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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文丙辰成为朋友算得上是生命中的意外。他是那种不熟的时候看上去挺正经的,但是熟了又超不正经,可是一旦遇到什么事情他又很稳的一个人。
他说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帮别人写情书,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和他开玩笑说:“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这如果代写一封情书就促成了一段良缘,那也算是给自己积德了。”
他当然是损我了:“只有上辈子罪孽深重的人,才会想这辈子积德吧。你这上辈子怕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你还是给自己积点德吧,省的下地狱。”
“你堂堂一个大学生,21世纪青年,竟然这般封建迷信。”
我发现我总是怼不过身边的人,一定是因为我比较善良,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不然真怕自己会气得吐血而亡。
文丙辰是蒙古族,但是因为他父母在新疆工作,也就把户口迁移到了新疆。我从小对少数民族有一种莫名的向往。对那些少数民族的传统,和语言很是敬慕。
我知道他这些要从偶然看到他的钱包说起。他和安洛还有一些同学在打篮球的时候,我和豆芽路过就去看了看。
“大冬天的不能改成室内运动吗?”豆芽自言自语着。
“那冬天大家就都不出来了嘛”
“你说人要是能冬眠就好了,我这每天从被窝里爬出来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豆芽说着过来抱着我。
“我也是。”北方的冬天真的要命,还好有暖气,可是室内外温差太大了,让人更加不愿意出门。
“咱们回去吧,太冷了。”
“待会嘛,和安洛约一下周末去滑雪呀。你不是也想学嘛”
“原来你打这个鬼主意。”豆芽给我做了个鬼脸,跑到椅子边坐着,拿起他们打球的人脱下的一堆羽绒服往身上盖着。
我也走了过去,豆芽顺手拿起一个外套给我,凑巧拿着了文丙辰的外套,结果钱包不小心掉了出来。
“不用了,我不冷,让你不多穿一点,别随便拿别人衣服,这样不好。”我去捡起那个掉落的钱包一边和豆芽说着。
“君子不拘小节,反正在这儿放着也是放着嘛”
我一看摊开着的钱包,文丙辰。
豆芽看我在看摊开的钱包。问我“你认识呀?”
“嗯啦,他和安洛是邻居,之前我还替别人写过情书给他呢。”
“这么巧,叫什么?”豆芽凑了过来。
“文丙辰,比我们大一届的学长。”说着,我把钱包放进了掉出来的外套口袋里。
这时安洛和文丙辰他们走了过来。
“拿着我的外套做什么?怎么被我的帅气吸引了?要不要考虑写封情书给我,说不定我会同意的。”文丙辰一看我拿着他的外套说着。
“是你的钱包不小心掉了出来,我好心给捡起来放回去”我解释的同时扔给他一个白眼。
“那谢谢啦”
“哎,你竟然是新疆人呀,新疆也有蒙古族嘛我地理不好第一次知道。”我好奇问到。
“还说不是喜欢我,偷看我身份证,是想看我的生日哪一天吗?”
“是它摊开了,我就看了一眼,谁让你把身份证放在透明的那一栏里的。”
“回头再和你细聊我的身世,顺便把身高体重血型星座全告诉你。”
“我不感兴趣,谢谢!”
“安洛,周末一起去滑雪呀”我对在穿外套的安洛说到。
“好”
“你俩什么时候玩一起去了。”
“我俩志同道合”文丙辰抢着回答。
“你俩怎么看都不像一路的。”
“那你眼睛该治一治了。”
我和文丙辰在一起就是这样永无止境的争论。
不过想来也是,他俩毕竟是邻居,还是校友。一起打篮球很正常。
但其实远不止这些,他们喜欢的电影,对很多问题的分析也总是类似。除了性格不一样,其他还真是雷同。
滑雪的时候文丙辰也去了,他是会的。而且他还借了辆车,但当时除了他我们都没有驾照。
所以三个小时的车程只能他一个人开。
安洛坐在副驾驶沉默着。豆芽上车秒睡。我原本想听歌的,文丙辰非要拉着我聊天“喂,我辛辛苦苦开车,你陪我说会话,万一我犯困了,你们可就危险了。”
“你可别闹,专心开车,我大好青春年华,可不想陪你命丧黄泉。”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惜命呢”
“那当然了,哎,你为什么是新疆的呀,你长得也不像新疆人呀”
“我爸妈在新疆工作,户口就迁移过去了。”
“那你从小生活在那儿嘛,新疆都是美女耶,她们都会跳舞吗?”
“我在新疆没有生活太久,新疆女孩是都挺漂亮的,那儿风景也特别好,有机会带你去呀。”
“我好羡慕少数民族来着,你们有什么特别的文化吗?蒙古族都住蒙古包吗?你的名字为什么不是一长串的那种呀?”
“你地理是真不好啊,新疆也有蒙古族的,不过我不是新疆的蒙古族。我亲爸是通辽的,小时候我在那儿出生,后来我爸妈离婚了,我跟着我妈回广东,随我妈姓,但是名族没改。再后来我妈认识了现在的爸,他也不是新疆人,只是工作在新疆,我们一家人就都迁移过去了。”
“哦,原来这样啊。不好意思啊,不该这么八卦的。我只是好奇少数民族的生活。”
“内蒙也是有高楼大厦的,他们也坐车不是都骑马的。新疆也不是见面就跳舞,治安其实挺好的。”
想来人们还真是对某些地域存在一些误解。但那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对某个地域而言,那些“误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对别的地方存在普遍性,所以才会成为一个地域的标签。
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好像很多的界限和标签都会淡化。也有很多传统文化逐渐消失。这样真的是时代在进步吗?我一直有这样一个疑问。
“没有别的要问吗?我的兴趣爱好之类的,我很乐意告诉你。”文丙辰见我不说话了,问到。
“专心开你的车吧。”
我和豆芽,安洛都不会滑雪。但安洛会滑冰,可能是这个原因他学得特别快。而我和豆芽摔得那叫一个惨。滑雪在郊区,我们住一晚,第二天再回。
晚上的时候在一起吃饭,豆芽兴致勃勃非要喝酒。结果她那小酒量几杯就倒下了。
安洛和文丙辰费劲的把豆芽给抬回了房间。安洛去洗手间。
我和文丙辰在阳台上聊天,他非在这个时候一本正经的跟我说话:“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嘛,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不考虑”
“哎,真是没眼光。那我只好和你做朋友了,但我怕到时候你对我日久生情啊”果然正经不过三秒。
“放心,和你做一辈子朋友也生不了情。”
“那你喜欢安洛?”
“别闹了,我俩就是朋友”
“真的?”
“当然啦,我俩初中就认识了。你不会懂的。”
“你莫不是喜欢豆芽?你放心哥们是个豁达的人,能理解的。”
“你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眼光太高的话容易孤独终老。”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安洛听见了我和文丙辰的对话,那时候明明我们心里都有了对方的一个位置。但却都不说,可能彼此都不确定对方的心理是怎么想的,都不敢去戳破那一道保护膜。
而我的否认在他看来是一种拒绝。反对我而言那只是一种狡辩。我无法在不确定他心里是否有我的情况下去承认对他的喜欢,我怕连做朋友的机会都失去。
可就是因为做朋友才让我们走近,也是因为做朋友让我们拉扯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