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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希尔顿王妃居住的宫殿里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
爱迪生是在纠结要不要把“她母亲不久矣”的这个消息告诉阿娜丝塔,阿娜丝塔则在担忧,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连自己未婚夫来了都不愿意用正脸看一眼。
她内心有些埋怨,但她知道母亲为了保住她的命受了多少苦,所以内心更多的是一种委屈和担心,担心爱迪生因此误会母亲对她有意见。
所以第一次,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阿娜丝塔克服了自己的羞涩,率先开口说道:
“我、母亲其实一直是这样的?就算是我和父亲要见她,她也一直避免用正脸见我父亲,甚至还要带上面具,所以……她今天这样,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你不要放在心上。”
“还有,她嗓子原本是好的,后来我5岁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她伤了声带,从那时候开始,她的听力、视力都有损伤,所以之后她就一直不敢再开口了,小时候母亲其实一直很会说话的……”
阿娜丝塔对母亲的叙述中,有些颠三倒四、而且总是说到哪里就是哪里,东一块,西一块的。
也许前一刻她还在讲母亲小时候带她一起出去玩的时候,都一定要带上特殊的面具。
后一刻她又会开始怀念,小时候她被人说成“面瘫”、“丑八怪”的女儿而伤心;她母亲那时候还能说话,就曾温柔的告诉过她,那些人,不过都是妒忌她有魔法资质,于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而用的幼稚手段。
在阿娜丝塔叙述中,爱迪生还听出来了,她一方面她对母亲这样不敢面对现实,正脸视人的态度感到不屑,甚至有种“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味道。
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母亲是个有能力的人,在看人方面很准,而且有时候说出话异常的有远见,比如:她在成为魔法学徒后,那些曾经嘲笑过她的人果然再也不敢当面说什么了。
又比如:在她嗓子没坏前的一星期,她就好像预料到了什么似的,絮絮叨叨对她说了一夜的话,就把阿娜丝塔从身边送走了,只留下了一个和她曾情同姐妹的玩伴做她替身。
而等她再次被父亲查理斯接回来,教授魔法的时候,母亲就变成现在那个常年不用正脸见人的样子,而那个玩伴能留下的唯一痕迹,就是一块小小的衣冠冢。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如果她的魔法资质放在母亲身上,那哪怕她现在没有什么魔法资质,也不至于活成这样吧!
这种矛盾复杂的心绪,在她和爱迪生的对话中,显得尤为明显。
虽然阿娜丝塔会和爱迪生说这些,初衷是怕爱迪生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和联想;但说着说着,明显阿娜丝塔已经把他当成一个完美的倾吐对象、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时候爱迪生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美达成了。
之后他只要趁着她母亲去世的时候给予一定关怀和支持,以爱迪生的掌握的手段趁虚而入,把阿娜丝塔调教,额!不对……是发展成一个虔信徒级别的拥戴者,简直是妥妥的。
可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他想要的吗?这样做的话,他和被“希尔波拉底”操纵的时候有什么两样?
也许还是有区别的,那时候做出什么肮脏的事情,事后都可以推给“希尔波拉底”身上,说服自己只是一把无辜的刀。
但真轮到自己要来做的时候,却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自己能达成目的,哪怕这个目的在他看来,能让未来变的更好。
另一个世界线上,张衡的话在犹在他耳边响起:“当你活的足够长久……这个世界除了成道外,一切都不过是能踩在道下的垫脚石而已。”
恍惚间,阿娜丝塔的说话的声音在她耳边远去,爱迪生身上的气息越发沉寂了,突然他开口说道:“公主殿下~”
“啊!什么?你……你可以叫我阿娜丝塔,或者安娜、安塔也可以的,一直叫我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什么的,太分生了……”阿娜丝塔害羞却坚持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爱迪生此刻却没有心思去体会她那种细腻的心绪变化,他只是郑重其事的问道:“安娜,你……知道你母亲还能活多久吗?”
这问题在两人的对话中显得尤为突兀,弄的阿娜丝塔一脸懵逼,半晌她的脑回路在反应过来。
她有些惊悚的看着爱迪生,问道:“你……刚刚问的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母亲的生命磁场已经开始急速减弱了,如果照这个速度下去,她可能撑不过一星期。”
“如果可能的话,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她身边多陪陪她吧!”
爱迪生的语气笃定,表情认真,怎么也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没理由骗她。
经管明白这点,阿娜丝塔还是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这么快?”
“不行,我要去告诉父亲,他一定有办法救回母亲的。”
爱迪生没有否认,而是说道:“好的,那我也去。”
说完,两人就调转方向,朝皇宫深处走去,路上他们还遇到了一直等不到他们前来找人的爱丽兰。
再听了爱迪生的说辞后,爱丽兰也果断和他们一起去见查理斯,同时还派自己身边的侍女先去阿娜丝塔住的宫殿候着,防止有什么意外。
最后,三人是在皇宫中央最大的特斯拉家族法师塔中找到查理斯的。
在历代魔法皇帝集合全帝国之力,一点点添砖加瓦之下,这座魔法塔与其说是这是一座魔法塔,其实更像是开辟出了另一个异位面。
事实上,魔法皇帝并不能拥有魔法塔的最高权限,因为尼古拉离开前,把51%的权限给锁死了;很大程度上,这座魔法塔是根据当初留下的智能,不断自我完善进化,修补漏洞进行工作的。
魔法皇帝自己建立的法师塔,则是依附于该魔法塔动力的附属魔法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