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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
尚家府邸。
“嘿呦!嘿呦!嘶——”
好像是从墙外面传过来的声音,站在院中的尚玉的脑袋微微一仰。
片刻。
“小哥哥~”一只小小的脑袋慢悠悠的从一砌废弃的石墙上探出来。
只见孩童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鼻尖微微泛红,整张小脸被墙灰弄的左一块黑,右一块白。白晢软嫩的小胖手费劲的扒着墙沿,身子向斜面倾斜,时不时会发出“噔——噔——”的踢墙声。
果然,这具身体太小,光是爬墙就受不了压力,现在她整张胳膊都快脱臼了,佐云暗想。
尚玉猛然心中一颤,呆楞在原地,整张小脸红扑扑的,像极了熟透的西红柿。
或许是自己还没有察觉到,傻愣愣的在原地看佐云。
漂亮妹妹翻自家墙了……
佐云浓而密的睫毛扑扇着双眸,脑袋轻微斜着。
霎时,猛的一个踩空,佐云的身体开始往前倾倒,情急之下用奶音叫出了声。
“快!接住我,小哥哥~”
佐云的心弦即刻绷紧,微微的细汗也泛在额间,整张小脸都花容失色,只见尚玉迈着大步子,健步如飞的冲过去。
漂亮妹妹……
“咚——”身下一片柔软。
佐云惊魂未定,当眼眸的视线触及到尚玉那美丽而神秘的罗紫色双眸和一张小巧精致而熟的通红的脸时,她们此时的距离,已经快贴到脸上去了,顷刻间双方呼吸一顿。
只见女童的身体就那样慵懒的躺在尚玉身上,佐云的双臂搭在尚玉的两肩,而尚玉则呈“大”字形状被佐云欺压在身下,堪称绝世。
不知道佐云他们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多久了,一声软糯略带哭腔的奶音近距离的传到佐云的耳畔。
“漂亮——妹妹——,疼。”
尚玉唇瓣轻轻的颤抖着,从肋骨的疼痛撕裂的侵袭,整具身体全都酸痛,每一根神经末梢及每一个人体细胞都痛到了极致。
佐云顷刻之间慌了神,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丝光点。
记得,有次佐云拍戏,威亚的绳子曾被有心人动了手脚,硬是在吊到半空中的时候断了,佐云到现在,都记得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感。
事不宜迟,佐云将掌心放在石地板上,费劲的用胳膊支撑着上半身。
“嘶——”手臂脱臼了,佐云的眼眸顿时被一片水雾覆盖,咬咬牙,用力侧翻,豆大般的水珠子从眼阔里流出来。
费尽力气的佐云大口大口的喘气,真正让她懊悔的,是尚玉晕了过去。
“救命啊!救命啊!”
佐云大声呼救,如果知道会落得如今场景,她打死也不会学戏里面翻墙了,所以……电视剧都是假的。
黑……
金风瑟瑟的刮着杨垂,怕打来一阵阵难以言说的冷意,仰望深蓝色的天际。
帝宫栩云殿。
厉权黑着一张脸坐在铺着柔软白狐皮的软榻上,白玉琉璃酒杯被握在一只白皙似雪的手中,微微摩挲着,一双清冷毫无温度的眼眸漫不经心的看向身旁的女童。
而他们底下有这几十名正匍匐跪在地上的人,个个都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没有一个害怕,也没有一个敢抬起头。
其中还包括佐云的暗卫和宫一。
“哥哥,云儿错了……”
佐云水润润的大眼睛垂下眸子,蓄满了泪水,委屈的用小奶音撒娇道。
她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处栩云殿,看样子,厉权下午去了趟尚家府邸。
她出去,一是打探地域方位,方便规划以后逃出帝宫的线路;二是给自己放个假,不想顶着人头演戏。
“云儿错哪了?嗯?”尾音轻轻上挑,阴沉的脸色看着有些让人胆怯,扫过佐云被白布带缠绕的双臂,眸光阴沉如墨。
“云儿不应该趁宫一姐姐等云儿的时候,偷偷溜出来去玩。”佐云抬眸,对上厉权那双阴冷的双眸,说话的时候,软软糯糯的奶音带着哭腔。
佐云知道,现在的厉权只是对自己一时兴趣,就算她把厉权拿下,自己也不会一辈子在厉权的庇护下生活。
“还有呢?”
一抹暗芒从厉权眸底滑过,直至眉宇间顿然流露出的阴沉之气,似乎是对佐云的回答不满意。
佐云心中升起了一丝困惑,这个男人事真多。
眼眸里覆着水汽,佐云扁着小嘴就是不让眼泪流出来,小奶音夹杂了鼻音委屈道:“哥哥~”
是的,她不知道自己还做错了什么……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解释,顿然,厉权就变了脸色,面色阴沉,眸间冰冷。
“云儿真是不乖……”厉权声音冷冽,唇角扯起的那一抹似笑非笑很是骇人。
说罢,厉权将左手一摆。
“宫一,将这些人处死——”
底下跪着的暗卫纷纷垂下脑袋,只有几个宫女被吓的浑身发抖,甚至还有太监当场吓尿的,但所有人都不敢反抗。
佐云扫过场面,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露出过多情绪,只得一脸委屈的看向厉权,毕竟原主可是一个被家人保护到,连死亡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只见宫一从腰间抽出匕首,面无表情的一个个割掉跪下之人的头颅……
血是鲜红的,染了一地,头颅是实打实掉在地上的。
看着地上血流不止的头颅与身躯,佐云眼波微微闪动了几下,全身上下都在抗拒这些,恶心,恐慌,后悔……
这些头颅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佐云,他们被割下来的一瞬间,面部青白,眼睛、鼻子、耳朵都在流血。
她害怕了,她害怕自己有一天演不下去,就会和这些人一样。
她也后悔了,自己不应该擅自出去,如果没有自作主张,这些人就不会因为自己而死。
冰冷的声线再次传来,这次格外刺耳“云儿,以后逃出去,他们就都会被宫一欺负……”佐云抬头,那双冰薄的眸子紧紧直盯着自己。
心里直打一阵一阵的冷颤,显而易见的冷、怵。她现在能做些什么?这个男人能让一个六岁女童看到这些,还有什么是他做不了的?他就是一个神经病、杀人狂、变态。
这是自己第一次感到想哭,她想家了,想自己已过世的父母亲了。
恐惧席卷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