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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哥,寒哥,你没事吧!是不是烫到了?”露琼见到凌寒吐血,顿时慌了神,以为是那鸡汤太烫的缘故。
“大师兄,你没事吧!”廖泉见状,也紧忙凑了上来。
“好兄弟!”天宝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满脸的忧色。
白朗脸上的表情凝重,看着凌寒吐出的鲜血,像是察觉了什么。野外生存,白朗每一天都会见到死亡,或者是那些猎物,濒死前眼中都闪烁着惊恐无助的神色;或许是自己的同伴,被那大型的野兽猎杀。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身上,都有相同的气息,那便是死亡的气息。而此时,白朗再次嗅到了那股死亡的气息,这气息的来源,便是躺在床上的凌寒。
所以白朗,心里十分复杂,只是他的言语却十分简单,无法表达出此时的情感,只有沉默,用沉默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哀伤。
“哈哈……咳咳……哈哈哈……”
凌寒忽然大笑!狂笑!夹杂着一声声的咳嗽,让身边几人听了,格外的迷茫。
“寒哥,你为什么笑,快停下,别累坏了!”露琼被凌寒的笑声惊呆,听到凌寒的咳嗽声,急忙劝道,眼中的泪,一对一对滴落在凌寒的床上。
“大师兄!”廖泉也被凌寒的笑声震惊,他不知道,为什么凌寒在这种时候,还笑的出来。
天宝并没有想那么多,见到凌寒大笑,也开始跟着憨憨的笑,一边笑,一边指着凌寒道:“好兄弟,你好了吧!要是好了,我们一起喝酒!”
凌寒收起笑声,又咳嗽了两声,这笑声哪里是笑,分明是在哭!凌寒笑自己,费劲心力将那“冰凝气旋”驱出了体外,结果呢,便是现在这如同废人的样子,就连真气都无法凝结,这样的自己,别说是为爹娘报仇,就是活下来,自己都没有勇气。
但不活下来,又何谈报仇?凌寒的肉体在生与死直接徘徊,凌寒的心思也在生与死直接徘徊。未知生,焉知死?死是十分容易,要生,却是千难万难。但凌寒并不畏惧这困难,凌寒因为并不怕死,凌寒此时只是想活下来!纵然前路步步惊心,凌寒也要完成心中的大事!
白朗的眼中忽然有些释然,因为他看到了凌寒的眼眸,并没有绝望!
“天宝哥,哪里有酒?”凌寒舔了舔嘴唇道。
“好兄弟,你等等!”天宝转身便出了门。
门外的风雪依旧未停,这便是那“冰凝气旋”的威力。
廖泉紧忙关上了房门。
“寒哥,你千万不能喝酒,你的经脉受损,若是喝酒的话,恐怕会更加严重!”露琼生气道。
凌寒笑道:“琼……琼妹,即便不喝酒,你能医好我的伤么?”
露琼顿时红着眼道:“我不能,师父一定有办法,我已经派人去请师父了!寒哥,你再坚持一下!”虽然露琼知道,即便是车马神医到了,也难以医治凌寒身上的伤,但还是安慰自己,师父一定有办法。
凌寒道:“琼妹,放心,我一定会等到车马二位神医来的!有些话还没有对他们讲!”
露琼点了点头道:“寒哥,我相信你!”此时露琼只能选择相信凌寒,若是她都不相信凌寒,便等于直接再心中宣布了凌寒的性命的终结。
“呼啦!”房门又被打开,天宝提着几个酒葫芦,进了屋。天宝的头上,衣服上落满了雪花,但天宝并没有在意,伸手就递给了凌寒一个酒葫芦。
凌寒刚要接,那酒葫芦便被露琼夺去道:“寒哥,你若喝酒,还怎么能等我师父?”
凌寒看着露琼焦急的神色,笑道:“琼妹,你不知道,寒哥每喝一碗酒,就多一碗的力气!不信,你让我喝一口试试!”
露琼才不会上当,坚决的说:“打死我也不会给你的!”
“小姐,这可是我从万兽城背回来好酒!我都没舍得喝!”天宝道。
露琼想起了天宝那日剧饮千杯之事,愤愤道:“你爱喝你自己喝,寒哥不能喝酒,你要杀了寒哥么?”
凌寒笑道:“琼妹,若是能与天宝哥对饮醉死,也比死在病榻上强!”凌寒说罢,竟是用那残存的力气,一把将露琼手中的酒葫芦夺回,打开了葫芦口,便“咕嘟咕嘟”的牛饮了两口。
随后,发出了“哈”的一声,像是十分舒畅的样子。
“哈哈,好兄弟,等等我!”天宝先是递给了白朗一个酒葫芦,那廖泉见天宝手中还有两个酒葫芦,伸手便要接,哪知天宝并没有给廖泉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咬开了酒葫芦盖,也猛喝了几口,弄得廖泉一脸的尴尬。
白朗自然不客气,这酒便是万兽城最有名的“闷倒驴”,虽然白朗喝这酒的本事不如天宝,但白朗有那千杯不醉的底子,喝上一壶,自然不在话下,
凌寒喝了几口烈酒,顿时觉得一股热气从胸中升起,身上的寒冷之感顿时消除了许多。
露琼见凌寒喝了几口酒后,脸色微微的红润,并且没有被酒呛得吐血,心中稍安。
“天宝哥,给廖师弟酒啊!”凌寒见廖泉尴尬的站在哪里,看着三人饮酒,便高声道。
天宝看了一眼廖泉道:“这酒是我辛辛苦苦从那野兽城背回来的,他又没有帮我背酒,为什么给他?”
“大师兄,不用管我,你们喝就好了!”廖泉见天宝不给,害怕凌寒为难天宝,忙道。
“廖师弟,我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你还请我在“风语楼”喝酒了呢!这壶酒,我请你。”凌寒说罢,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了廖泉。
“你给他……”天宝还要嘟囔,只是见到凌寒的眼神,只得将后半句“干什么”咽到了肚子里。“给你!”天宝只得又递给了凌寒一个酒葫芦。
凌寒笑道:“能结实你们这些好兄弟,凌寒十分荣幸。”说罢,凌寒又连喝了几口酒。“好酒!”
天宝与白朗也大口的“咕咚”的几下。
廖泉见三人都已喝完,便将那酒葫芦凑到了嘴边,一闻那股酒香,还没等喝,脸上就开始泛红。廖泉急忙抬起酒葫芦,挡住了自己的脸,像是在掩盖自己的醉态,只是那口酒刚一入口,廖泉便如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了舌头一般,将那酒吐出,随即“咳咳咳”的干咳起来。
“我就说不用给他,真是浪费!”天宝小声嘀咕道。
凌寒忙问道:“廖师弟可好?”
廖泉平日里也喝过不少的酒,但如此烈酒却没有喝过,这一口,真是让他终生难忘。“咳咳……大师兄,我没事,只是有些喝急了!”廖泉心道:难道这酒真的这么厉害?我非尝尝不可!
凌寒见廖泉涨红了脸,便道:“这酒十分的霸道,第一次喝还是慢一点为好!”
廖泉道:“大师兄,见教的是!”
天宝却有些不耐烦了:“好兄弟,你是想陪我们喝酒,还是在教他喝酒?”
凌寒笑道:“都是,都是!来,廖师弟,我们在慢慢喝一口!”
廖泉再次举起了酒葫芦,虽然对这酒还是心有余悸,但只得硬着头皮喝酒。
“啊!”廖泉只是喝了一小口酒,便发出了一声呼喊,虽然这一口酒他咽到了肚子里,但却像是喝了一口毒药一般的难受。
凌寒见状,也不强逼,道:“廖师弟,你若是喝的难过,便不用再喝了!”
廖泉忙将那酒葫芦放在了桌上道:“大师兄,小弟真的是不胜酒力,大师兄你们继续!”
天宝轻蔑的看了廖泉一眼,又与凌寒白朗撞了一下壶,各自便开始牛饮,而那廖泉只能在场外,看三人饮酒。
露琼见劝诫不住凌寒,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