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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见是白泽,这才放心昏死过去。
白泽很快将大司音制服,愤怒间,却没阻的了冒牌大司音自戕,那人倒地幻回一个壮硕男子,脖间有仙奴独有的叉号印记,紧接着便化作了一团污水。
匆忙回头看到重明衣衫蘸在血中,白泽不觉心有余悸。
旁边三只肥猫垂着眼角,绕着重明打转呜咽,听上去很是凄然。
白泽蹲下身来,将重明揽在肩头,细细查探一番心脉,长舒一口气后,对乌云它们不由叹道:
“好了别嚎了,问题不大。。。”
说着,施法覆在重明心口,见他脸色稍稍褪去了些许苍白,便收回掌力,继而左右晃了晃重明,趴在他耳边大声叫道:
“小明——醒醒啊——”
乌云它们见状,分外不满白泽的粗暴,纷纷低吼着扑来便要挠。
白泽瞪大了眼睛一愣,揽着重明下意识的往后仰去,另一只手抬袖护住自己的脸,大声疾呼道:
“别挠脸。”
“啊!”
只听“邦”一声,重明的后脑生生磕到墙上,突如其来的撞击叫他应声醒来。
白泽顿时一惊,不假思索的抱着重明的脑袋,边抚摸着边忙不迭歉声道:
“啊~小明小明~”
此时,斩荒推门而进,尚不明情形的人,看到两人坐在地上抱在一起,顿时愣在了门口。
浮想联翩倒是来的快,斩荒脑海中仿佛看到白泽抱着神鸟爱抚,竟叫他错觉重明此刻像极了白泽的灵宠。
“呃。。。那个。。。”
斩荒一时之间,语无伦次,白泽回过神来,脱口低声道:
“哦对。。。伤口。。。”
紧急着,起身利索的将尚在愣神的重明拦腰抱起,继而从茶炉内门走去了寝殿。
“不用,我自己来,放开我。。。”
门口的斩荒,只听到重明模糊的惨叫,顿身原地眼睛越睁越大,讷讷道:
“不。。。不会吧。。。这是做什么?难道。。。?”
说着,惊恐的打了个激灵,大步往殿内跑去,情急之下嘶嚎起来:
“放开他!白泽我杀了你!”
斩荒追来后,发觉白泽在重新包扎重明的伤口,上前瞧了瞧,问道:
“怎么回事,伤口怎的裂开了。。。”
白泽边仔细着手下动作,随口应道:
“方才那个大司音是假扮的。。。”
“大司音?什么人法力这般高强?我竟然都没瞧出异样。”
闻言,挣扎着的重明安静下来,淡淡的扫了地面一眼,对斩荒说:
“旁人有心为之,瞧不出来那是自然,怕是女仙之事背后另有其人。”
白泽动作稍停,凝神应道:
“他们动作倒是快,杀你是为了不叫名单上的人暴露出来吧。。。哦,对了,假冒之人脖间有道叉号印记。。。”
听罢,斩荒忿声嚷了起来:
“竟放仙奴死士?看样子是想趁重明伤着,要将他置之死地!雪庐也敢闯,背后之人当真疯狂!”
越说越觉得不安,又皱眉道:
“那他们一次不成定然会再出手。。。该死。。。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重明嘴角却牵起了一抹笑容,双目逐渐清明,对斩荒说:
“今日我便将名单抄录出来,叫大司律差人逐个处置,名单一出,他们便不会再冒险杀我,作的越多马脚露的便越多,那幕后黑手比谁都明白,这次一旦失败,便叫我们起了戒心,看样子。。。他们会消停很久了,。”
斩荒用力点点头,目光定定说:
“好,那我守着你,我保护你。”
天光正长,重明在案牍前抄录着名单,然而,方才还信誓旦旦的斩荒不消片刻,便抱着三只肥猫酣睡过去。
白泽早已料到,静静盘坐在案牍旁饮着茶,盯着重明的侧脸端详,不觉又暗生感慨。
重明没有抬头,边写着字边随口一问:
“这般看我作什么。。。”
白泽折扇一展,笑眯眯应道:
“哎呀呀~就是感慨~”
“何事感慨?”
听罢,白泽身子一歪,凑近重明,坏笑道:
“感慨羽类太过脆弱啊~”
重明奋笔疾书,仍旧没有抬头,不屑的唇角微勾,发出一声轻哼。
白泽见重明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坏笑更大了些,拿着折扇轻轻扇在重明脸边,摇头晃脑道:
“不过无妨,羽类再不易养活,还有我呢~以后我保护小明啊~”
闻言,重明笔尖一停,抬眼看向白泽,声音沉下几分,没好气道:
“闭嘴!我是你养的鸟么!”
“啊唷~你这个人~”
白泽扁着嘴坐正身子,拿起茶盏仰头饮下,双眼含着笑又瞥向重明。
不知为何,白泽总是忍不住的被重明将目光吸引过去,即便总是碰上那人冷眼。
用白泽的话说,这感觉当真别致啊!
金碧辉煌的殿宇中,雨廊九转,定持灾天神如履薄冰,正忐忑着,便走到了那处偏殿。
推门而入,那个白衣身影很是闲懒的矗立窗前,巨大的窗棂外落英无声缤纷,显得十分安谧。
“君上。。。”
定持灾轻唤一声,语气分外含糊。
窗前白衣没有回头,仿若早已洞悉刺杀重明的失败,然而却并无一丝责备之意,听着颇为怠懒的应道:
“就这样吧。。。原本也不是件易事,既然已打草惊蛇,暂且按兵不动吧。。。”
定持灾沉吟应声,又听白衣极其缓慢的说道:
“嗯~不过,若重明被一击必杀倒是无趣了。。。”
“君上。。。只是可惜。。。原本想着用丑事挟制众仙,将他们一个个拖下水为我们所用,可眼下全数功亏于溃。。。还折损了昆沙和白净水。。。往后行事怕是艰难。。。”
定持灾越说越觉泄气,白衣闻之笑笑,说道:
“沉下心来吧,本也蛰伏了这许多年,不差在这一时半刻。”
“君上,依我之见,须得先将重明除掉。”
白衣听了,终于转过身来,眉眼格外的气定神闲,一颗淡淡的泪痣生在眼下,朝着定持灾似笑非笑道:
“可惜了这世上最后的重明神鸟,若是我也有这样的左膀右臂倒是桩妙事,罢了,去吧,不要轻举妄动,去盯紧他吧。”
此时,云端浮岛,重明走到殿门,骤然打了个喷嚏,带动伤口一丝抽痛,顿时手臂横在腹间顿了下身,无意识的发出一声低叹:
“嘶。。。”
白泽闻声立刻凑上前来,眸眼弯弯道:
“小明~你要去哪里啊?伤势未愈,不然带我一同前往可好啊~”
重明听了立刻回绝道:
“我有正事要作,不要跟来。”
说着未等白泽反应,便大步走到庭院中化影消失,羽音见了对白泽笑道:
“白泽神君何必自找没趣呐,尊上隔三差五便会外出小住个两三日,不许任何人跟随。”
听罢,白泽心生好奇,随口问道:
“哟~是嘛,你可知他去了哪里啊~”
“嗯。。。不知道,应该是方外神山,别的尊上从不多说,下神们也不会多问啊。。。”
“吼?”
重明神神秘秘的,倒叫白泽越发来了兴致,然而去问了斩荒和天帝,都道是不知情。
两日里,白泽除了去天界帮天帝料理琐事,便是回浮岛,闲暇时记起了那根翎羽,便造了匕首神器,可却转眼改了主意,并未送给斩荒,而是成了自己随身携带之物。
重明不在,白泽无人打趣,把玩着造好的匕首,凝思了会儿,不觉坏笑起来:
“啊哈~羽类当真小气,藏了好东西一人独享。。。嘿嘿。。。”
当重明回来雪庐时,白泽发现他心情很是畅然,更加确定了这人去作了有趣的事情,不觉心下愈加好奇起来。
数日后,白泽趁重明再次外出,悄然跟了去,落到一处密密层层,枝丫交错的山林。
此时晨光熹微,穿过高大茂密的竹林,白泽见重明缓步没进一处急流的瀑布中,心道:
“什么好东西啊,藏的这般隐秘。。。”
不作迟疑,便大步跟了进去,穿过水幕,惊觉别有洞天,漫山遍野的山茶花,暖白的十分温馨。
花海的隅角孤零零的坐落着一个花雕木屋,被淡水蓝的结界包裹着。
重明衣袂翩然,惬意的往木屋走去,白泽看到三个人影向重明迎面跑来,两男一女,皆是凡人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
“师父~”
听着少年们兴奋的唤着重明,白泽扁扁嘴,心道:
“什么啊~藏了三个小娃娃啊~无趣~”
说罢,便显露出身形,在后方朗笑着喊道:
“小明啊~~~”
重明闻声,回头间大惊失色,挥袖匆忙将三个少年抹去身影,紧接着对白泽横下眉眼道:
“为何偷偷跟着我!”
白泽摇着折扇缓步上前,面色如常的笑道:
“想看看你私藏了什么好东西啊~”
听罢,重明深吸口气,转身往回大步走去,强压着怒火沉声道:
“以后不要跟着我!”
白泽紧跟其后,见重明有些不悦,笑眯眯的如实说道:
“哎~其实呢,我是见你伤势未愈,怕你独自出行遭遇变故。。。我来保护小明啊。。。”
话音未落,重明骤然停住脚步,回身无名火起,对白泽愤然大怒:
“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自以为是,以后不要跟着我!不用你保护!”
白泽顿时抿唇收声,稍稍一愣,觉得十分无语,翻了个白眼随口道:
“不就是收了三个小徒弟嘛~被我看到了又怎样,用得着这般小题大作嘛~羽类当真小气~”
重明见白泽仍是那副事事漫不经心的模样,心头怒火更甚,顿然厉声道:
“住口!你以为人人像你这般轻浮不恭嘛!”
说罢,转身便走,白泽凝眉怒色难以抑制,大步跟在重明身后,很是不甘的辩驳道:
“我如何轻浮了!你是不是不讲理!好兄弟担心你竟还是错处么!”
重明听了,又停下脚步,回头不耐烦的怒道:
“不要打着朋友的名义窥探别人!斩苍从不会这样!你我又何时作了朋友!”
闻言,白泽眼中闪过一丝神伤,转瞬即逝后唇角勾起不屑,紧接着淡淡的狠声道:
“不是就不是,谁稀罕。”
说完绕过重明便幻身消失在这山茶花境中。
重明顿在原地,不经意间一丝酸涩垂进眸中,紧接着锁起眉心,一拂袖拧身从另一个方向幻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