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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视钱如命,在他眼里,除了钱,没有任何能让吸引他的东西,只要价格合适,他不介意宰掉那些暴乱国家的军阀头子,总之一句话,只要给的钱足够让他动心,你让他杀谁,都没问题。
屠狗的左眼,丢在西伯利亚,没能带回来,如果不是他的团队,他的身体也就永远埋葬在西伯利亚的大雪中了。
泛着寒光的匕首像吐着性子的毒蛇直袭龙啸,就在匕首快要触碰到龙啸的喉结时,匕首顿住了,无法再向前哪怕是一毫米!
龙啸右手握着屠狗的手腕,直视屠狗道:“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屠狗大惊,他祖籍辽东,19岁参军,26岁退伍,退伍之后去了非洲,做起残酷的雇佣军,在雇佣军界厮混十年,小有名声,组建了“抹香鲸”,带着几个毛头小子在战火里穿梭十年,居然奇迹般的在佣兵界站稳了脚跟。
屠狗唯一的右眼猛的跳动,他居然从龙啸身上感觉到那股与自己相同的气息。
“你是谁?”屠狗更加阴沉的道。
龙啸嘴角一扬,抓着屠狗手臂的手食指轻动,在他的手腕上画了个图案。
屠狗大惊失色,龙啸在他手腕上画的那个图案是他这辈子奋斗的目标,屠狗语气带着丝颤抖:“你真的是他们的人?”
“你可以去问问花公或者诺克托。”龙啸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听到花公和诺克托两个名字时,龙啸能感觉到屠狗那唯一的右眼瞳孔猛的收缩。
龙啸紧紧抓着的手腕开始放松,龙啸松开手,屠狗慢慢收回手,手中的匕首轻轻一转消失在手中。
“如果你骗我,你知道我的手段。”屠狗坚定的道。
“放心吧,如果花公和诺克托知道你对我动手,你绝对没有那个机会回来找我的。”龙啸拍了拍屠狗的肩膀,一脸轻松的道。
屠狗点头,转身走到刘锡面前,很舍不得的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支票,好像下了莫大的决心,把支票还给刘锡道:“这单活,不接,支票还你。”
说完屠狗转身就走。
“屠狗,你他娘的毁约!”刘锡气急败坏的吼道。
屠狗转身,那唯一的右眼瞪着刘锡,冷冷的道:“我毁约,又怎样?”
刘锡身体一僵,一股凉椅从后背直冲脖子,屠狗冰冷的眼神让他感觉心脏猛的一颤,几乎要窒息。
屠狗冷哼一声骂了句“卵蛋”转身离开,满怀深意的看了眼龙啸,就那样沿着环湖公路慢慢的向前走去。
“你他娘的想干什么?”刘锡见龙啸嘴角带着邪笑朝着自己走来,吓的一个酿跄倒在地上。
龙啸眉头一皱,不管是谁说他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说龙啸的妈妈,因为龙啸知道,自己的妈妈的苦命的女人,所以他不允许任何提到“妈”这个字眼。
深吸口气,走到刘锡身边,低头看着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刘锡慌了:“你想……干什么?”
龙啸没有回答,抬起脚踩在刘锡的膝盖上,微微用力。
“啊!”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爸不会放过你的!”刘锡几乎是喊出来的。
原本打算踩断他膝盖的龙啸一愣,深吸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龙啸一直提醒自己,你不能这么做,如果是在一个月前,龙啸会毫不犹豫的踩下去,听到那熟悉的骨骼断裂的声音,可是现在他不能,这一脚踩下去,事必会惊动刘锡背后的势力,那时龙啸想呆在江海,恐怕很困难。
对,自己不能这么做,要忍。
目前来说,江海的局势最适合龙啸的所想,现在他必须隐忍。
躺在地上的刘锡见到龙啸犹豫,顿时猖狂大笑道:“哈哈哈……你怕了,我不相信你敢对我怎么样,你怕,一个没背景的穷小子,迟早我会让你还回来的。”
龙啸抬起腿,一脚重重砸在刘锡的脖子上。
刘锡脖子一歪昏死过去,自始至终,围在周围的二世祖们连大气都没敢喘一口。
龙啸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转身回到车里。
“你不应该这么做。”坐在车里的林媚儿语气坚定的道。
“没有什么应该,没有什么不应该,逼急了,谁都会这么做。”
龙啸接着道:“即使是你爸,把我逼急了,我照样能撕下他一块肉。”
林媚儿突然抓住龙啸的手腕,语气带着恳求的意味道:“求求你,假如有那一天,求你别伤害我爸爸。”
龙啸笑了,笑的很平淡:“你为什么相信我有本事伤害到你爸爸。”
林媚儿吐出两个字“直觉”!
启动车,开着前后都变形的莲花跑车到了渔夫岛,龙啸下车,坐在车前,点了根烟,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林媚儿双手搂着胳膊走到龙啸身边。
龙啸摇头,他每次出门时虽然感觉不到冷,但是他总是习惯带件外套,似乎专门为了身边的女人。
脱下外套披在林媚儿身上,龙啸抽着烟,享受着清凉的晚风道:“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可是,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折腾,你不把生活折磨的遍体鳞伤,生活就能把你折磨的痛不欲生。”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个男孩,他四岁时,父亲离开了,当时那个男孩四岁,他还有个六岁的哥哥,男孩的妈妈带着两个男孩还要抚养男孩的奶奶,日子过的很辛酸,家里所有的农活都是她干,而且她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和一个老人,你能想到吗?
一个出生书香世家,手如莲藕般白皙粉嫩的女人,在短短八年时间里像老了三十岁,男孩的父亲离开八年,没有任何音讯,所有人都以为那个离开八年的男人肯定死在外面了,男孩的奶奶整日以泪洗面,几乎哭瞎了双眼,男孩的妈妈白天忙着农活照顾两个孩子,日渐苍老,造成严重的关节错位,一到阴天下雨就疼的难受,躺在床上疼的全身颤抖。”
说到这龙啸重新点起根烟,深吸了几口才缓缓的道:“忽然有一天,男孩十二岁,哥哥十四岁,那天他们正在村口的打谷场上和一群孩子打架,男孩和他哥哥两人干七个,因为七个人喊他们野孩子,是没有爸爸的孩子,这时,打谷场东边的土路上尘土飞扬,一个车队急速驶来,十二辆黑色轿车,在那个年代,尤其是在苏北农村,看到轿车比开到飞机还稀奇,男孩和哥哥停止和身边的孩子打斗,呆呆的看着急速驶来的车队,车队缓缓停在打谷场边上,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率先下车,小跑着拉开车门,一个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穿着大皮鞋下车,中年男人走到年纪最大的男孩哥哥身边用苏北土话问‘小大哥,这是不是一贤村啊’?”
当时男孩的哥哥身体一颤,哭着跑了。
男孩见哥哥跑了,心想自己一个人干不过七个人,也跟着跑了。
打谷场上的七个孩子看着兄弟俩跑开,叫嚣着道:“兄弟俩孬种,胆小鬼,有人生,没人管……”
龙啸坐在车上,笑着深吸口气继续道:“那八年,男孩和他哥哥学会了忍辱负重,知道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当晚,十二辆奔驰停在男孩家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前,惊动整个村子,村民纷纷上门贺喜,都来夸赞那个男人,对那个男人一顿溜须拍马,当即那个男人当着村书记的面说要给村里捐款一百万。”
“那个消失了八年音信全无的男人没有死在外面,回来了,荣归故里,不过还带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和一个三岁的男孩,当男孩的妈妈看到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时,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昏过去,醒来后,她就像变了个人,变的沉默寡言,整日陪着男孩的奶奶礼佛烧香,很少开口讲话,只是对兄弟俩说说话,让他们别怪那个男人之类的话。”
“那个男人的确是回来了,带着万贯家财回来了,村里人看见他点头哈腰,因为他给村里捐了一百万,那个男人很得意,以为他为家里带来个财富就带来了一切,他用两年时间,把那个村建造成苏北第一村,自己买下了村后的安分山,盖起了大别墅,地毯四十万一平米,足有孩子脚裸那么厚,而男孩的妈妈和奶奶死活不愿意住进别墅,最后那个男人没办法,在别墅后面盖了两间平房,自己带着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住在皇宫般的别墅里。”
龙啸看着一旁早就哭的像泪人一样的林媚儿问:“如果你是那个男孩,你会怎么做?”
林媚儿抽泣着把头靠在龙啸肩上,失落的道:“那个男人为什么八年不回家?为什么回来还带个女人回来?而且都有孩子了,真是太可恶了。”
“那个男人回来后,再也没看过早就容颜不复存在的苦命女人,当初那个以死相逼嫁给他的女人,被岁月摧残八年,明明只有三十岁,可是看起来却有五十岁。”
“一个女人,把青春埋没在琐事中,失去了容颜,失去了一个男人,同时心也枯萎。”
林媚儿哭红的双眼迷茫的看着夜幕中的湖面,静静的思考着,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一个容颜不复的女人”?当第一缕阳光出现,龙啸坐在车头,林媚儿靠在他怀里睡的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