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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早琢磨了几天,编了一首儿歌让人悄悄传了出去。
“禾大姑,禾大姑,禾家出了个俏阿姑,会做生意会算计,坑遍亲戚和邻居。禾大姑,禾大姑,禾家有个精阿姑,既夺人子又夺财,娘家穷来她变富。禾大姑,禾大姑,禾家冒出个坏阿姑,种种坏事都做遍,心狠手辣人人弃!”
不工整,但难得的事朗朗上口,编成儿歌,孩童们很容易就记住了。
禾早自己目标大,小孩子一个,不适合做这个,就特意放弃前嫌,向阿澈讨主意。
阿澈正愁自己没办法讨禾早欢心,两人和好,见机会来了,当然不会错过,只让禾早安心,他自去办理这事。
禾早猜测他是想让韩家人出马。
但是这属于禾家自己的隐私,就是禾老三与陈氏他们,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因此就拒绝了。
听了她的意思,阿澈便道:“要么就装扮一番,请了街头的乞丐来唱。要么,你自己当成孩童,与人玩乐时唱。相对而言,前者效果更好。”
禾早就细细琢磨下,选择了前者。
阿澈目标太大,她便选了老实的大山。
将他扮成了富家子弟,穿得异常富贵,脸上也涂抹了脂粉,喷了香气,手中还拿着把折扇。
还别说,大山被晒得发黑的脸膛,穿了这一身衣服,看着倒是也显出几分富家子的气息来。
禾早忍着笑教他该怎么做。
大山有些手足无措,很紧张。
此时,他们就坐在去镇上的牛车上,在车厢里,大山直接换衣服。
由禾早负责化妆,阿澈负责面授机宜,教他富家子该如何说话行事。
等到一个拐角处,大山悄悄下了车,没被任何人发现。
他找了一个比较滑头的乞丐,给了他二两银子,让他传唱。
这乞丐记忆也好,很快就记住了,只是一直不停打量着他。
大山本就心虚,见状就不敢久待,匆匆离开。
禾早他们却是将车子赶到了另外一个偏僻的角落等他。
对方上车后,将外罩的衣服脱了,脸上的脂粉擦了,这才觉得恢复正常,大大松了口气。
他苦着脸央求:“二姑娘,以后可别让我做这事了,做不来,吓都要吓死了。”
禾早就朝他“嘘”了一声:“上了这车,啥前事都不许再提了,以后给我赖在肚子里。”
大山忙正了脸色,点头答应。
但是禾早不知道的是,在她下车后,阿澈又威胁了对方一番。
把大山吓得从此见到他后就赶紧躲。
阿澈这么做,却是为了禾早着想的意思。
禾早不愿意让自家人知道她出的这个损人主意,一个弄不好,禾大姑的名声可能就遗臭万年了。子女的婚事说不定都成问题。
禾三房的人厌烦禾大姑,却没有厌烦到要赶尽杀绝的地步,他们只希望能给对方一个小小的教训,不要让她再打禾三房的主意。
但是,禾早此举,却是直捣黄龙,一命击中!
她忍耐了很久,终于到了忍耐不下去的时候。
甚至她想,如果自己再心狠一些,在之前就对付了禾大姑,说不定禾老四也不会休掉赵氏。
但是,她又想到,休弃赵氏是禾老太太的心思,禾大姑只是起了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禾大姑不在,也有禾老太太。
她便又释然了。
***
崔家有了巨大的危急。
因为禾早的这几句儿歌,崔家人在镇上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每当崔家人走到大街上,都会成为被众人鄙视偷看的对象。
杂货铺没有人上门,好几天都没有生意了。
禾大姑与崔光远急得嘴角上火,忙忙回娘家搬救兵。
禾大姑是个会演戏的,一进门就哭诉。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又很隐晦地指出她觉得这件事就是三房捣的鬼!
禾老爷子与禾老太太这几天在家里,对外边消息却是一概不知。
听了这话都很震惊,禾老爷子就叫了禾老三。
后者却于两天前,带了陈氏去府城了。
因为之前就听到消息,府城有百亩良田要卖,禾早早就托了韩家帮忙打听,好容易有消息了,禾早行动不便,禾老三就带了陈氏急急过去。
殊不知这是禾早提前策划好的。
禾老三走之前,还去老宅辞了行的,但是,老爷子一慌张,就完全给忘了。
当家的不在,禾老太太就咬牙:“把禾早给我叫来。”
禾早是笑眯眯地来了。
对于老宅的人,她半点也不怕。
佯装好奇地问了事情经过,她就惊讶:“没想到我养病这几日,外面这么热闹,发生这么多事哩。”
禾老太太咬牙切齿:“二丫头,你敢说这事不是你做的?”
禾早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一样,脸都白了:“奶,这话可不能胡说,我们和大姑可是血缘至亲,我何苦要去做这种损人伤己的事!大姑就算是千般不好,也还是我亲大姑哩,是我爹的亲姐姐,我们咋会这么对她!你不应听了那二哥就觉得是我们家对付她,那还有一句亲戚和邻居哩,左右街坊,也开杂货铺的生意人,都说同行是冤家,说不得就会有人使坏!”
她说得倒是也在理。
禾老太太有些迟疑。
她虽说习惯把人想得很坏,但只限于小打小闹,从没有想过那么狠辣的事。她觉得禾早也没那能耐。
禾大姑却不同,她比禾老太太多了一层心狠手辣,习惯算计别人,就像是隐藏在阴穴中的蛇,冷不丁就会咬你一口!
她半点也不相信禾早所说的,一直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她。
当她听到那些儿歌后,她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断定是三房的禾早捣的鬼!
可以说,宿敌都太了解彼此!
即使他们几乎从未打过照面,从未在对方面前显露过自己的实力。
“早儿,真不是你?你细细想想,这事可不是小事情,要真是你一时气愤,口不择言,在外人面前说了气话,这就还有补就的机会。要不然,我们崔家可就要遭大难哩,你表姐表哥的亲事要受影响不说,就是我和你姑父,怕是也难活了!”
说着,她就去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