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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断裂的蜈蚣之躯中喷洒出了海量的血液,莫邪行走于其中却没有一滴血能沾上他的身体。
不,应该说是这些血污在沾到莫邪身上的第一时间便被弹开了。
莫邪整个人依然在颤抖,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般颤颤巍巍,随着越来越多的血污被他弹开他颤抖的幅度也变得越来越大,不多时,他那条握剑的手臂竟是像是打了拐子一般地上下左右地抽动了起来,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
是走火入魔?
还是纯粹只是因为使用了超出自身负荷的力量而不堪重负?
“果然……我对于这一招的设想是对的,但是由于自身的实力不足,太过于勉强了么……?”
莫邪的眸子是清明的,不是血红也不是银白,而是正常的白包着黑,但随着右臂抽动的幅度不断增大,他的眼中明显地泛起了一股痛苦之色。
没错,他现在施展的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叠加剑招的招数了。他此刻所施展的乃是他上次惨败于普渡慈航手上后苦思冥想出的招式。
这一招的本意是制造出巨大的震荡之力后将其导入普渡慈航的身上,通过隔山打牛的原理在无须直面它的龟壳的前提下对其身体内部进行破坏,然而就连莫邪也没想到,到了真正施展出来的时候会是这种效果。
他叠加了十五剑的力量来制造震动,这一剑在失去了全部的招式、意蕴、乃至莫邪臆想之中的锋锐之后竟是直接破开了普渡慈航的外壳!
他并不懂为何他的设想与现实之间会出现如此之大的差别,不过现在他不用懂了。
普渡慈航已经被切成了两半,如此重创,它应该死定了。
“全身的骨头已经碎了九成九,如果这一次收不到一笔巨款的话我就惨了。”
莫邪无所谓地想着,眼看着右臂越来越不听使唤,他知道是时候了。
这一招他只想过如何发动,至于如何收敛,他却是从未想过。
他的嘴角有血流下,蜿蜒如河流,但才出口便被震散,与满天满地的蜈蚣黑血混在一起,再分不出彼此。
这是一柄伤人伤己的剑,普渡慈航固然在这一剑下落得被腰斩的下场,但莫邪自己也没比它好到哪里去。
他现在的状态还要惨过上回败在普渡慈航手中的时候,甚至只要他在接下来的一秒、甚至更短一些的时间内不收手的话,他整个人都会化为一蓬飞散的血雾。
哦,说错了,不是整个人,至少他的那条握着剑的麒麟臂会残留下来,就像他曾看过的某部动漫中握着雷神之剑的石臂。
莫邪确实没想过如何收招,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一个可以完美收招的方法。
一个只有他才能用的方法。
“《圣典》!消耗一点积分!修复我右边腋窝下一根断裂的腋毛!!!”
剑已经要失控,莫邪整个人都将成为这一剑的殉葬品之一,便在这时,他集中起了他全部的精神对着脑中的《圣典》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圣典》已经冷眼旁观很久了,从莫邪去找燕赤霞起它便难能可贵地保持了沉默,此刻莫邪开口,它的反应很快。
“唰!”
一道柔白的光柱从九天之上垂下、将莫邪笼罩在内,霎时间莫邪难以自控地悬浮起来,光柱干涉了这片时空,在这里,一切的行动、包括时间的流逝都被凝固了下来。自然而然的,莫邪周身上下止不住的震颤也在光柱中得以停歇。
一点浮光扑向莫邪的右腋窝,一根被莫邪事先自行扯掉的腋毛再度长了出来。
“扣除一点积分,修复完毕。”
《圣典》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异常,像是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意味混在其中,莫邪觉得这是他自己的错觉。
“呼……”
修复只是须臾之间的事,修复完成后莫邪整个人浮在了空中。
“好险。”
他想说出这两个字,然而他却是发现他的下颚骨已经碎了。
是的,全身上下除了右臂以外,莫邪全部的骨头都碎了,各大脏器由于都是些柔软之物反而没有受到致命的创伤,内出血有,但不多。
莫邪悬浮在空中,一动都不敢动,此刻的他像是又回到了曾经的某个时间点上,记得那时的他也是碎掉了很多的骨头,导致得用念力维持身体不垮塌下去。
“积分……赶紧到账啊……我的积分!”
莫邪努力地想朝下方的普渡慈航望去,不过他并不敢真的低头去看,因为他的头骨已碎,尤其是眼睛周围的骨头,更是粉碎,他怕他一低头就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掉下去。
他已经将全部的念力都收回到了身上并且还在不断地从体内压榨着念力,只有这样他才能维持身体不散架。
“桀!桀!”
他听不见普渡慈航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也听不见对方不断地扭曲着身子掀翻土地、房舍制造出的动静,因为他的耳膜早就破了。
他全部的感官被限制在了他双目所对向的方位,那里,是一方寻常的夜空、以及夜空下残破的城池一角。
一股烟尘扬起,像是晨雾般挡在了莫邪的眼前、模糊了他的视线。
“嘟嘟……”
一股黑血很没由来地从莫邪的口中淌下,同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占据了他的大脑,差点就让他从天空中摔落下来。
“中毒了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莫邪心中明白,但他实在是想不起自己是何时中的毒。
普渡慈航的毒,没理由发作得这么慢。
“桀!桀!”
他看不到,底下被斩成两半的普渡慈航对着天空中的他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股股的黑气从它的口中不断涌出。
它自知今日已经算是栽了,但就算是死它也要拖上几个垫背的,免得在阴曹地府太过寂寞。
天雷在它身上残留的伤势与麻痹都还没有消去,腰斩留下的致命伤更是让它行动不便,但它不管,它挣扎着,大滩大滩的血被它在地上拖出了深深的痕迹。
它仰起头,誓要将那赐予自己死亡的剑客吞入腹中、碎尸万段。
然而,它是注定了难以如愿了。
“妖孽!”
一名光头僧人不知是从哪个疙瘩角落里冒出来的,他穿着一身华贵的袈裟、持着镶嵌着宝珠的禅杖,一脸正气地站在了一座倒塌了一半的房屋上。
普渡慈航没有理他,它的眼中只有莫邪。
“呔!竟敢无视本法师!妖孽!天狗食月的滋味如何啊?”
那和尚浑然没有一点出家人该有的优雅与谦逊,他的口气让人无端地想起了菜市中嘲讽想买肉却没带够钱的单身母亲的猪肉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