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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在现代起水痘很正常,而且我八九岁的时候也得过水痘。只是那时候我以为是起得带水泡的疙瘩,觉得好玩就一直用手去掐破。后来发烧时,妈妈才看见我身上一处处红疙瘩。村里的大夫说要输液,我从没输过液,太害怕只让打针。于是,爸爸妈妈还有大夫半夜就守着我,隔一两个小时一打针。
我半夜被烧得醒来,都能看到他们在炕上躺得东倒西歪的,都困得盯不住就睡过去了,却还要随时惊醒继续给我打针。最高时高烧到40。2度,最后大夫说实在是不行了,还是早上过来输液吧。看着他们那样辛苦,我也同意了。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输液,就是因为起水痘,所以一直记忆深刻。
后来好是好了,却在一两个月后,在脖子下方,胸部中间靠上留下了一个蝴蝶疤,左后肩膀上是个特别明显的蝴蝶结状的疤,可能是因为我掐破都弄得感染导致的落疤。而且我发现随着我长大,左后肩膀那个也跟着长大了一点。两个疤呈凸出状态,我觉得很丑,就一直穿着很保守的衣服,从不穿袒胸露背装。
“新歌,新歌……”我还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情,恍惚听见太后在叫我。啊,我赶紧回过神来,看向太后:“母后,什么事?”
“你陪哀家去看看吧,哀家心里也很着急。”太后焦虑的站起身来,我忙跟着搀扶着她,一步步走向门口。
越过傅新然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她气急恼火的目光。还有贵妃他们,表面上着急但眼底是巴不得帝姬就这么一命呜呼的表情。无论是帝姬出事还是新妃被忽视,对她们来说都是大好事。
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跟小孩子计较这些得与失。当时也来不及多想了,陪着太后坐着轿子去贤妃的娴坤宫。
一路上都感觉抬轿子的人着急的往前赶,太后在前面轿子里,也时不时的传来“抬快点,再快点”的焦急声。
好不容易到了娴坤宫,刚一下轿,就看到太后一出轿子,因重心不稳而摔倒。我赶紧跑上前去扶她起来,跟她进了主殿,染坤殿。
只见好多太监宫女都已经在脸上蒙上了布掩住口鼻,也有宫女递上白布。我接过来,亲自替太后系上。然后给自己也系上后,我边安慰太后边向里屋走。
刚到门口,就听见贤妃着急的哭声,哭得我听着都有心碎的感觉。总觉得一个人再有心计,母爱都不会有假的。
司珉崇站在床边,也系着蒙着口鼻的布,眉心紧皱又焦急的看着几个太医给小帝姬诊脉看病,一回头看见我们来了。上前担忧地说:“母后,您怎么来了?小心伤着身体。”他说完看向我,皱眉问道,“你怎么也跟来了?”
“臣妾不放心太后,所以跟过来看看。”就会冲我皱眉,都懒得看他。我淡淡地说,“您还是借过,让我们先去看看帝姬吧。”
说完,司珉崇朝旁边一挪,我紧跟着太后凑到床前。只见安宁盖着小薄被,只盖到肚脐以上。她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状态,估计是烧得太厉害了,肤色有些发红。上身什么也没有穿,胳膊上,肚子上都已经有好多小红点,局部起了不少水泡。连脸上也开始布上了红疹。
看着她一个小小的孩子,受这样的病痛折磨,心里有些难过。就在刚才,我还在太后宫里想起她和她说的那只叫小花的猪来着。
“到底检查的怎么样了?你们几个都检查半天了!”司珉崇激怒的声音在这个屋子里来回飘荡,就连在哭泣的贤妃都被惊得忘了哭,几秒后,又开始哭开了。
“回皇上,微臣该死。帝姬这病跟天花症状很相似,但是又不是天花,一时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来……”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太医,跪在地上向司珉崇不断的磕头。
“不要再跟朕说这些没用的,你们这群庸医,治不好小帝姬,你们也别活了!”司珉崇暴怒地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太后急得也是一直张望着床上那个小人儿的情况。
“微臣遵命。”太医说完,跪着就向床榻移去,又为小帝姬搭上脉,开始号脉。
我看着司珉崇像头狮子似的转圈,开始思量起他们刚才的话来。不是天花?难道跟我小时候一样,是水痘?太医不是应该经过很多层筛选才成为御医的吗?怎么连水痘都不知道呢?
“你说什么水痘?你在嘀咕什么?”
忽然一个黑影凑到我跟前,吓了我一跳。我抬头看见司珉崇在我眼前凝望我,心里顿时有些发慌。
额?我又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我下意识的一捂嘴,发现现在口鼻都被系着的白布蒙着呢,又放下了手。
“那个,臣妾的意思是,既然太医说不是天花,那是不是跟它症状很相似但是又有本质区别的水痘?”我一点点说,看向太医们的时候,却见他们都莫名其妙的听着我说的话。
“敢问娘娘是否精通药理?不知您说的这‘水痘’又是什么症状?”
其中一位太医,大胆地向前跪走两步,向我躬身问道。
呜呜呜呜,不带这么难为我的,我这嘴怎么也没把门的了?经常就把心里想的不自觉地吐露出去。
“本宫不懂药理,只是以前凑巧看过有本书里提起过这个。”看着太后和黄色满含期待的眼神,我真不知说什么好,就随便说是从书里看到的。
“你说的是什么书?朕派人去寻。”司珉崇满含希望的问我。
“已经忘记是什么书了。臣妾只是偶尔看看书而已,并不熟读。”晕,那话是胡诌的,我哪里是真的看过什么书呢。
“那你既看过,想必书上也有提到怎样治疗吧?你说给太医他们听听,让他们钻研一下。”司珉崇依旧不死心的追问。
这时,贤妃转过身来,揪着我的衣角,泪流满面的跪求:“好妹妹,你若能救得了安宁,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我只有安宁这么一个女儿,她就是我的命啊。”
“贤妃娘娘,你先起来,你的位份比臣妾高,臣妾受不起这样的大礼。”无奈我怎么拉也拉不起来,心情也随着她的哭泣感觉很沉重。可是我又不会看病,就是自己得过水痘而已。这要在现代,很好治的,发现得早都不需要治,好好护理就可以。啊!忽然感觉脑子里一亮,对啊,护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