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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夜色比平时更加灰暗，仿佛一切有生机的东西都藏匿了起来。可清所住的小区悄然被一层薄雾笼罩了起来。可清家住在二楼，平时这个点外面喧哗的声音总是会吵得她没办法认真复习，今天却是格外的安静。她在自己狭小又有些脏乱的卧室复习着明天考试的资料，一边等着爸爸加班到家一起前往医院。
窗外传来了一声猫叫，可清没有理会。平日里经常会有流浪猫路过可清卧室外装着的防盗架，可清偶尔会放上几根火腿肠给它们吃。
过了许久。
“喵~”
这次的猫叫声从可清的耳边响起，像放学时听见的那声一样。这下可把可清吓得不轻，连声尖叫了起来，惶恐的放下了手中的试卷。她坐在凳子上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声音，思考着是不是刚刚复习的太认真，是窗户外面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可清起身打开了窗户，探出头去。“真是奇怪今天外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她挠着头，想着。“怎么感觉今天天也特别黑。”想到刚刚碰见的那位“女巫”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冷颤。
就在可清准备关上窗户的时候，那阵焚香又钻进了她的鼻子里，从鼻尖一直蔓延进来，喉管像是被这阵气味堵住了一样，无法张嘴呼吸。不一会儿气味便占据了她的整个脑子。
重心不稳的可清向后退了几步，倒在了床上。霎时间可清的视线变得很奇怪，圆圆的眼珠变成了竖着的一条线，就像是受到光线照射后猫的眼睛。天花板上贴着很多彩色的海报，一睁眼，看见的一切都是黑色的，一闭眼又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一黑，一白，一黑，一白......可清不断地眨着眼睛，眼前的世界不停切换着。
“是程可清！是她！”夏楠指着可清大声喊叫。
丁继航捏着校服的衣角，神情紧张的看着夏楠，站在办公室的一角。
“小丁，没事儿，大胆的说。”讲话的正是十中高三的年级组长陈莉莉。
“我...”丁继航把校服的衣角捏成了皱巴巴的一团，“是...”
夏楠瞪着丁继航，眼神不断示意着他。
“是...”丁继航瞟了一眼站在中间快哭出来的可清，心一横，“是程可清让我帮她作弊的。”说完便低下了头。
话一说出口，夏楠便连声附和，而站在中间的可清则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的大大的，惊讶的看着丁继航。
“陈老师...不是我...我没有...”可清焦急的反驳着，显然在场所有人证物证都指向了她。
陈莉莉站起身来，“小丁，夏楠你们先回教室。”
“你知道考试作弊，是要吃处分的吧。”陈莉莉接了一杯水，回到了办公桌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小丁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他不会做出违反校规的事。高考近在眼前，更不可能在现在这种关头帮你考试作弊。说吧，你用什么办法让他帮你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可清仍然在小声的反驳着，“我没有找过丁继航，是夏楠...夏楠她一直...”
“好阿！程可清！”陈莉莉用力拍了拍办公桌打断了可清。“平时见你不声不响的，还真是看不出来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真能狡辩真能泼脏水。”
陈莉莉从抽屉里拿出了纸条，“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别再找我了。AABCD，DDCCB...”对着纸条大声的念了出来。
可清被年级组长的声音震慑住，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从没见过的纸条，听着年级组长高亢的声音，可清意识到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有人会相信她的。一瞬间，气愤，委屈，无助，统统涌上了心头。
“纸条是从你的抽屉里找到的，字迹是小丁的，连小丁都亲口说了是你让他帮你作弊的，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可清没有再讲话，只是盯着那从没见过的纸条，她想大哭大闹一场，告诉他们不是她干的，但又有什么用呢，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而已。
“再过几个月高考了，你还在想着怎么作弊，考试是为了我们考吗？分数是给我们看的吗？我对你太失望了。”张老师推门进来，摇了摇头，又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
“下面晨会通告一则处分。高三四班程可清，丁继航。在本次统一模拟考中存在作弊行为，该行为已严重违纪，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程可清违纪处分，扣除相应德育分。给与丁继航公开批评，扣除相应德育分。望全体同学引以为戒，严格遵守学校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