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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詹景冽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对他而言,轻轻松松将麻烦精托举上去,简直易如反掌。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若两个人一起上去,他势必会不可避免把某人的姿色,再次尽收眼底。
他自认不是风度翩翩的绅士,但也不是那等没品的流氓。尽管眼前的女孩一而再再而三,主动投怀送抱,甚至连一丝/不/挂也极有可能蓄意已久。他却不能来而不拒,照单全收。
凌晨的水温达到一天最低值,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又经过刚才一番胆战心惊的溺水事件后,章若愿浑身疲累不堪。晚风从她被水浸泡的皮肤上掠过,表层残留的余温被很快蒸发,丝丝缕缕的寒气逐渐渗入,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啊鳅!啊鳅!”
詹景冽见她浑身瑟缩,发抖不止,连牙齿也开始互相打架。意识到两人不能再继续僵持下去,当机立断作出决定。
“听着。”
可章若愿显然不配合,她一面哆嗦着嘴唇,双手却有自己的意志,顽固依靠着身边的温热,仿佛这是她所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可能是猜测到詹景冽接下来有可能会说些什么,索性一头扎在他臂弯里,捂住两只耳朵,孩子气的不断呢喃。
“我不……我不……”
詹景冽好气又好笑,一手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一手摩挲她湿漉漉的小脑袋安抚,试着放缓了语气反问道。
“你想一整晚泡在水里?”
章若愿本能的身体一僵,经过刚才那番变故,池水之于她来说,如同洪水猛兽,她分分钟都想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她也确实害怕……
六岁的时候,她曾一时顽皮爬到假山上玩,一个脚蹬空掉进湖里,那种呼吸艰难,快要死掉的感觉跟刚才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顾妈妈发现的早,及时唤人把她救上来,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自那之后,她便特别怕水,湖、潭之类的更是靠近不得。才死里逃生的那段日子,她甚至连在木桶里泡澡都会发怵,后来不知尝试了多少次,勉强克服了心中的障碍。不过只限于桶水,水一多又会乱了章法。
东宫御心殿内筑有一个巨大的温泉池,温滑清澈,水质天然,可是她从来不敢踏入一步。
直到有天晚上,温存过后,太子抱着她下了池。当时她浑身疲软怎么可能挣脱,只能紧闭双眼,死死揪着殿下的衣裳,哭着求着说了无尽的好话。可不知怎么,对她一向纵容的殿下难得没应允,只是牢牢揽着她一步步往中心走。
那种窒息般的畏惧再一次将她包围,她心头怨极了殿下,却也不敢推开他独自涉于水中耍性子。只能一边抓着他的手臂,一边噼里啪啦落泪。
可能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殿下如此决绝不容驳斥,她委屈得不能自已。连身处水中的恐惧都忘记了,只顾昏天暗地的哭泣,一心控诉自己的不满。
事毕,殿下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回到寝榻上,一遍遍亲吻她肿得跟桃子似的眼睛,低声道。
“我的妻子,除了我,不能畏惧任何。”
如此霸道独/裁的说辞,也只有他能说得那般理所当然。可她听了再别扭不起来,他没有自称“本宫”。那一刻,她之于他,不是足以匹配的太子妃,而是患难与共的妻子。
开小差的空档,章若愿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啊鳅啊鳅!”
詹景冽实在看不下去了,径自扯过池壁旁的一根水绳绑住章若愿的一只手,敲了敲她还在魂游天外的小脑袋,沉声命令道。
“抓住它,等我把你抱上去。”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沉稳有力,隐含着令人信服的力量。章若愿条件反射点了点头,没等回过神,詹景冽已经手掌撑稳,从水中一跃而起。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结实有力的双腿,以及那一块快隆起的肌肉如同雕塑般,精悍健美。淋着月韵,泛起迷人的光泽。
詹景冽几步走到数米开外的白色藤木椅边,拿了条宽大的浴巾,不作耽搁直直向章若愿走过来,频率紧凑,大步流星。
到跟前的时候,他膝盖一弯,稳稳蹲下/身。见麻烦精正目不转睛盯着他,乌黑的眼珠直勾勾,剔透又晶亮。
詹景冽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花痴眼神,但眼前的女孩神情娇憨,目光清亮,并不惹人讨厌。见章若愿还傻愣愣杵在水里,他宽阔的臂膀微微前倾,想开双臂朝她伸过去,声音简洁有力。
“过来。”
“哦。”
章若愿呆呆的准备递胳膊,瞥见詹景冽回避的眼神,有些奇怪的低下头,扫视肩膀以下的部位,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全身光/裸。想到方才她就这般一遍又一遍往殿下身上腻,章若愿臊得脸颊绯红,连耳根处也染上淡淡的粉色,根本不敢对上詹景冽的眼睛。
“发什么呆,过来。”
唔,殿下不耐烦了。章若愿不敢再磨蹭,稍微做了下思想工作,低着头怯怯张开了双手。活像一只海洋馆即兴表演的小海豚,屏住呼吸等待主人的号令。
詹景冽展开浴巾挡在两人之间,穿过章若愿两腋,一抱一提,轻轻松松将她从水里架起来。如新生婴儿般包裹在怀中。这才发现麻烦精小脸嫣红,明显是害了羞。
不禁啼笑皆非,这会子倒知道臊了?
自从前两次的经验教训之后,詹景冽防备一个不察又从某个角落蹦出只麻烦精来,索性没回主宅,而是挑了套距离公司最近的别墅暂且住一晚。同时也想试探下换个地方,那丫头是否还会像幽灵一样忽然出现在他身边。
没想到还真是,阴魂不散。
此时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幸亏是在自己的私人地界里,否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非得众人皆知不可。
将章若愿放在柔软的床铺上,詹景冽清冷的眼眸好似一团团化不开的浓墨。他盯着章若愿将近一分钟,启唇缓缓道。
“我们谈谈,章若愿。”
从那荒唐一晚开始,张禄已经把眼前人的姓名年龄,身高体重,家世背景乃至祖宗三代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一一规整报备给他。
他知道,她就是章家那个被保护的密不透风,几乎销声匿迹的五小姐。
不过,他一度认为彼此之间不会再有交集,所以也懒得深入了解。现在看来,有一定的必要了。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詹景冽问得漫不经心,语气悠远而无际,望不到底,好似一缕清烟,朦胧似幻,令人无法窥探言外之意。
章若愿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出了汗,想要洗个澡,洗着洗着忽然困了想睡,然后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詹景冽目光紧锁,不放过她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像是在评判话里的可信程度。漆黑的瞳仁锐利如鹰,仿佛能透过神态洞悉一切,充满了审视意味。
“洗澡前还做了什么?”
章若愿极不喜欢这种质疑意味十足的目光,挺直了身体,白净的脸盘上目光清澈而坦荡。
“吃饭,洗漱,睡觉。”
这样没有意义的答案,詹景冽意料之中。昨晚之后,他曾将主宅内所有的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翻看了无数遍。
大门口、大厅、包括进书房必经的楼梯走廊里,没有任何可疑的身影。然而,他的书房偏偏凭空出现了一个女人。
若不是从不信鬼神之说,他都要怀疑身边闹了鬼。可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鬼,她又怎么能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身边?
詹景冽眉心紧皱,脸部锋利的线条被寒风打磨过,没有一丝表情。
“目前的情况,你有什么想法。”
章若愿再次摇头:“没有。”即使打从心底觉得这样还蛮不错,她也不会傻到撞着枪口说出来。
当前这种局面下,唯一还算欣慰的,则是面前这只还算乖觉。詹景冽点点头,淡声道。
“很好,那来听听我的。坦白讲,你这样莫名出现,一定程度上给我的生活造成了干扰,我也无法断定你话里的真假。”
章若愿耸拉着脑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瘪着嘴一言不发,辩解也不曾。詹景冽受不了她那副天塌了的凄楚模样,被抛弃后食不果腹的流浪狗也没她那么惨。略微思索后,只能好人做到底,将伤害减到最轻。
“不过,在查清前因后果之前,我可以暂时接受你在我视线范围内多呆一段时间,一切等找到解决办法再说。”
“你的意思是……”
章若愿闻言,难以置信张大了眼睛,山泉般的眼眸,亮的惊人。詹景冽话锋一转,稠密的眉宇微微拢起,话语间满是冷傲孤清的强势。
“你要记住,在我的地盘里不要问是什么为什么,只管知道怎么做。
我要绝对的听命和服从,如果你做不到,我会随时随地把你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