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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叮嘱金燕:“小黄头,你拿着香赶紧回去,边走边喊‘弟弟弟弟,快回来啦!’”
“在大门口、厨房、堂屋外都插一炷香……”
“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快回去吧!”
奶奶看着金燕离去的背影,又叮嘱了一句:“记得边走边喊!”
“好!”
金燕遵照奶奶的嘱咐,小声地喊着弟弟的“魂”回家。
第二天,弟弟脸色有所好转,也精神了不少。金燕又跟着奶奶去池塘边连烧了两天纸。
爸爸在家,妈妈也放下农活,在家陪着姐弟俩。没几天,弟弟就完全恢复了精神,像只小狗般活蹦乱跳。
金燕闲得有些困倦,在沙发上睡着了。妈妈轻轻地把她叫醒,让她回床上睡。
躺了一会儿,金燕困意全无,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又不想这么快就出去,就躺在床上。她呆呆地看着屋顶的柱子,想起来自己的衣柜里挂着几件妈妈的衣服,就试穿了妈妈的衣服。
金燕看着镜子,对自己的这身打扮十分满意,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个大人了。看看看着,金燕突然想起姨妈送衣服来的袋子还有一个没打开过,她想,兴许里面还有好看的衣服和裙子。她打开最底层的衣柜,提出那个白底黑边的硬纸袋,是几双皮鞋,一定是爸爸的,金燕一只一只拿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自己旁边。
一个红色的塑料玩具吸引了金燕的注意力,金燕赶紧把鞋收拾好塞回柜子里,拿着玩具出去了。
“妈,你猜猜我找到了什么?”
“你找到什么了?”妈妈忙着穿针,顾不得看金燕。
“猜猜嘛!”
“让你弟猜去。”
“你猜猜是什么,猜对了就归你。”金燕背着手蹦到弟弟面前。
“糖?”
“不是!”
“苹果?”
“不是!再猜,你怎么就只会想着吃的。”
“我猜到了,是玩具。”妈妈在一旁咯咯地笑着。
金燕拿着玩具坐到妈妈旁边,问:“你看到了,是不是?”
“我还以为是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这和其他的玩具都不一样,它可以变身。”金燕旋转了一下,玩具立刻换了一个头,“你看。”
“我看看,这么稀奇?”
在金燕的指导下,妈妈也成功“变身”两次,“你从哪里翻的。”
“哪个纸袋?”
“里面有三双皮鞋。”
妈妈才想起来好像有这么一个袋子,弟弟高兴地从妈妈手里接过新玩具捣鼓起来。
一下午,妈妈没再怎么说话,眉头紧蹙,直到天黑才露出笑容。
“金燕,把日历下面的那个小本本拿来,我们去打个电话。”
“要给外婆打电话吗?”金燕问妈妈。
”你怎么知道?”
“之前每次都是给外婆打,这次应该也是。”
“真聪明!”妈妈刮了一下金燕的鼻子,金燕反手也刮了弟弟的鼻子一下。
月牙寨只有一部电话,在大场上的小卖部里,按时长算钱,几毛钱一分钟。他们来到大场上时,有一个人正在打电话,得排一会儿队。
电话拨通,妈妈说了两句彝族话,就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