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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瑶留在这里的时间够久的了,自从那次桥上交谈之后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这几天她正思量着怎么跟那个男人提离开比较合适。她一直想找个理由离开,可是住的时间越长却好像越不好开口。可自从那件事之后,她想着不能再在这里纠缠着了,就现在,找个合适的理由就走,一刻不能多留。
前几天开始她就已经陆陆续续收拾行李,其实东西也不多,可她收拾了几天,总是翻出来看看是不是少了什么没有带着。这段时间她穿过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床头。听说那男人性格怪癖,这些衣物又是她穿过的,估计在这里留着也是被扔掉的命运。但是潞瑶不能带走,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带走几件衣物事小,可是如果让别人质疑自己阎家的教养事就大了。她来的时候就穿着现在身上这身红衣,现在也是简简单单的穿着这身衣服准备离开。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让人清洗过这件衣服,她刚刚拿出来穿的时候闻到衣服上有些熟悉的味道。兴许是跟着自己的使者心思细,早就已经拿去清洗了的吧?
虽然已经决定要离开,可是毕竟叨扰了这么长时间,走之前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去跟主人家说一声的,这是最基本的礼节。正这么想着,潞瑶推开门,抬头就看见这段时间一直照顾自己的白衣使者站在外面,好像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白衣使者这是?”她稍有些惊愕,还以为是那位找自己有事。可转念一想,若是有事直接到的时候唤自己就好,何必还要在外面等着?就好像料定自己一定会出门一样。果然,使者看见潞瑶开了门,便上前一步拱手算是礼数,“翌主早上就吩咐了,姑娘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带姑娘去寒洞见他。”
听见这话,潞瑶便是明白了,想来那个男人那般聪明一定早就知道自己这几天来的小动作了。
使者见潞瑶没什么异议,便让开半个身子引路,“姑娘请跟我来。”听见这话,她点头便跟着走。
一路向西前行,潞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觉得身侧的人已经停下,便也跟着停下了。
抬头,就是最开始与翌主见面的地方。潞瑶回头想问句什么,可是刚才领路的人已经退下,没有留给自己质疑的机会。怎么又来到这了?或者是翌主十分喜欢这个地方吧?潞瑶一时之间有一些反应不过来,只是这样想着却没有第一次到来时的那种紧张感,她迈步上了台阶,隐约之间已经看清纱帘后面坐着的男人。
但是这次她没有撩帘靠近,在外面站定,便开了口,“翌主,我已经想着今天就向您辞行了……”这边话音还没落下,亭子里面的人就已经开了口,“我知道。”
这干净利落地应答反倒是让她不好接着说什么了,只是尴尬地立在外面,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之前该嘱咐你的话我都已经说尽了,你想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坐在里面的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潞瑶的不安,只是自顾自的说话,“但是如果你想对那些人做点什么,总要养好自己的伤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他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似乎并不奇怪,可是他说了这么多话叮嘱自己就显得有些奇怪了。她一时惊奇,却经过这句话的提醒想起来之前提过可以去西域渔家的事情,心下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想做些什么,可现在不是时候。
“我已经打定主意去西域了,过来就是跟翌主告个别,这段时间多有打扰。”虽然知道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可她还是露出了感激之色。目赤鸿想除掉她,除了这个人,好像也没有谁敢施以援手了。
可是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还是让她自己来解决吧!
封骏没有说话,他坐在这里,透过纱帘也是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她的。之所以不撩开帘子是觉得她会因为前几天的事情感觉不自在……
“那这一路上,你多加小心。”封骏垂下头,长长的发挡住了神情。他能为她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也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浪费心思的事了。
直到出了鹘崖外面的小路,潞瑶都觉得不太真实。她没想到自己来的那般简单,出去的也是这般容易。传说中脾气不好的男人就这么轻易的让她走了。她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在这里这么久,除了鹘崖那几处其他的地方都还没见过,这时候跟着白衣使者往外走才知道原来玄吾界竟然是这般大的。
从鹘崖另一侧离开就拐进一处种满枫树的花园。这个时节,天气还没有转凉可是枫树上的叶子已经红透了。树干不算粗壮,甚至有一些长的歪歪扭扭的,看起来和那位极其注重外表的翌主的审美不太搭配。也许是感觉到身后的人停下了脚步,走在前面的白衣使者也停下来,“这里是枫园,拐过去就有一个直接通到西域方向。”
潞瑶知道玄吾界是个神奇之所,如果是在外面可能需要赶一个月的路径,在这里走段路就到了。
枫园……潞瑶觉得好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直到走到了要出去的门前,她才想起来,枫园不就是那个跟寒洞一样的四大禁地之一嘛?
潞瑶回过头,一时没注意已经快是夕阳西下了。金黄色的阳光好像没有外界那样的刺眼,缕缕金光透过红色的枫叶洒满了整个空间,她隐隐约约的透过树林看见远处有一个影子。可是太远了,又恍恍惚惚,她也不是十分的确认那里到底是不是有人。
潞瑶笑了笑,回过身,向着照顾了自己半月有余的白衣使者行礼,“虽然是有翌主的吩咐,可是这段时间还是谢谢使者你多加照顾。”
白衣使者虽然惊慌的受了礼,可也下意识地弓下身子回礼。心里面只觉得潞瑶大方有礼,不愧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嫡系小姐。可不像之前他侍奉过的另一位,那般的娇纵无礼。两人抬头之间,白衣使者看了潞瑶一眼,却又觉得眼前这位跟谁长的有些相像。
直到潞瑶已经走出去了,使者才突然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