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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的眼瞳闪了一下,这一天比她预想的快。
但如果薄擎是认真的,那她……
薄擎说完这句话之后,心里就有点后悔了,就好像遗失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的喉结滚动,想着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就听到那边垂下头的沈鸢,轻轻传来一声:“好。”
说散就散,挺干脆的。
挽留的话还在嘴边,又被薄擎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那目光冷的渗人,薄擎只说了一个字:“行。”
好,很好!
他直接转身,大步的离开了休息室。
他拍下来的那些东西,一样都没带走,转身的很干脆利落。
沈鸢看着薄擎的背影,她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拉住他,可他走的太快,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心里像是空了一块,难受的发疼。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一直都在准备着,她以为自己能很轻松的面对,可真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为什么那么难受呢。
克制着自己不要动心,可偏偏还是喜欢上了他,而这份喜欢,似乎比她想的还要强烈。
喜欢薄擎的人太多了,她……
沈鸢眸子垂下,大概是没有任何机会。
以后,她和薄擎应该不会再有联系了,或许连见他一面都不可能。
从来就没有幻想和奢望过,可现在为什么还是那么难受。
……
沈鸢后面就在休息室里,而薄擎也没再回来。
沈鸢后面下了楼,看到薄擎在那边和其他人交谈的背影,他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今天来的人那么多,可总是能一眼就看到薄擎,把薄擎当做视线的中央,哪怕他是在角落里。
他面对这些游刃有余,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胃不好,其实不应该喝那么多的,要不然回去又得胃不舒服。
沈鸢想了想,给北园的管家发了消息,让他一定要盯着薄擎喝了醒酒汤,一定要看着薄擎喝下去。
宴会的后半段,沈鸢没怎么出现。
很快就到了深夜,游轮重新靠在了码头。
毕竟是薄擎带着沈鸢来的,还是以他女伴的身份出场,哪怕是两人结束了关系,现在也应该一起下游轮。
离开的时候,沈鸢见薄擎似乎真的没有打算要那字画和钻石,沈鸢问道:“这些呢?”
薄擎看了一眼,语气很冷:“扔了吧。”
刚说完,薄擎又补充了一句:“也不卖!”
沈鸢:“……”
她还没说要买呢。
沈鸢怎么可能舍得扔,只好带上了车。
她来的时候和薄擎坐的同一辆车,她上了车之后,薄擎却没上来,反而吩咐司机:“送她回家。”
“你……”不上车吗?
沈鸢刚开口,薄擎就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看起来,像是不想和她说话。
沈鸢也想下车,然而司机直接启动了车辆,司机说:“沈小姐,薄总吩咐我把你平安送回家。”
“谢谢……”
一辆辆豪车从码头行驶出来,离开了通向码头的车道。
而那些路过的,懂车的路人,看到这么多豪车行驶出来,都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视觉盛宴,好多豪华限量版。
沈鸢很快也被送到了家门口,她下车的时候,原本想把字画和钻石都留给薄擎,但她又觉得,要是放在车上,薄擎肯定会扔掉的。
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带走了。
沈鸢上了楼,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薄擎的西装。
西装已经变成了沈鸢的温度,她不确定薄擎还要不要,薄擎那么多件衣服,应该不在乎这件西装吧。
夜已经深了,沈鸢卸了妆洗了个澡,出来之后依旧没有什么困意。
她去了书房,刚打开电脑,就看到手边的金融相关的书。
她打开翻了翻,密密麻麻都是薄擎的字迹。
好像他已经渗透进了她的生活,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
……
医院里,薄斯年被推进手术室。
司机也通知了薄沧海,薄沧海和薄夫人立刻赶来了医院。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只剩下薄夫人哭天喊地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我儿子怎么这么造孽啊,斯年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们一家人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啊,斯年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薄夫人捂着自己的心脏,声音特别大。
一旁的薄沧海被叫的烦的不行:“你能不能闭嘴!”
“我闭嘴?要不是你丢下儿子自己走了,儿子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还躺在手术室里,他才刚从医院出去几天啊?”
“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你都不心疼的吗,你天天就只知道公司,给儿子那么大的压力,儿子要是有什么事,我和你没完!”
“够了!”薄沧海怒道:“你不看看自己生的儿子有多不争气!”
薄斯年干的这些事,但凡不是他儿子,换成别人,毁了他这么大的事,他可能已经让人把那个人解决掉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生的儿子,我一个人能生吗,这还不是你的种!”
薄夫人从大声吼叫变成哭哭啼啼:“从小你对他就严厉,你知道他有多怕你吗?”
“他那么努力,想做好一切得到你的认可,想要让你多夸赞夸赞他,可是你总觉得他这里做的不好那里做的不好,他是你儿子啊,又不是什么工具,你难道就想要逼死他吗?”
“行了,什么死不死的,进医院的时候情况不都还好吗,他不会有事的。”薄沧海阴沉着脸。
这个薄斯年,真会惹事。
一天天的给他找那么多麻烦,他对薄斯年严格,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啊,不都是为了薄斯年吗?
薄家总有一天要交到薄斯年手上,如果薄斯年还像现在这样,他怎么可能放心。
以后有一天,他要是走了,那薄氏所有的一切,都是薄斯年的。
薄夫人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的拜菩萨,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就差没跪下去了。
过了很久很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薄夫人赶紧迎上前:“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家属,摇了摇头:“人其实没事,只是他伤到的地方比较敏感,伤得太重,时间太久,已经过了最佳救治的时间,很有可能这辈子都……”
犹如晴天霹雳,薄夫人差点腿软的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