身,道:“不尊重师长,再加抄一遍!”

    “我……”陈幸开还欲理论,却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侧首一看,才知是身后的楚安阳在拉他。

    “殿下还是少说几句吧,没用的。”

    听他这么说,陈幸开才作罢,气嘟嘟地坐下来,提笔抄《论语》。

    待到“落霞与孤鹜齐飞”之际,学子们才下学离开。

    陈幸开站在学堂外的高阶上,面对着瑰丽的夕阳,甩在了执在手中的谭芸扇一个劲地给自己扇风,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殿下年纪轻轻,何必如此伤怀?”

    陈幸开听那声便知是苏柒,淡淡对日一笑,道:“在世十六载,可怜无人知我心。”

    “友人易结,知己难觅,多是世间常理,何必如此挂怀?”

    “本王也不知为何如此渴望有人能与我同心。”

    “殿下不知,但臣知。”

    “呕?”陈幸开来了兴趣,“唰”地将扇子一合,道:“不妨说来听听。”

    “殿下故作非平常人之举,望有人能不论是非曲直,一心真心向你。奈何世人只被你表面之相所迷惑,从未肯定过你。所以殿下对被他人认可的渴望更甚。”苏柒轻描淡写地讲道,“不知臣所言,可否在理?”

    闻言,陈幸开又笑道:“哈哈哈,哪有的事。苏柒你想得太多了,果然,待在陛下身边的人,都有疑心病。”

    说完,陈幸开大步流星地摇着谭芸扇离开了,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苏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道:“不怕臣多心,就怕君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