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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子献宝似的将一众东西都拿出来给黛玉看。黛玉一概不理论,只将那些异域特色十分浓厚的衣裳收拾细瞧了瞧, 那是些顶精致顶漂亮的东西, 黛玉十分喜欢,当下便上身试了试。倒也巧, 尺寸十分合身, 小泉子道:“姑娘穿上当真好看,比天上的仙子都美, 奴才回去告诉殿下,殿下一定得高兴坏。”
不过是穿个衣裳而已,这奴才倒要回去学给周航听。想想黛玉便觉得难为情, 她板了脸说:“你回去不许说,若让我知道你阳奉阴违, 我可饶不了你!”
小泉子皱起眉头,苦着脸嘟囔:“这是为何?”
慧儿便上前道:“小公公,姑娘怎么吩咐你依言便是,何必再问?”
小泉子这才道:“奴才领命。”
小泉子走了,黛玉才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 命慧儿收在自己箱笼里。彼时, 天已渐黑, 夏日外面很是燥热, 到晚上才好些,黛玉和几个丫鬟在树下闲话纳凉。大黑猫鱼丸沿着院墙走高跷,身后跟着两个雪球儿似的小猫,正是雪儿、球儿。
鱼丸已几日不曾着家, 在皇宫帮周航收集消息,才回来便被这两只缠上。
黛玉招招手,鱼丸带着两只小白猫从墙上跳将下来,如脱了弦的箭般弹进黛玉怀里。紫鹃捧来冰镇的西瓜,黛玉一块没吃完,鱼丸和两只小白猫都往她身上攀爬,要吃她的西瓜。黛玉的一块西瓜,自己没吃多少,倒给它们几个吃了大半。
雪儿、球儿年纪小,贪玩,吃过之后便缠着鱼丸带它们玩。鱼丸似乎不想动弹,躺在地上凭它们怎么推依旧岿然不动,两小只一个咬它的尾巴,一个用爪子不住的拨它脑袋。鱼丸很有家长的风范,任凭它们欺负,一下都没法反击,被咬疼了不过呲着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对两只被纵坏了的小猫来说,却是一点威慑力也无。
黛玉和丫头们看得直笑,实在见鱼丸被欺负的狠了,才命雪雁带两小只下去,自己抱起鱼丸进了卧房。
想问鱼丸事情办的如何,但苦于不懂兽语,周航此刻也不在,不能给她翻译,黛玉只能靠对鱼丸的熟悉从它的表情和动作来猜。虽不能将它要表达的意思猜个十成十,七八成还是有的。知道事情进行的尚算顺利,黛玉也不寻根问题,放下不提。
对荣国的战争进行至最后的阶段。
明珠城被围困月余,已由草原上的明珠变成一座人人提起便胆战心惊的死城。据说城里发生饥荒,不仅粮食短缺,水源也已断绝,连王宫里都饿死不少人,更遑论宫外之百姓。每天,从城里逃出来投降的百姓成群结队,不得已荣国国君只得下令严守城门,不许放一个百姓出城。
城外,秦广带领的大军经过长达半年的奔袭、围困,虽然胜利在望、士气颇高,但他们终究不太习惯草原的气候,疲乏之态已显。
明珠城是荣国的王城,城墙高大,修筑的十分坚固,一时半刻攻打不下来。
战争的最后阶段,亦是进入胶着时期。
出兵远征,粮草是首要问题。秦广最担心的也是这个,从京城到明珠城外,绵延数千里,这么长的供给线,一旦被人截断,我军将由优势转变为劣势,后果不堪设想。其中最危险的一段区域,便是从变成至明珠城这几百里,为了确保不出纰漏,秦广派肖晨宇带两千轻骑兵往来巡逻,保护粮道的安全。
吴宗平被派往山东兴修水利,圣旨令即日出发,不可拖延。
得到消息后周航便找到李昭,问:“父皇,您还真让吴宗平去山东修水利?”
十分稀有,李昭今天没看奏折,正在摆弄一个棋盘,看见周航便招呼他过来,道:“陪为父下一盘。”周航很有些失落的摇摇头,走过去,在对面坐下,皱着眉头说:“父皇!吴宗平跟李承钰有来往,您不是知道了吗?”
周航说的是事实。他之前不是好奇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吴宗平这个人吗,就像雪中送炭一样。后来他特意命鱼丸跟踪,接过就发现他出了皇宫便前往一个十分豪华的府邸。后来几经查探,才知道那是李承钰的一处私宅。他以一个奴才的名义购置的这座宅邸,知道之人很少。后来李承钰也出现在这个宅邸过,与吴宗平密谈至夜半,不知说了些什么。
李昭点点头“嗯”一声,“跟他有来往的大臣多了,难道一个不用?”
“这个吴宗平不同。”周航不赞同的道。
“有何不同?”说话间李昭已经摆好棋盘,自己执黑子,将白子推至周航身前。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抬头看着周航,眼神和蔼,有着小辈的爱护和关怀。他似是很期待周航说出什么让他刮目相看或是震惊之语,眼睛笑眯眯的,嘴角带着笑。
“吴宗平与寻常大臣不同。寻常大臣在朝为官,与亲贵们往来在所难免。这个吴宗平本身便来历不明,他自称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却与先太子之子往来,不知是何居心。”
先太子遗留下的这两个嫡子,都十分得太上皇欢心。李承天还好,起码面上表现的淡泊名利,李承钰却是截然相反,一直妄图插足朝政,只是没有成功罢了。跟他牵扯在一起,难道还有什么好事?
李昭看着周航笑,他说:“航儿,你有这个见识委实不错。要知道他是何居心,只是你我在这里揣测,可揣测不出来,倒要瞧瞧他想做什么。他隐居多年,并非是要做居士,而是暗中谋划,伺机出山。如今他既肯出来,必是多年等候之时机已到。他既揭皇榜,必有其目的,不放他过去,怎知他究竟意欲何为呢?”
周航抿了抿嘴唇道:“父皇不怕他在水利工程中动什么手脚?”
“大司农不是已去山东推广红薯,朕再命他监修水利。吴宗平只负责具体实施,管的不过是那些匠人、杂役,闹不出什么大动静。”说到这他顿了顿,“你小皇叔来信,说他如今在山东境内,朕已回信,令他和桑?n先不要回来,在山东暗中观察水利兴修之事。”
桑?n于匠役一道极通,堪称在世的鲁班,周航闻言笑道:“有桑叔叔看着,儿臣可以放心了。”
李昭笑问:“你有何不放心的?”
周航道:“我就是怕他在水利工程上动手脚,留下什么隐患,弄出什么洪水、决堤之类的事,岂不祸害百姓?”
“他敢动这些心思,朕活刮了他!”李昭一瞪眼,戾气外漏,睥睨天下的王者威势便显现出来。
李昭在周航面前一直是个慈父形象,他威严的一面周航鲜少见到。还别说,男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样,以前看到妈妈严厉瞪眼的样子,周航只觉得有几分可爱在里头,威慑力不大;今日看到父亲这样子,还真让他紧张了一下,觉得十分威严。周航暗道,怪不得以往皇帝老爹脸上略有些不高兴,皇子和大臣们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父皇,下棋罢。”
周航主动开口,父子二人便对坐对弈起来。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李昭摩挲着棋子,慢悠悠的道:“近日,镇南王世子入京朝见,你派人招待一下。”
周航抬眼,微微歪头,问:“可是藩守西南的那个镇南王?”
正往棋盘上放棋子的李昭闻言“嗯”了一声。
镇南王是唯一世袭罔替且握有实权的异姓王。
第一代镇南王名高铁锤,一听这名字便知道出身穷苦人家,没什么文化底蕴。可这高铁锤生就一副好身板,人高马大,力大无穷,是难得的一个猛将。当年追随太*祖皇帝开国,是立了大功的,曾有好几次救太*祖皇帝于危难之间,最危险的一次,为太*祖皇帝挡了十几道,身上被砍的血肉模糊,几乎要活不成。后来侥幸活下来,太*祖皇帝便与其结为八拜之交,发誓打下江山共富贵。
高铁锤还真是铁打的身子,立战功无数,大半个国家都是他用步子丈量着打下来的。
后来封了铁帽子王,太&祖皇帝命其藩守西南,给予军权,真就实现了共富贵的诺言。太*祖一朝,高铁锤自然是本本分分、唯命是从,每年进宫朝贺,节日孝敬,谨守着臣子的本分。
但太*祖崩逝后,尤其是高铁锤死后,高家拥兵自大,渐渐有尾大不掉之事势。虽阻挡了西南、南方蛮夷的骚扰,亦为有功,却实为朝廷一患。
这一代镇南王名高云轩,五十有余,娶的是太上皇最小的庶妹落玉公主。
落玉公主十六妙龄嫁至高府,至二十六岁才生了一个儿子,便是如今的世子高玄奕。在这之前,高云轩姬妾成群,儿子、女儿已生了一箩筐。高玄奕在儿子中排名第六,要不是朝廷一直压着不给庶子册封,世子之位也轮不到他。
周航问:“父皇可知这位世子年龄几何?”
李昭想了想,说:“二十出头罢,朕也不大记得。”
二十出头,比他稍大,一个边疆土皇帝的儿子。明明是嫡子、前面却有几个庶出兄长,看情况,他爹是个好色的,他娘身份虽尊贵,却不大得宠,也是个倒霉孩子。这样境况的人,常听人说不是特别窝囊,便是特别出色,周航倒想会一会他,瞧瞧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府。
黛玉正在里间换衣裳,郑莉华焦急的在外面催。
“林姐姐,你好了吗,换好了吗?”
“就好,就好……”黛玉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的衣带。郑莉华还是催,还说黛玉再不出来,她就进来了,都是女孩子,没什么忌讳的。片刻后,黛玉笑着走出来,伸出手指在她脑门上轻轻的一戳,半怒半嗔的道:“催命鬼儿似的,也得让人整理好,就急的这个样!”
郑莉华嘿嘿笑:“好林姐姐,我给你陪不是还不行?早出去一会儿,咱们便多逛一会儿嘛。”
黛玉摆着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别误了你玩!”
说着二人携手走出来。
李峰媳妇已在房门外等着,见她们过来便躬身道:“姑娘们,车、轿已备好。”
黛玉便看了郑莉华一眼,道:“知道了,出发罢。”
原来这日郑莉华来找黛玉,说她在京城的一家首饰铺子看中好几样首饰,不知道买哪一个好,让黛玉帮着过过眼。黛玉本不打算出去,耐不住她一个劲儿的求,只好答应。
坐在马车上,郑莉华还不住的给黛玉道谢。
黛玉笑道:“没见过你这样跟人道谢的,这一路上说了有几百遍了罢,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你再如此,以后我可不敢帮你。”
郑莉华忙摆着说:“我不谢了,不谢了……”
郑莉华看中的那个铺子在一个繁华的街上,走到巷口,便人来人往,马车太宽,不好往里进。二人便下车乘坐小轿,一路到了目的地。那首饰铺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玲珑阁”,黛玉看着门匾低声念一句,赞了声不错。
郑莉华仰头道:“林姐姐快进来吧。”
二人都带着帷帽,但一进去,伙计便认出郑莉华来,看来这小妮子常光顾这架店铺。郑莉华便对伙计道:“将我前儿看中的那几款首饰都拿出来,给我姐姐过过目。”
“哎,好嘞——”
小伙计兴冲冲的跑过来,躬身道:“姑娘您先坐下吃口茶,小的这便去取。”
黛玉、郑莉华便扶丫鬟的手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玉器铺的小丫头奉上茶水。慧儿掀开盖碗一看,见那茶色黄浊,料不是好茶,便不递给黛玉。郑莉华也摆着手道:“我们不吃茶,不必再端了。”
小丫头退下,不多时,刚去的伙计便带着两个女孩子,捧着两个匣子过来。
每个匣子里是两副头面,一共四套。一套赤金的,一套点翠的,一套珊瑚,剩下一套是珍珠穿成的珠花、簪子等。黛玉瞧了瞧,说:“这幅点翠蝴蝶倒也简单大方,比别的强些。”
郑莉华拍手道:“我第一眼也识相中这套,只是后来店家又拿来几套,搁在一块,便看花了眼,不知选哪个好了。。”
正说话间,从外面进来一为蒙着面纱的姑娘,身后跟着两个英姿飒爽一身戎装的丫头。她们身上的料子虽是极好,却不是京城时兴的款式,料非本地之人。
那姑娘走路生风,气势森然,她一脚迈进门,道:“有什么好的首饰,统统拿来!”
一转眼,看向黛玉、郑莉华,眼睛亮了亮,手一指。
“那套我要了,给本姑娘好生包起来!”
她指的正是黛玉说简单大方、郑莉华也十分喜欢的点翠蝴蝶。京城的大家闺秀多是文文静静、温文尔雅的,何曾有过这样走路生风、雷厉风行的,众人见她如此,一时都愣住了。
郑莉华身边的丫鬟更不用说,已被其震慑住了。
倒是慧儿反应快,上前一步道:“这位姑娘,这套首饰我们已经看中了。”
那女子不看慧儿,而是转眼看着店里的伙计,说:“她们出多少钱,本姑娘出双倍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