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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江南”大酒店位于春城东北角的高新开发区,是兴建不久的中外合资企业,它的大股东之一,就是国际知名的悉尼“瑞士大酒店”。
“锦绣江南”大酒店的建筑风格也是中西合璧的,既有中式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景观铺设,又有饱含西式几何图形建造元素在内的古城堡风貌,大气庄严,富丽堂皇,美轮美奂,极尽奢华!
这里是富人与权贵们一掷千金的天堂,在这里你可以夜夜笙歌通宵达旦,在这里你可以仿若“刘禅”再世,沉浸在醉生梦死乐不思蜀的忘我境地而不能自拔。
奢靡与欲望,原本就是一对妖娆的“孪生姊妹”,她们身穿金光闪闪,用金钱缝制的诱人外衣,出入纸醉金迷的风月场,用招摇的身姿腐蚀着人们的心志,丑化着人们的天性,诠释着世间衣冠禽兽们的堕落人生。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宛若满天星斗,点缀着这个千年不老的不夜城,此时此刻,在“锦绣江南”大酒店的停车场,早已是豪车遍地,顾客若云。
冯雨桐的妯娌赖樱子,正是这家合资酒店的大堂经理,二月初二“龙抬头”的这天晚上,恰巧轮到她值夜班。
这天本来在家帮她带孩子的女佣临时有事,请假回乡下老家去了,孩子的爸爸又被派遣在异国他乡工作,不得已,无奈之下,赖樱子只得将三岁多的儿子,交给他的婶娘冯雨桐代为照管一下。
不料,这孩子本来好好的,临到半夜三更,冯雨桐一觉醒来,突然发觉孩子发起了高烧,可能是感冒了吧!冯雨桐不敢怠慢,赶紧披衣下床,手忙脚乱地抱起孩子,急匆匆地下楼往医院赶去,把自己七八岁的女儿独自撇在了家里面。
冯雨桐的丈夫,是一名派出所民警,这天也在所里值班,接到老婆冯雨桐焦急万分的电话,只得临时请所里的一个年轻的同事带带班,然后,行色匆匆地往家里赶去……
孩子患的急性流感,而且高烧不退,这可怎么办呢?冯雨桐急得在夜诊室里直跺脚,她赶紧掏出手机,给赖樱子打电话,可是打了好几通过去,不知搞的什么鬼?对方却总是处于战线之中,情况紧迫,冯雨桐只得给自己的丈夫又打去了电话,让她带着女儿晓晓立即来医院陪护,自己则亲自驾车去一趟“锦绣江南”大酒店,把妯娌赖樱子这个粗心大意的女人给“揪”到医院急诊室来。
“锦绣江南”大酒店,冯雨桐只是有所耳闻,并不怎么熟悉具体路径,只隐隐约约听说过是在城东高新开发区附近,在警察丈夫的指点下,借助车载导航仪,这才锁定了位置,于是,冯雨桐赶忙启动引擎,一溜烟地上路了。
等到冯雨桐赶至“锦绣江南”大酒店的停车场,这里早已经“车满为患”了,她只得把自己的车子,停在离酒店大门不远处的马路边,然后,一路小跑,跌跌撞撞地朝酒店而去。
冯雨桐在酒店一楼问门口司仪,这才打听到,原来赖樱子在五楼值班,今晚可能是农俗二月初二“龙抬头”的吉日,同往常相比,包房的客人特别多,几乎应接不暇,再加上晚上人手有限,赖樱子也的确忙不过来。
得知详情,冯雨桐心里的怨气顿消,顾不得多想,就直奔电梯口走去,可是,酒店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人来人往,上上下下,电梯口早已等候着三五成群的一堆打情骂俏的红男绿女。
时间紧迫,冯雨桐只得又调转身来,索性“咚咚咚!”地爬上了步行楼梯。
当冯雨桐气喘吁吁地来到五楼,四处张望找寻赖樱子身影的时候,在一个拐角处,一个熟悉的面孔远远地出现在她眼前,鲁翰林西装革履油头粉
面,显得派头十足,只见他从屋角的洗手间里大步走了出来,一转身,朝着酒店包厢走廊而去……
鲁翰林?这个该死的家伙,这个披着人皮的狼,抛妻弃子不归家,原来是偷偷躲在这里来寻欢作乐来了!
与鲁翰林不期而遇,冯雨桐气愤不已,偷偷地尾随在他身后,直到眼睁睁地看到鲁翰林只身进入了B521室包厢,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于是,她又两脚忙忙地穿过廊道,来到五楼大堂里,这才迎头碰上正在用手机张罗琐事的赖樱子。
一听说自己的孩子突发高烧,这个玲珑的女人竟然慌了神,二话不说,就拽着冯雨桐往楼下跑去……
妯娌俩急急匆匆地赶到医院急诊室,这才知道自己虚惊一场,在急诊室医生的紧急医治下,孩子安然无事,已经退烧,正在病床上安静地熟睡着呢!
冯雨桐乖巧懂事的女儿“晓晓”,也依偎在父亲的身旁悄然睡去,脸上还带着甜蜜的笑靥,没准她这会儿正做着美梦呢!
“樱子,孩子没啥事了,你还是赶紧再去上班吧!这里有我和你哥在就够了,你忘了,你刚才走都没有给总台打身招呼呢?你这么不负责任,当心人家炒了你的鱿鱼呀!……这几年不就白干了吗?”一阵手忙脚乱过后,冯雨桐这才想起樱子是独自偷跑出来的。
于是,赖樱子又坐上了冯雨桐的那辆黄色“本田飞度”,重新向高新开发区方向驶去。
“哎!我说樱子,到地后,你给我查查一个人,就是你值班的五楼客房包间,B521室里有一个叫鲁翰林的,看看他究竟跟谁在一起?”在车上,冯雨桐突然想起在“锦绣江南”大酒店见到的鲁翰林,她想戳穿他的鬼把戏,看看他到底是跟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在一起?
“呀!B521室是吗?鲁翰林,对的,就是这人包的,哦!我记起来了,他还在酒店里订制一个生日蛋糕,为一个叫作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为一个叫作裴……子……娟的女人过生日呢!我寻思着他俩的年龄,都老大不小的,应该是情人关系吧?……”赖樱子一听冯雨桐提起521室,立即想起这件事儿来,“那女人模样挺俊的,就是脸不太白净,穿戴可时尚了,像个贵妇人似的,一身行头,全部都是名牌,少说也得有个十来万吧?还不说她手腕上戴的那块瑞士“浪琴”的女式名表,我就不明白了,这女人也就刚刚三十出头,咋就那么有钱呀?”樱子感慨地说道。
天啦!这不正是裴子娟那个狐狸精吗?他俩果真还纠缠在一起?这对该死的狗男女!
冯雨桐一惊,下意识地猛踩了一脚刹车,嘎!的一声,“本田飞度”戛然而止,停了下来。
“嫂子,您这是咋啦?咋突然紧急刹车呢?……您认识他俩?他俩是您的朋友吗?……?我咋看您一听说他俩的名字就来气了呢?”樱子看见冯雨桐横眉竖眼地,忍不住狐疑地问道。
“他俩化作灰烬我都认识!一对恬不知耻的衣冠禽兽!”冯雨桐没好气地骂道。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不行,我得赶紧通知范文怡立马过来,一定要当场抓住这对不要脸的下三赖。
冯雨桐把车子停靠在路边,赶紧拨通了范文怡的手机……
范文怡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被嚣叫不休的手机铃声吵醒,一看竟是闺蜜老同学冯雨桐半夜三更打过来的,还以为她家出了什么事儿,赶紧爬出被窝去接听。
这一听不得了,范文怡气得七窍冒烟,浑身发颤,犹如天塌地陷一般。
她实在没想到,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拆散自己这个风雨飘摇的小家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果真就是自己的亲表妹,那个不知羞耻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范文怡翻身下床,抓起车钥匙就直奔楼下……
范文怡路线不熟,兜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才迟迟赶到位于城东的“锦绣江南”大酒店,老铁冯雨桐早已在这里恭候多时,等待与她回合。
二人同仇敌忾,满怀一腔怒火,直扑五楼而去……
一个执勤的年轻保安见状,试图上前阻止,被老员工樱子拦下,“没事,是我嫂子,自己人,上去见一个老朋友,说两句话就下来!”樱子刻意给嫂子和她的朋友制造机会。
“锦绣江南”大酒店B521室包厢里,温馨浪漫,茶几上的一盒精致的生日蛋糕,几乎没有人动过,特制的蜡烛灯柱,闪烁着橘红色的微光。
一副慵懒模样的裴子娟,此刻正小鸟依人般依偎在鲁翰林的身旁,“洗耳恭听”他用那五音不全的嗓音自娱自乐地唱着卡拉OK,二人缠缠绵绵,如醉如痴,沉浸在二人世界的
甜情蜜意之中。
“咚咚咚!”突然,包厢的门传来敲门声,鲁翰林以为是酒吧侍女送夜宵来了,赶紧撇下裴子娟,起身去开门。
鲁翰林刚刚拨开门栓,只听“哐啷!”一声,门被猛地推开了。
怎么若此无礼!鲁翰林正要发作,抬眼一看,顿时就傻眼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太太范文怡,她的屁股后面,还跟着她那个“兴风作浪”的“死党”——冯雨桐。
鲁翰林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避让在一边。
“好啊!我说了,咋就隔三差五地嚷嚷着要离婚呢?原来是被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缠着呀!这回,我问你,鲁翰林,鲁大少爷,你……你还有什么话说?”范文怡怒火万丈地指着鲁翰林的鼻尖,厉声喝问道。
婚后不忠,再加上范文怡一直死活赖着不愿意离婚,一直成为鲁翰林无法通过法律与范文怡解除婚姻关系的最大障碍,现在倒好,离婚的事儿八字没一撇,自己又栽在范文怡和冯雨桐的手掌心里,被人抓住了手柄,这婚怕是八成离不了了呀!
鲁翰林佝偻着身子,垂头丧气,耷拉着头,一言不发。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答应让易鹏飞来一起凑凑热闹,要是有易鹏飞在一起,局面和性质就不会是这样的了,普通朋友和同事间聚聚会,岂不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的事情吗?既便是你冯雨桐保留再多再多的视频证据,法院也不会支持你呀!
裴子娟做梦都没有想到,表姐竟然会找到了这里,事情已经败露,裴子娟自知理亏,蜷缩在沙发上,羞愧难当,面色惨白,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裴子娟,你还算是个人吗?你说你,勾引谁不好?偏偏去勾引你亲表姐夫,吃里扒外的贱货!”范文怡逼近一步,一把揪住裴子娟不放。
裴子娟无语,无助地,默默地挣扎着……
范文怡越说越来气,竟然抬手猛扇了裴子娟几个耳光。
此刻,情亲已经被这无情的几耳光打得支离破碎无影无踪。
裴子娟弯下腰,捂住脸,呜呜呜地痛哭起来……
执勤保安发现异样,赶紧跑了过来,范文怡和冯雨桐被劝离,摔门而去……
这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