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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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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醒燃拆石膏那天,槐树上的鸟儿也飞走了,陆醒燃爬上去看鸟巢,却看见鸟巢上面有棉布铺着,鸟巢上方遮了一面塑料袋,前些天下雨,估计是那时候林鹿爬上去布置的,陆醒燃想到这里,竟觉得林鹿也有可爱之处,又提醒自己别昏了头,他爬下树时正好被陆爷爷瞧见,陆爷爷厉声呵斥道:“我干脆把你的双腿打残得了,就用不着每天为你提心吊胆。”

    陆醒燃僵在原地不敢乱动,林鹿解围:“陆爷爷,刚刚您说到您跟我爷爷盖窑焗地瓜的事特别有趣,我还想继续听下去。”

    陆爷爷被陆醒燃一气之下就忘了他还在和林鹿说当年他和林山在部队里的事,于是没有再训斥陆醒燃,接着和林鹿说他的往事:“刚说到我跟你爷爷和几位战友盖好窑,把窑烧得火烫后砸碎,再挖坑把地瓜埋进去,当时有一个说法,就是每个窑都有窑神,如果不拿一块烧好的窑土扔进河里敬告窑神,那么窑里的食物就会被偷了,当时天又黑,我和你爷爷还有其他几位战友猜拳,谁输了就要去送窑神,后来你爷爷输了,你爷爷年轻时最怕黑,所以他像一阵风一样跑到河边,又像一阵风一样跑回来,这中间相隔不到两分钟,我们平时走到河边都要走上4分钟,可见你爷爷当时拼尽全力了。”

    陆爷爷说起往事心里又念起了当年的人来,面色不禁凝重起来,林鹿随即转移话题说起她小时候的见过的趣事:“我也跟陆爷爷说说我小时候的趣事吧!我记得我们村里有个绰号叫‘爆炸‘的大叔,每次我见到他,他都拿着一捆用胶布缠起来的打火机打电话,他夜里走路喜欢戴着墨镜和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我们那里有不少关于他为什么会精神错乱的传闻,其中最稀奇的就是关于他为什么一见到***的画像就会全身发抖,接着喊一声‘爆炸‘,别人编造说他当年跟***去北京打战,回来的时候***忘记带上他,他从北京走路回到广东走疯了,才会对我们伟大的***怀恨在心,陆爷爷您说这些传闻是不是很可笑?”

    陆爷爷听了后笑了,说:“这世上最管不住的就是世人胡诌的嘴。”

    林鹿也笑着说:“是。”

    “小友,你听哥哥的话,把飞机模型还给哥哥。”

    “我不要,我就要玩这个。”

    “这个不好玩,哥哥给你一个更好玩的。”

    “不,我就要这个。”

    二楼传来陆醒燃和小友的对话,小友是陈阿姨的孙子,周末时候,小友因没有看管,陈阿姨就会把小友带到陆家来,想必是小友趁陆醒燃不注意,把他的飞机模型拿去玩了,才让陆醒燃这样好声好气的哄着他还回来。

    “小友,你这样不乖,哥哥以后不跟你玩了。”

    “哼,不跟就不跟,我不能玩,你也不许玩。”

    话毕,一个飞机模型从二楼砸了下来,落在一楼客厅的地板上摔的稀碎。

    陆醒燃跑下来,看到他才刚到手的限量版歼-20战机模型被摔的粉碎,心痛得差点能吐出一口血来,林鹿走过去看见陆醒燃被气的满眼通红,她蹲在地上把地上四分五裂的模型一一捡起来,并且安慰陆醒燃:“我们试试看能不能粘回去。”

    陆醒燃把气出到林鹿身上,吼道:“是你傻还是当我傻?碎成这样还能要?我看扔了就算了。”

    陆爷爷责骂陆醒燃无故迁怒林鹿:“摔碎一个模型你就发这么大火,小鹿好心帮你你不谢谢她,反而拿她出气,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陆醒燃也意识到自己说话过分了,他对林鹿说:“对不起,你不用捡了,让陈阿姨扫干净扔了吧!”

    小友躲在楼梯扶手后,害怕的说道:“哥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陆醒燃不会和小孩子计较,但是他也不会纵容熊孩子,于是他想到个法子,他走到小友面前,笑里藏刀和他说:“哥哥不仅不怪你,哥哥还有礼物送给你,等你回去前,哥哥会把礼物给你。”

    小友听了开心得跳起来说:“太好了,醒燃哥哥是世上最帅最好的哥哥。”

    陆醒燃摸着小友的头,意味深长的笑着说:“我当然是最帅最好的哥哥。”

    小友回家时,林鹿才知道陆醒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把他从小到大的数独教程,数据练习册等等一并给了陈阿姨,小友全程黑着脸,刚才有多快乐,如今就有多悲伤。

    再过不久就是陆醒燃的生日,林鹿正发愁着不知该送什么给陆醒燃,她花了三个晚上把捡回来的模型碎件拿胶水一点点粘起来,可总体看着依然破碎不堪,于是林鹿想到了个主意,她问周嫂要了一些针线,又去储物间找了几块干净的塑料板,她根据粘好的战机模型,用塑料板按照一样的尺寸,样式切好,然后用胶水粘住,战机的总体形状就有了,她再用一样颜色的针线,一根一根粘上去,铺了几层,最后用绣的方式多加了几层,歼-20战机的外形构造十分复杂,林鹿整整花了两个星期,在陆醒燃生日前天才做好,虽然没有原版的精美,但是胜在有新意。

    陆醒燃生日前天,陆叔叔和秦阿姨都回来了,他们在家里举报陆醒燃的生日宴会,陆叔叔是个大忙人,回来的时候也经常在打电话谈生意,陆爷爷心烦他人在家心不在家的样子,为了不惹陆老爷子生气,陆叔叔只好跑回房间去打电话。

    秦清雅早就知道林鹿住进陆家的事,因为公司最近要忙上市的事,所以她便抽不出时间回来看看林鹿,她给林鹿买了一个迪奥的新款包包,一件香奈儿的黑色连衣裙,一双香奈儿的高跟鞋,还有一套卡地亚的首饰,她向周嫂打听过林鹿的尺寸,所以东西都买的刚刚好。

    秦清雅出身书香门第,虽然现在在金融界大有作为,但是她为人并不看重势利,林鹿长得白净漂亮,而且性格温柔,又懂事听话,听说成绩也好,她心里便默认了这位儿媳妇。

    秦清雅喜欢逗儿子玩,一不见林鹿就问陆醒燃:“儿子,我儿媳妇呢?”

    回回听见陆醒燃无奈拉长着声音喊她:“妈……”,秦清雅觉得好玩又有趣。

    陆醒燃生日当晚,陆家来了很多亲朋好友,陆醒燃身穿浅灰色西装,他身形挺拔,五官精致,穿什么都有一种贵公子的气质,他清楚今晚不过是他父亲打个庆祝他生日的幌子来建立商业合作的场合,主角是他又不是他,他便躲在阳台上玩新入手的几个小型的战机模型,江苑,李敬宋和陈焕他们都来了,三个人陪着他在阳台上坐着聊天吃东西。

    林鹿被秦清雅打扮得落落大方,穿了一身名牌,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日里的清淡多了几分贵气,秦清雅拉着林鹿到处给亲朋好友介绍。

    江苑看着此景,发表观后感:“根据如今的情形,要是你们两个以后不结婚就很难收场。”

    陆醒燃送了她一个白眼说道:“今晚是本少爷的生日,能不能别说这些话给我添堵。”

    李敬宋仔细看了看林鹿的打扮,抓着陆醒燃的手说道:“她打扮起来真的挺漂亮的,你看看。”

    陆醒燃挣开他的手,不耐烦说道:“不看。”

    陈焕喝了一口香槟,心里别为意味的说:“你莫非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陆醒燃像被戳中心事一般,立马反驳:“我才没有。”

    李敬宋不信:“是吗?那你手机里面跟你合照的那个女孩子是谁?你为什么一直存着那张照片?”

    陆醒燃靠在椅背上,把注意力又放回到飞机模型上,说道:“我懒得删。”

    李敬宋瞧他那小样,也猜到了8分。

    江苑起身说:“去你房间吧!这里太吵了,正好我们有礼物给你。”

    说完,陆醒燃他们都移身到他房间,江苑半路把林鹿也拉了过去。

    李敬宋先拿出礼物:“这是任天堂最新款的游戏机,美版的,很难买的。”

    陆醒燃接过说:“知道啦知道啦!谢谢。”

    陈焕递给陆醒燃一个透明盒子装着的玻璃航空飞机模型,说道,“生日快乐。”

    陆醒燃喜形于色问:“你从哪里搞到的?”

    陈焕说:“我朋友从墨西哥那边的飞机模型收藏店里帮我选的,看来他选的不错。”

    陆醒燃笑着说:“真不错,谢啦!”

    江苑送的是巴宝莉的围巾,陆醒燃收下并表示感谢。

    李敬宋看到陆醒燃的桌面上和桌底下都是礼物,特别是那些名牌继续,都直接让牌子包装暴露在外,让人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李敬宋拿起一个手表盒打开,他拿出里面的手表惊叹道:“百达翡丽!!!这个款式价值85万,我现在就想问一句,你家还缺不缺儿子?”

    陆醒燃无言以对,江苑笑话他:“你天天要给别人当儿子,你爸妈知道得多心寒?”

    李敬宋说:“反正我生来就是给别人当儿子的,多当几个也无所谓!”

    陈焕竖起大拇指:“真有骨气。”

    李敬宋笑着说:“我开玩笑的。”

    陆醒燃看见林鹿在一旁一言不发,他问林鹿:“你的呢?”

    林鹿见其他人的礼物不是十分昂贵,就是精美稀奇,想起她动手做的战机,实在拿不出手,于是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该买什么……”

    陆醒燃没等她说完,就打断说:“算了,我也不指望你的礼物。”

    林鹿有些尴尬,江苑缓和气氛说道:“他的意思是知道你有心意,礼物不重要。”

    林鹿笑了笑,然后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陆醒燃房间。

    十一点十分,大家围在一起生日歌,接着陆醒燃吹灭蜡烛,切了蛋糕,客人们吃完蛋糕后不久都纷纷离场,林鹿终于可以脱下高跟鞋,她的脚疼得快不会走路了,林鹿找了盆子来泡脚,她坐在书桌前,看到她给陆醒燃准备的礼物,想了许久,林鹿决定拿去送给陆醒燃。

    林鹿走到陆醒燃房门口,听见陆醒燃在跟人说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礼物我收到了……喜欢……”

    林鹿没往下听,她把粘好的战机和她亲手做的战机放在陆醒燃房门口就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