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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姐说道:“三姐,河南打薛家军旗号会不会是三叔家。”
燕三娘说道:“妹妹你是说薛十三。”
陈小姐说道:“建虏退回关外去之后,崇祯对祖父、父亲多有赏赐,只是把父亲调入五军营闲养,而薛综、薛劼、薛博都有任用,薛博更是接手了父亲大人的旧部,薛十三作为三叔的义子要受惠提为了千总一职。”
燕三娘知道薛综、薛劼、薛博三人中,除了薛劼之外,薛综、薛博是夫君的死对头,崇祯皇帝扶持这些人跟夫君作对,人倒是找对了,只是分量差的太远,薛十三对夫君也有成见,杭州去大同的商队有好几次遭到薛十三的刁难,这恐怕也是崇祯提升他的原因吧,现在薛十三手里有了更大的权力,接下来不知道要搞出些什么名堂。
燕三娘说道:“让暗营查一查,是不是薛十三重创了闻香教,现在闻香教的主力是在开封府还是在汝宁府。”
陈小姐说道:“七月暗营的情况显示,闻香教已经全部撤离了归德府,,八月初闻香教的先头部队进入了汝宁府的固始、商州一带,有南下进入湖广或联络闻香教南方王好贤势力的意图。”
燕三娘问道:“徐妹妹那里有消息没有。”
陈小姐说道:“自从五月明教总坛被卢象升等几路勤王军所破,明教势力更加四分五裂,有消息说徐妹妹的一支人马活动在两淮一带,不过一直没有徐妹妹自己传来的消息。”
燕三娘想了想说道:“妹妹,运一批武器运到霍山、六安州一带,准备接应闻香教,另外派乔将军走一趟两淮,希望能帮助一下徐妹妹。”
说起闻香教燕三娘就想起倪虹霜,等江阳告辞离去,燕三娘邀陈小姐去看望倪虹霜,现在的倪虹霜情绪已经稳定,只是脸手的皮肤还是色泽不一,颇有些花脸花手的模样,燕三娘、陈小姐都有些难过,要知道倪虹霜可是个大美人,现在倪虹霜变成这个样子,燕三娘、陈小姐对当初没有果断撤离京城而隐隐内疚。
倪虹霜得知祖大寿的后台袁崇焕死了,着实高兴了一阵,燕三娘、陈小姐陪她说了一会话,还是能感觉到倪虹霜的悲伤的情绪,燕三娘、陈小姐只能好言安慰,可是对一个女人来说容貌甚至胜过了生命,倪虹霜能够听进去多少只有天知道,而最能够给倪虹霜宽心的薛云却远在天涯,临走的时候燕三娘、陈小姐吩咐倪虹霜的义女好生服侍,有什么需要和要求尽管知会内务总管黄天娇就是。
崇祯三年九月初三,薛家军北方舰队运送今年最后一批物资回杭州,这是自去年皇太极入关之后,陆要金、左明伙同朝鲜张晚、李贵,勾结金国贝勒阿敏,从从不属于镶蓝旗的女真部落抢劫来的,前后一共运了四次,数目非常可观,可是半数物资是算在阿敏头上的,因而薛家军的利润反不如往年。
据回来的舰队副都督文老二讲,由于从年初薛家军、朝鲜军、阿敏一部就劫掠女真各部,使得金国靠近朝鲜的一半国土生灵涂炭,差不多是十里无牛羊百里少人烟,如果不是皇太极在大明关内多有斩获,文老二怀疑建虏能不能熬过今年冬天。
皇太极率领建虏各部返回盛京之后,各旗贝勒首领见自己的牛羊旗民损失惨重,把矛头指向了大贝勒代善和二贝勒阿敏,可是代善坐镇盛京,距离鸭绿江的薛家军和朝鲜军很远,也积极的抵抗过薛家军、朝鲜军,只是薛家军、朝鲜军神出鬼没,代善又担心盛京的安危,不敢远离盛京,才眼睁睁的看着金国各部惨遭屠杀劫掠。
而抵近朝鲜边境的镶蓝旗阿敏贝勒,虽然四处出击薛家军和朝鲜军,打了不少的胜仗,缴获了数千的兵器甲仗,看并没有制止住薛家军、朝鲜军的侵略,反而是金国各部的损失空前的大,这不得不让金国各旗贝勒首领怀疑阿敏有私通薛家军、朝鲜军的嫌疑。
至文老二率领北方舰队离开义州时,皇太极已经五招阿敏去盛京了,阿敏害怕去盛京就回不了镶蓝旗,死活不肯去盛京见皇太极,文老二这次回来除了给薛家军和阿敏运回物资,还奉陆要金之命请燕三娘多拨物资,以赈济从东江镇逃往朝鲜的官兵和百姓。
燕三娘对不断聚集朝鲜的东江镇军民有气,这些人吃薛家军的。喝薛家军的,还是念毛大帅毛文龙的好,不肯跟薛家军实心做事,成了薛家军身边的吸血鬼,燕三娘让陆要金把这些人送往台湾岛,结果上万的东江镇军民,只有寥寥几百人去了台湾。
东江镇没有够分量的人物投奔薛家军,而逃到薛家军军营附近的东江镇军民,仿佛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来薛家军这里就食的,燕三娘怀疑这是因为东江镇粮草困难,向薛家军使的移祸江东之计,薛家军就是一个冤大头。
不过燕三娘还是按照陆要金的要求,加拨了二十艘商船运输给东江镇军民的赈济粮食物资,对于薛家军、阿敏提供的清单照单做最大的满足,考虑到建虏皇太极随时可能对薛家军和阿敏的进攻,燕三娘还给陆要金加拨了三万颗手雷和一万斤**,只是告诉陆要金不愿意去台湾岛的东江镇军民,薛家军一律不再收留了。
现在燕三娘头疼的是,自从陕西农民军频频起事后,走陕西米脂去大同的商路已经断绝,而走山西绛州去大同的商队,由于陕西农民军入晋,控制了平阳府大部,杭州商队只能把货物卸在绛州城,薛家最大的经济动脉被掐断了。
现在辽东的货物到了,燕三娘购买和交换了大批南货,这些货物作为杭州最后一批运往大同的物资,燕三娘必须要运到,那就只有加大护卫商队的武装,可是人一多利润就下来了,可是护卫商队的武装一少,天知道能不能走到大同府去。
现在燕三娘手里人马捉襟见肘,八月二十九日,闻香教的大元帅徐三姐来到燕家庄,燕三娘才确定在杞县打败徐老七的薛家军,就是河南开封千总薛十三,燕三娘表示薛云一系跟薛十三没有任何关系,徐三姐知道薛云跟薛综、薛斌、薛博的关系,薛十三白埋薛云的帐也属正常,当徐三姐得知燕三娘已经让薛四叔、王得发率部,先期把大批军需物资送往霍山、六安州向闻香教交割,徐三姐这才算是满意了。
闻香教现在有些惨,徐鸿儒在归德府、开封府连吃败仗,队伍损失很大,只好南逃进入汝宁府新蔡一带,总兵力已经不足两万人,本来还有些蠢蠢欲动的王好贤有偃旗息鼓了,徐鸿儒在得不到南方闻香教教众的支持下,正在考虑是南下浙江、江西,还是西去湖广境内谋求发展。
支持徐三姐来见燕三娘,就是鼓动燕三娘起事,徐鸿儒的条件是跟薛云平分天下,燕三娘脸都憋红了,差点爆笑了起来,大概徐三姐也觉得不靠谱,就再也没有提起过,燕三娘考虑良久告诉徐三姐,双方保持紧密联系,必要时薛家军会给予帮助。
徐三姐离开时大赞燕三娘美貌,把燕三娘弄得旷兮兮的,开始怀疑徐三姐是不是跟自己夫君薛云有一腿,可是想到徐三姐告诉自己玉女圣剑徐妹妹在凤阳府,燕三娘就没有心思在猜东猜西了。
八月二十六日,乔国梁,刘满囤、牛三、马涛点齐三千人马北上应天府,去扬州府、淮安府搜寻玉女圣剑徐姑娘,燕三娘得知徐妹妹在中都凤阳府,立即派宋奎率领一千骑兵去追乔国梁,会师后一起去凤阳府寻找徐妹妹。
最后燕三娘决定等薛四叔回来守护杭州,由纪天恩的火枪军护商,坚决清理掉敢于向薛家商队伸手的任何武装集团,两千火枪军远胜一万官军,一般农民军来个三五万人,就跟送死差不多,燕三娘的心结终于打开了。
九月初十日,杭州去大同今年最后一支商队出发了,因为是最后一趟去大同府,杭州的商贾报名特别的多,自从去年陕西大规模民乱以来,杭州商人在大同口外贸易获利越来越少了,到今年杭州多半走大同府商路是商人是经营惨淡,就是薛家的商队也不能幸免。
大同府方面南货紧缺,大量的北货也运不到南方来,造成了南北货大涨价,杭州商人都明白,只要这次商队能够平安到达大同府,再把北货运回杭州来,一年的损失就赚回来了,因此这次的商队达到一千四百辆大车,创造了杭州商队一次出发大车最多的记录。
光杭州商队商人、伙计、保镖和车夫就达到了六千六百多人,燕三娘派出纪天恩的一千五百火枪军之外(纪天恩强留了五百火器军保护燕家庄的安全),觉得人马还是不太够,又临时抽调薛大汉率领薛庄、杭州薛家军一千人加入,使这支商队达到了九千多人,俨然一支庞大的军队模样。
杭州商队浩浩荡荡的进发,九月十六日进入河南汝宁州,就开始接触到闻香教的队伍,知道闻香教在罗山吃了一个败仗,闻香教的人马都退过了光州以南,起来接洽的徐三姐劝纪天恩不要继续前进了,纪天恩那里相信河南官军敢在薛家军头上动土,催促杭州商队继续向光州进发,这时的徐三姐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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