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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远远的观看,凌寒都已紧张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凌寒原以为过了许久,但一见马神医身边车神医出针时记录时刻燃起的香,居然还没有烧到五分之一,看来马神医所出的针法的确神速,犹如暴雨一般,来去匆匆。
此时已过了晌午,烈日临空,知了在树荫里扯破了喉咙。白朗将黑龙与追霞两匹骏马放开,那两匹马如蒙大赦,才路旁吃饱了青草,都趴伏在树荫之下乘凉。
而凌寒手中的金毛碧狮也吃饱了灵药,飞到了巨蟒的头顶,驾着无与伦比的坐骑,伏到树下。巨蟒盘成了一团,挨着那两匹骏马,一动不动。而金毛碧狮,吃饱喝足,竟开始呼呼大睡。
那两匹骏马似乎知道了那巨蟒不会伤害自己,加上方才一路狂奔的劳累,也不愿动弹。那黑龙还轻轻的摇着马尾,驱赶落在身上的蚊蝇,不时的将马尾散落在巨蟒的身上。
凌寒看到这祥和的景象,也在这一刻,忘却了一路的奔波劳累,享受着暂时的平和。
手中还剩下了一颗药丸,看来那金毛碧狮也不是非得吃个一干二净才算了结。
凌寒又看了看院子的车马神医,只见马神医正在调息休息,看来方才出针,也是耗费了大量的真气,而此时,车神医还在全神贯注的出针。
那玉针如雪花一般,反着马神医的方向,沿着天宝手小指尺侧端少泽穴,沿手背、上肢外侧后缘,过肘部,到肩关节后面,绕肩胛部,左右交会并与督脉在大椎穴处相会,前行入缺盆,深入体腔,络心,沿食道,穿过膈肌,最终到达了天宝耳边的听宫穴。
只是车神医所用的针法,徐徐渐进,每落针一处,那一处便有一股黑血涌出。
凌寒不知车神医施针的要义,只是感觉到,天宝的脸色不似方才那么苍白,已是有了些血色,而且看到天宝的胸膛缓缓起伏,已是有了好转,凌寒心中才略有些放松。
待那车神医施针完毕,只见他长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高声道:“凌小子,我那灵药就被你如此糟蹋了!”
凌寒听了,脸上顿时一红,刚要解释。
车神医随即道:“不用说了,老夫知道你的心思!钱子,你休息的怎么样了?”
马神医道:“兄长,我已经缓过来了!”
车神医道:“事不宜迟,下一步,你手厥阴心包经,滚木礌石针法,我手阳明大肠经,凌波微步针法!”
随即,二位神医又开始运功驱针。
凌寒见车神医没有深究自己浪费灵药,心中略略安稳,同时也感叹,车神医即便在医治天宝之时,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举动,这份修为,也是不凡,可以与自己的五感之法媲美。
想到五感之法,凌寒便不再注意车马神医,因为他知道二位神医定会竭尽所能,救治天宝。于是凌寒静下心来,开始运用五感之法,想探查一下远方是否会有敌情。
凌寒刚刚闭上双眼,就感觉到远处的地面一阵震动,像是有大队的马匹向自己的方向奔来。
凌寒急忙睁开眼睛,只见身边的白朗也是一脸的警觉,黑龙与追霞也起身站立,像是听到了什么,只有那树下的巨蟒依旧盘卧,没有动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不多时,马蹄声声,吆喝四起,一阵烟尘过后,竟有百余骑立于小院的前面。
“凌寒!别以为你能糊弄过那酒囊饭袋的墨大少,又被吃里扒外的廖不凡放水,就能逃出沈庄的眼线!师尊差我来拿你!快快束手就擒!”马上的一名年轻男子高声叫道。
凌寒抬起头,看了那人一眼道:“大师兄,凌寒有礼了,既然在下已经出了沈庄,就没那么容易再回去!”
那人正是沈潮的大弟子,风铃城的守卫统领沈乾。
沈乾见凌寒不卑不亢,冷笑了一声道:“凌寒,你还以为自己是畅血高手?真的以为我擒你不住么?”
凌寒不动声色道:“大师兄,在下并无此意,若是师尊他不把在下当成恶徒,容在下解释,那凌寒定会随师兄回去,若是师父只是轻信那莫须有的罪名,在下只得等到沉冤得雪的一天,再回去像师尊请罪!”
“哈哈哈……”那沈乾在马背上笑的十分夸张,提着马鞭指着凌寒,朝着左右军士一阵狂笑,像是在讥笑凌寒一般。
而沈乾周遭的军士,虽然不知沈乾为何笑的如此开心,也都随声附和着。
凌寒默默的看着众人大笑,便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而白朗却是看不惯,上前一步道:“笑什么!”
那沈乾看着白朗,脸色立即一沉道:“你就是那狼崽子?狼群围攻沈庄,让我师尊心中不快,都是由你引起的,今日,我定宰了你这狼崽子,给师尊出气!”
凌寒见沈乾侮辱白朗,便将白朗拉到身后道:“沈乾,我敬重你先入门,尊你一声师兄,只是请你不要再辱及我朋友!”
沈乾见凌寒眼中闪现出了寒意,心中顿时一惊,心道:这小子不是真气全无,武道修为尽失了么,怎么还会有这等威严?”沈乾身后的众军士听了,也都不敢做声。
沈乾骑着马,踱了两步,朝着四处看了一看,只见一条斑斓巨蟒正伏在树下,心中顿时明白,原来凌寒这小子是狐假虎威,所依仗的不过是一条巨蟒。便高声道:“弟兄们,火箭准备,先将树下那条蟒蛇烧烤了再说!”
那些军士听罢,立刻备好了火箭,点燃箭间上的燃料,对准了树下的巨蟒。
只是那条巨蟒像是没有见到众军士一般,依旧如同一块磐石一般,一动不动。
“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凌寒见到沈乾要射杀那巨蟒,虽然那巨蟒只是马神医的宠物,但凌寒既然答应给二位神医护法,自然也包括看家护院,照顾小动物,便嘶哑着嗓子喊道。
“哈哈哈哈!”沈乾见那巨蟒没有动弹,便猜到了那巨蟒不听凌寒的号令,而听到凌寒的声音明显的中气不足,心中便有了底。笑罢,沈乾道:“凌寒啊凌寒,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装什么救世主?真是可笑,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凌寒也跟着沈乾一阵狂笑,随后,回头看了看车马二位神医,只见二位神医并没有被外界众人的对话所骚扰,心中也有了底气。
随即转回了头,双目紧紧盯着沈乾。
沈乾听到凌寒发笑,不知凌寒在笑些什么,紧忙收声,以为凌寒还有什么没有祭出的法宝,不然凌寒不能如此这般有恃无恐。
只是沈乾观察了半天,并没有感觉到有潜伏的高手在此,便问道:“凌寒,你在笑什么?”
凌寒依旧面带微笑道:“凌某没有笑别人,而是在笑你!”
“笑我什么?”沈乾不知道凌寒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一时间还不敢上前,便耐着性子发问。
凌寒一字一句的道:“凌某笑你,十年之前,你便是一个守卫的统领,再过十年你也还是一个守门的统领,此时还在此趾高气扬!充其量,你不过是沈庄一条看门的狗!”凌寒虽然知道自己目前定不是沈乾的对手,但说出了这句话,凌寒心中竟是一阵畅快。
“什么?”那沈乾的脸色有些不对,因为凌寒正说中的沈乾的心病。
他贵为沈潮的大弟子,本应该风风光光的,随便掌握哪个城池,成为一城之主,只是自从沈乾出师以来,一直在风铃城守门,而当年他的许多师弟都已经成了气候,要不就是一方大员,要不就是小城城主,只有他的位置,还如那千年的石龟,雷打不动。
论家世,沈乾是沈庄长老的儿子,论资历,沈乾也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十年,只是职位却一直没有上升,沈乾心中也十分的懊丧。那些师弟虽然在表面上还依旧尊重沈乾,但沈乾知道,他们只是怜悯自己而已。
沈乾也找过沈潮,但沈潮一句话就将沈乾顶了回来:“为师自有安排,乾儿你放心,日后师父不会亏待你!”所以沈乾早就知道升职无望,便只好回去好好的守城。
如今,沈乾暗中查访出凌寒已经逃出了风铃城,来到了仙芝谷,也没有向庄中汇报,便自作主张,带领军士前来捉拿凌寒,想以此混个头功,日后好与师尊邀功,或许能离开城门楼子那处鬼地方。
而听到凌寒如此奚落自己,心中顿时大为不快,恼羞成怒道:“弟兄们,给我将这逆徒拿下,若是胆敢抵抗,格杀勿论!”
沈乾一声令下,顿时有十余名下马的军士,手持明晃晃的刀剑,朝着凌寒奔来。
“让你小子嘴硬,一会儿就有你好瞧!”沈乾道了一声。
只见凌寒并没有躲闪,而是双拳紧握,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忽然,凌寒高声大喝一声:“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声音竟带动一阵狂风,吹拂向了沈乾带来的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