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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图一时口腹之快,差点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这让莫老更懊悔不已……
经过几日调养,莫老更很快就恢复了元气,接二连三地遭到侵袭,让他猝不及防,也让他顿觉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与其这样被动地与不知所踪的“妖魔鬼怪”周旋下去,不若采取主动的防御措施。
突然,他隐隐约约听到村外传来一阵阵狗吠,狗?太好了!养一只猛犬在家,来对付这个该死的幽灵,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吗?
忖度再三,他决定让小六子在阿城周边,物色一只足够凶猛的大狼狗,不管价格高低,只求货真价实。
去城几十公里外的漠县,有一家训犬基地,圈养着形形色色的各类大型猛犬,小六子绕着狗舍转了一圈,一眼相中了一条取名“卡尔”的德意志牧羊犬。
这狗毛色光亮,体格健壮,仪态威猛,灵性十足。
小六子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他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只狗,带着“卡尔”回到了苏二屯。
有了这只猛犬看家护院,莫老更和王二妮两口子心里觉得踏实多了。
一碗“羊杂面”,险些要了莫老更的命,伙夫头心里过意不去,虽说莫老更事后也没有怪罪他,甚至没有让他出一分钱的医疗费,这反而让老邱头无地自容,这毕竟是自己惹出的祸嘛!
这天晚上,伙夫头老邱特意弄了几个下酒菜,又去小卖部买来一瓶“烧刀子”,叫上搭伙的公鸡嗓,俩人边喝边聊,揣度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在莫家大院里离奇古怪的诡异之事,挖空心思地商量对策。
“这人世间哪有什么鬼怪魂灵呀?那都是他妈瞎糊弄人的,依俺看呀!这鬼八成出在咱们这院里呢!……”老邱头扭头望了望窗外,招手示意一旁的公鸡嗓把头凑过来,用手半掩着嘴巴,挨着公鸡嗓的耳根子,神秘兮兮地偷偷说道。
“您的意思是,您瞅准谁了?赶紧告诉鹅呀!”公鸡嗓领会错了,以为老邱头心里有底,早就知道出鬼的人了!
“真是死脑筋,这只是俺的猜测!……”老邱头瞪着浑浊的眼睛,翻了公鸡嗓一眼。
“俺怀疑一个人……”老邱头呷了一口酒,用手指头抓起几粒油炸花生米,兀自扔进嘴里,顿了一会,说出一个惊天秘密来……
原来,有一天深夜,伙夫头老邱起夜去了趟茅房,回来时,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从食堂里偷偷溜了出来,就那么一闪,很快就没见了,当时,的确吓了老邱头一身冷汗,还真以为是自己撞上了鬼了呢!
可是没几天的一个下午,老邱头有点犯困,独自一人在里屋打盹,此时大院里所有的人都各自出门忙乎去了,忽然,老邱头被外面食堂里传来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给惊醒,起初,他还以为是一只偷腥的野猫呢!他故意咳嗽了几下,想吓唬吓唬,撵走这只馋嘴的猫。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老邱头回想起来,至今仍心有余悸……
听到老邱头的咳嗽声,食堂里稍稍安静了一会,突然,老邱头听到了一阵令他毛骨悚然的凌乱地脚步声,老邱头赶紧随手抄起一把锅铲,“谁呀?”他一边大喊,一边壮着胆子,猛地拉开房门,真奇怪!食堂里静悄悄的,什么也没看见。
老邱头忽然想起什么来了,他赶紧往食堂钱柜走去,天哪!出事了!放在抽屉里的几百块钱,不翼而飞,抽屉锁也被撬开了,正赶上那天夜里小北屋发生爆炸,他害怕乱中添乱,所以,老邱头就把这事闷在心里,没敢吱声。
现在把这一连串的事回想起来,老邱头觉得,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应该就在这院里住着。
为了“将功折罪”,老邱头和公鸡嗓两个老家伙,经过秘密商讨,决定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就像百鸟归巢一样,晚上,房客们陆陆续续回到了莫家大院,食堂又开始忙碌起来——打饭的,提开水的,买餐票的,坐在餐桌前闲聊的……好不热闹!
“给!老邱头,还您借给鹅的牌钱,别忘了把欠账给鹅划拉掉哟!”公鸡嗓众目睽睽之下,掏出一把大钞,故意抖动得哗啦哗啦直响。
老邱头一声不吭地接过钱来,数也不数,随手扔进钱柜的抽屉里,胡乱地用挂锁锁上。
午夜时分,冷月高挂,喧嚣的莫家大院一片宁静,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从一楼食堂的窗户前一闪而过,不一会,一阵窸窸窣窣的撬门声悄然传来,随即又被夜风给淹没。
“嘎吱”!一阵轻微的响声过后,在窗外月光的映衬下,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影,径直向食堂的钱柜走去,看来他是有目标的,他蹑手蹑脚地来到抽屉前,弯腰开始撬锁,不一会的功夫,来贼就得手了,他正准备逃跑,突然,食堂灯光大亮,“站住!看你今天往哪里逃?抓小偷呀!”随着一声大喊,老邱头和公鸡嗓手持钢锹,猛地从食堂里屋——老邱头的卧室里,冲了出来,堵住了食堂的大门,截断了窃贼的退路。
“饶了俺吧!爷!俺下次再也不敢了!……”来贼吓得声泪俱下,“扑通”一声跪下,头像小鸡啄米似的,对着公鸡嗓和老邱头磕个不停。
楼上楼下的房客听说院里来了小偷,一个个都警醒了,纷纷抄了家伙赶到一楼,莫老更解开一直大吠不止的狼狗“卡尔”,牵着它,也赶到了现场……
大家把小偷逮了个正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房客,上前把这厮摁倒在地,捆牲口似的,绑了个结结实实。
莫老更走上前去,一把将蟊贼提起来,扳起他的头一看,众人都傻眼愣住了:原来这家伙竟然是久居在此的“剃头匠”——青海人“穆胡子”。
“原来是你?可抓住你了!好你个穆大胡子,俺莫家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说!为什么要害俺?”莫老更怒不可遏,上前就抽了他一大嘴巴子,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穆胡子身上了。
“冤枉呀!莫总!我穆胡子除了小偷小摸,没干其他的坏事呀!您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认呀!”穆胡子重
新跪在莫老更的面前,哭辩道。
正在气头的莫老更,哪会相信穆胡子的“鬼话”,他又狠狠地给了他一脚,“都原形毕露了,还嘴硬!俺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走,把这个害人精送到派出所去!”莫老更摆出一副老东家的面孔,对众人吩咐道。
混迹于人群中的沈大魁,冷笑着随房客们退回了房间……
刑警大队长顾鸣参加了对穆胡子的审讯,几个摸排侦查,证实穆胡子供认不讳的供词都是事实,他除了在莫家大院食堂里盗窃作案两起外,并无其他的前科,他偷钱的原因,其实很也简单,那就是打牌输了钱,着急着要还赌债。
多么希望这个被抓的穆胡子就是莫家大院作恶于无形的罪魁祸首呀!可是,顾二反馈给莫老更的结果大相径庭,这让莫老更重新陷入了往日心神不宁的恐慌之中,那个可怕的“魔鬼”仍然潜伏在莫家大院周围,这个阴魂不散的幽灵是不会善罢甘休,销声匿迹的!
莫老更夜不能寐,烦躁不安的情绪几近崩溃的边缘!
为了自卫,也为了给自己壮胆,他让胖头鬼老吴,给他在黑市买来了一把二手的截管猎枪,又问牛栓子要来顾二送给他防身用的电棍,两件“宝物”从此武装在身,行走不离。
毒蛇再毒命断七寸,再凶狠的敌人都有他致命的弱点。
沈大魁天生惧狗,小时候去乡下外婆家,有一次被恶犬撕咬,险些丧命,这件事的可怕阴影,一直伴随着他长大,一直笼罩在他心里。
对狗,他既恨有怕,莫老更突然牵回了一条狼狗,这无意间打乱了沈大魁几乎所有的行动计划,使他难以近身,令他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方寸大乱。
莫老更近在咫尺,却无从下手,这让沈大魁焦急万分。
他想过很多种暗杀“卡尔”这只牧羊犬的办法,比如下药的肉包子打狗,使弓弩用毒镖射杀等等,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均未达成目的。
最后,沈大魁决定铤而走险,他观察到,这“卡尔”虽然性情凶猛,但是毕竟被莫老更牢牢地给锁住,这是莫老更犯下的一个机械性错误,锁而不纵,这狗只是一个摆设,充其量不过是吓唬吓唬路人而已,上次剃头匠穆胡子被歪打正着生擒在食堂,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只要仔细检查一下,这“卡尔”是否被它的主人莫老更锁牢,便是成功动手最有利的时机和先决条件。
他知道老邱头负责每天喂食“卡尔”,所以,沈大魁有事没事,总喜欢跟着老邱头一起,去看他逗弄这只“杀气腾腾”异常凶猛的牧羊犬,争取得到“卡尔”的“认可”,至少不让它把自己当作“敌人”看待即可。
几天下来,沈大魁惊喜地发现一个现象:“卡尔”特别喜食牛肉。
于是,他准备好新鲜的牛肉,关键时刻赌住“卡尔”的嘴巴,不让它“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