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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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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开学后我们开始了三天的春季运动会,因为班长的苦口婆心我一咬牙一跺脚就报了4000米的长跑,我至今都不记得跑完之后的感觉,因为没有感觉。两个腿都软了,班上的同学都飞奔过来搀扶我。我坐在凳子上休息,不知道心在哪里,感觉哪里都在跳。听不清身边同学安慰的语句,可是我竟然听到了100米短跑冠军的名字,孙浩。我的心跳的很快依然影响不了它的欢呼雀跃,连我自己都觉得如此奇怪。这种巧合和我数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我欣喜也让我忧。

    在运动会结束的第二天晚上,我就去二楼了。我们高一在一楼,高二在二楼。二楼上去的拐角有一个亭子,我在那里站了很久,我希望我可以看到孙浩或者孙浩可以看到我,我的心都要飞出来了,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是雀跃还是紧张.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他,但是我看到了我的同桌,何红。

    我凑到她身边,冲她笑了笑,她刚看到我有点惊讶然后也冲我笑了笑。我们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都没有说话,等我们等身边的人都匆匆去上晚自习了。我们才反应过来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了,何红拉起我就往一楼跑。我第一次牵除了倩倩之外的女孩的手,何红的手很柔软,她拽的我很紧,我们飞一样的速度到教室,班主任竟然还没有来,我和何红飞快的坐到座位上后我的心依然跳的很快,呼吸很重。我趴在桌子上,我看到倩倩在看我,我看到秦江也在看我,因为倩倩和秦江是同桌了。

    第二天晚自习以前我又去了二楼,我到的时候何红还是在上面。

    我站在她旁边问她,“你在干嘛?”

    “在惆怅。”

    她说完我们竟然很默契的一起哈哈大笑。

    “那你在干嘛?

    我看了星空很久说:“我在找勇气。”

    “你什么时候丢的,丢在了哪里?”

    “娘胎”

    “哈哈!”

    我们莫名其妙的对话,我们手牵手从楼上走下来漫步在走廊里,风很轻柔,校园里弥漫着青草的香味,那么清爽。风拂过我的脸,星星也很亮,我的心也很柔软,我轻轻的开口:“我去上面其实是等人的。”

    “等谁?”

    我拉着何红的手站在我们门口的树前面说,“等楼上那个人,你说我一直站在这里,他站在楼上向下看的时候会不会看到我?“

    “或者我像刚才那样站在楼上他去上自习的路上会不会看到我?”

    “如果他看到你了呢?”

    “我想向他借高一数学的笔记。”

    何红摸了摸我的头发说,“你好可爱。”

    话刚说完,她拉起我的手就跑去二楼我一直望着的那个教室的门口,问我,“他叫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脱口而出他的姓名。

    我听到何红大声的喊:“孙浩,孙浩我们找孙浩。”

    孙浩坐在前排诧异的回头看着我们走过来说:“是你啊。"

    我在心里默念,对是我,我等了你好久,“我是来拿笔记的。”

    “高一的笔记我放在宿舍了,我明天拿给你。”

    “好的,那我在哪等你?”

    “我送到你们班里。”

    我看着孙浩笑着说:"好。”

    我拉着何红就跑下楼了,跑到楼下后我一直对着何红傻笑。我耳朵里咚咚的是我的心跳,我看着何红的口型,她在说“傻瓜,看我厉害吧!”

    孙浩第二天就把笔记送过来了,但是我没有看到他。他把笔记交给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就走了,他给的是倩倩。我跟倩倩每天还是依旧的一起午饭和晚饭。倩倩喜欢跟我说秦江。我们的审美如此一致,倩倩说秦江白色的衣服,说秦江不好好学习却好的成绩,说秦江有很多本大书,有玄幻的,有修仙的。说秦江很爱抄作业。我发现的秦江的特点在倩倩眼里都有,我们看到的是一样的秦江。那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那个文质彬彬的,礼貌又疏离的少年。那个女同学在晚上宿舍说起最多的少年。那个我在那时候并不知道的无法替代的少年。在我的青葱岁月里,我曾万分感慨为什么没在学校的时候多注意他一点,这样我就可以在心里埋藏很多别人没有见过的,不知道的样子。我们相识很早,我们相知的刚刚好,其实上天已经对我很好。

    我们高一很快就要过去了,我们要分文理科了。我的成绩在高中何红的影响下,虽然一直有数学拉分但是总成绩依然在班里前十,倩倩和秦江在班里前五,何红成绩跟我差不多。不过我和何红的文笔差很多,何红的文笔真的很好,我真正见识到是因为语文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了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同桌。

    何红说她的同桌是个奇怪的文艺少女,说她忠爱的周杰伦,说她柔软的心,说她眼里的紫藤花。说她的孤单,也说她的快乐。说了很多个叶梦,我一直不知道的叶梦的模样都在何红的作文里。

    我听老师念的时候一直低头红着脸低头看书,其实何红忘记了说我其实是个胆小的青春期的女孩,虽然我一直把那个胆小的有点忧郁的女孩藏起来,可是我一直看的到。也许是我掩藏的太好,也许何红只想说我的好,所以她只写了我的好。我被何红说的那么多好压倒,在期末考中竟然考取了全校第一的成绩。其实我一直是如此渴望人夸夸我的小女孩。有人看到了我,夸夸我,我就会凭空添很多聪慧和努力。

    倩倩中午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问我:“叶梦你选文科还是理科?

    “理科吧。”

    倩倩很高兴说:“我和秦江也选理科。”

    何红也选理科,孙浩学的也是理科。我想真好。我们可以一直一起,我也可以追随孙浩的步伐。我们在放暑假前,班主任竟然找到我:“你打算选文科还是理科?”

    “理科。”

    “全班有两个人最适合学文。其中一个就是你。这只是我的建议,自己在暑假的时候好好考虑考虑。”

    “为什么我适合学理科?”

    “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