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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落情苑,南宫雪坐在桌子上斟茶自饮,看到有人进来,南宫雪倒水的动作有瞬间的僵硬,仅抬了下眼皮,又自斟自饮了起来,好像没有看到任何人似的。
“你下去吧!”端木瑾挥了挥手,一声令下,小琪乖巧的向他行了一礼侧身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独留下南宫雪一人仍在屋内悠闲的喝着茶。
“王爷要喝杯茶吗?”南宫雪看端木瑾在她的旁边站定,头也未抬的轻声问。
“好!”端木瑾应声落座,那双深不见底的目光从进门到现在从未从她的身上移开过,看她娴静淡雅的表情和那双认真泡茶的眼,连他烦躁的心也平复了许多,刚才不悦的心情也消褪了。
南宫雪熟练的洗杯、泡茶,泡了两次后,终于倒了一杯茶递给端木瑾。
茶水碧绿、清香扑鼻,刚闻一口,只觉得沁人心肺,这次的茶水,似乎比以往她泡的水又清新了几分。
他毫不迟疑的端起抿了一口,清新的味道在舌尖迅速向四肢漫延开来,让他浑身的细胞全舒展开来,无比的舒畅。
“好茶。”端木瑾的目光深沉了几分,不由自主的出声赞叹。
“这是我让小琪找来的雪水泡的茶,茶质不仅柔软,而且这里的雪水无杂质,让人喝起来也更舒畅。”南宫雪淡淡的勾唇一笑道,纤长的玉指勾起茶杯细细的品味。
只听闻古代的人喜欢掬雨水和雪水泡茶,雨水和雪水被称之为无根之水,没有经过地面的污染,而现代的空气经过了工业污染,不像过去古代这里的水这般清洁无垢。
她只是试了一下,没想到效果竟是如此的好,喝起来味道绵长而让人回味无穷。
端木瑾观察南宫雪的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你泡茶是跟谁学的?”
“妈咪教的,妈咪说,茶道在于心,泡茶可练心静,心静方能忘却一切凡尘俗事!”南宫雪瞟了他一眼才道,眸中一丝忧郁之色闪过,可惜,她到现在还体会不到如何心静,如何达到忘我的境界。
妈咪?这个词倒很新鲜。
“妈咪?是你的奶妈还是?”端木瑾轻咳了一声,尴尬的问道。
“呃……”南宫雪讶异的瞪了端木瑾一眼,看到端木瑾一身古式长袍、长发、玉冠,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刚刚忘了这里是古代了。
“哦,妈咪就是娘的意思,是我娘教的。”
“你娘?”端木瑾的眉头又深皱了几分,据他所知,南宫夫人向来不爱喝茶,怎会教她泡茶、品茶?还懂得这么多东西?
那就是说她在骗他?可是她为什么要骗他?
“你不相信?”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怀疑两个字。
“没有什么不相信的,只要你说是什么,我都相信。”端木瑾伸出大掌,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柔软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目光随着他的手指游多,唇边挂着邪.魅深沉的笑容。
“相信就相信,你的手安分一些。”南宫雪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拍掉他的大手,避过他摄人的目光道。
“你是我的女人,我做什么,谁会说什么?”他狂妄的宣告,冰蓝色的瞳孔中闪动着妖冶的光亮。
“你的女人何其多,不要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给你茶!”
南宫雪又递来了一杯,端木瑾看着眼前的茶杯,眼中浮现出另人看不懂的神采。
“我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总想要拒我于千里之外?”端木瑾缓缓抬头,对上她无一丝情绪的眸子,有些慌乱还有些期待,她的心思他一直猜不透,他不知道她要的到底是什么,他的宠爱她不要,天下她也不要,难道她就没有想要停留下来的念头?留在他的身边?
“王爷要问这句话,恐怕我的回答要令王爷失望了,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南宫雪耸了耸肩,继续低头泡茶,泡好了端在自己跟前,却没有饮下去,仅放在面前,双眼死死的盯着平静的水面。
“你说,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当天子,我说我会为了你得到,到时候将这天下捧到你面前,为什么你还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他逼问。
“没有为什么,只要想与不想,王爷现在看中我,只是因为一时的迷恋,美人迟暮,王爷日后会寻到更好的,男人皆是以事业为重,女人只是一小部分,再说了,没有事业的男人,不会有女人会喜欢,不过,两者是不可兼备的,因为江山和美人,只能选一个!”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王爷,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就回到以前的争吵中去了,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因为那没有意义,我们可以将这件事情先搁下,我只想问王爷,王爷有没有想过做盛世王朝的君主?我要听实话!!”南宫雪抬头撞进他的视线中,冷然无畏的淡笑着问。
“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做君主!”
好狂妄,但是这也确实是事实,他也确实有本事,有资格做这个君主,想要当君主,也必须要有这样的霸气和傲气。
“天下百姓,也需要一个明主。”她若有所指的淡声道,目光依旧清冷无波痕。
他害怕的抓紧她的小手,眉头狠皱。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其他人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意思,只要你说想让我做皇上,我马上就可以下令攻打京城。”
南宫雪突然咯咯笑出声。
“王爷真是糊涂了,京城里有我的家呢!”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你才开心?”端木瑾不由得逼视她痛苦的低吼,他额头的青筋暴突,偏偏南宫雪却还是幽幽的说着,一点儿也不急,却早已快将他逼疯了。
“我不想让你怎么做,真的,只要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照你自己的意愿走下去,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王爷完全不必为了我这样一个人动气,王爷原本就只是想折磨我而已,现在王爷已经不折磨我了,我已经很开心了,所以王爷不必为了我做什么,我现在觉得,已经足够了。”她淡淡一笑道,笑得很苍白没有灵魂。
端木瑾却只觉得这样的她,好似离他越来越远,她说的轻快,也似乎在处处为他着想,但是他却觉得她越来越让他不能懂,越来越抓不住,甚至感觉到她已经开始渐渐脱出了他的世界。
以前的她会反抗,会生气会发怒,现在的她不愠不怒反而总是带着笑容,总得来说,这样他应该会开心才对,可是这样的她,却完全超出了他预料,他不喜欢这样。
“你还在为以前的事情生气?”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双肩,低头看进她平静无波的眸心中。
“王爷多心了。”
“那你为什么要说这一番话?一定是有什么事,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不对?”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陡然提高了语调,双手加了些力道,迫使她回答他的话。
“没有,我怎么会有瞒着您?您是王爷,我只是一个奴婢,天天被囚禁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我所做的事情,也逃不过您的法眼,我做了什么,你应该清清楚楚才对,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南宫雪幽幽的回答着,语调中仍是无一丝情绪起伏,心底里却是风云暗涌,说完她用力的咬紧了牙关,说完刚才那些话,她不知道自己心底里有多压抑,但是她还是逼迫自己将话全部说完。
端木瑾非池中之鱼,也并非井底之蛙,他是未来的天子,天子可号召万民,他是万民之主,更掌管着生死大权,这样的人受万民敬仰,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做君主,其中也包括端木瑾。
自古以为,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江山和美人也不可共得,看多了电视剧,也看过许多宫廷剧,男人的后宫中,不乏一些会玩心机耍手段的女人,一个冷芊芷还有一个胡魅儿,已经让她心力交瘁,皇宫里有万千个女人等待着前仆后继,她不想做那万千中的其中一人。
端木瑾细细的打量着南宫雪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似乎从她的眼底里看到一丝自嘲。
“你还在怪我以前囚禁着你?”他轻声问。
“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已经忘了,王爷又何必再提?”
“该死的的还忘记了,你明明还记得很清楚,每一个字都记得那么清楚,你还说忘记了,我该好好的惩罚你才是……”端木瑾垂眸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张开牙齿,对着她翘挺的鼻尖重重的咬了一下。
“你好端端的咬我做什么?”南宫雪的眼中终地氤氲起了一丝怒意,钻石般的黑亮的眸子瞪着他。
“惩罚你,我要你好好的记住,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
“也不会再关着我?就算我逃出去也无所谓?”南宫雪的眸子一亮,不由得添了一句。
“不是。”端木瑾的嘴角僵硬了一下,蓦然反驳。
“既然你这样说,那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南宫雪冷笑了一声,然后又道:
“只不过你现在囚禁的方式不一样,以前是被囚禁在院子里,现在被囚禁在王府里而已,我说得对吧?”
端木瑾冰蓝色的瞳孔莫测高深的望着她,却没有再答话,因为她说的是事实,他可以给她一切,却不能给她自由,他怕她走了,他会永远也见不到她。
“所以说,王爷你再说什么也只是……”
南宫雪说着,唇角勾起淡淡的冷笑,话刚说了一半,突然被端木瑾的话打断。
“送你的……”端木瑾默默的看着她,从衣袖中掏出之前在街上买的那块丝帕递于她手中。
手帕?她的眼睛被那丝帕上面精致的荷花所吸引。
“好精致的荷花!”看到那块丝帕,南宫雪刚才要说的话,一扫而空,注意力全被丝帕引了去,淡漠的眸心中浮起一丝雀跃的喜色。
“喜欢吗?”端木瑾松了口气。
她总算住了口中,刚才的话题若是再进行下去,两人定会不欢而散。
“很漂亮!”
“那以后你就带着吧!”端木瑾刚刚的郁结的心,现在终于缓和了些,看到她开心,他的心情也大好。
“你怎么会突然送我这个?”南宫雪虽然已经忘了刚才的话题,不过看到这个块丝帐,她的目光倏的收紧,男人会送女人东西,是为了逗女人开心,当然了,逗女人开心也有两点,一是真心的为送女人东西,二是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送东西只是为了消除女人心中的疑虑。
“只要你才能配得起这么美丽的荷花。”
花言巧语。
“这几天你做什么去了?”她抬眼瞟他一眼,终于问出了口。
“想知道?”端木瑾挑了挑眉,打着哑谜,坏坏一笑的在她唇上吻了一记。
“想!”她的眼睛微眯了些,瞪了他一眼,似在警告他,却是非常实诚的表达出她想知道答案的决心。
透过铜镜,西下的阳光透着金灿灿的光亮折射进屋内,像是一道金线般照映在南宫雪的眉心。
端木瑾的眼睛盯着她的眉头,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勾起唇角邪.魅的笑道:
“先不告诉你,再过两天你就知道了。”他打着哑谜道。
“再过两天?”南宫雪狐疑的盯着端木瑾的眼睛,他那双冰蓝色的瞳孔,诡异深邃的让人把持不住的险些被他吸入其中。
“放心,一定会让你知道的,因为这件事,你也有权知道。”端木瑾手拂过她眉头金线照到的地方,低头在上面印下一吻,声音中含着一丝她听不懂的情绪。
她有权知道?为什么?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她再问也不可能问出结果,她的眼睛看着眼前,他近在咫尺的脸,瞬间发现她现在正暧昧的倚在他怀中,看起来他却好像是被迫的。
“我累了,想休息休息。”她慌忙推开他,皮笑肉不笑的转身回了内室。
看着她怆惶而逃的模样,端木瑾冰蓝色的瞳孔中,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那件事,她确实该知道,是因为她也真的有权知道,南宫大将军是她的亲爹,她是做女儿的,知道也属应该。
······
两天后,端木瑾像平常一样,早上很早就出门,“一、二、三、四”四个人也照例跟着他,只留下南宫雪在府里,南宫雪也习惯性的在他离开后就在凉亭中坐定,端木瑾这两天行踪变得怪异,不管她怎么试探的想问他到底要发生什么事,不过他始终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说。
早上的晨露渐退,树叶随风轻摆,阳光透过树叶折射而下,端木瑾早上就已经离开,南宫雪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刚要去走走,突然小琪慌慌张张的从落情苑的门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还未站定就已经扶住了南宫雪的手辟叫着:
“小姐,小姐,夫人来了,夫人有事要找您。”
夫人?哪个夫人?
“你先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南宫雪淡笑着扶好她,等着她缓过一口气,她脸上的红晕也未退。
“是夫人来了。”小琪急忙又说了一句。
“你说的是夫人是谁?是我娘来了吗?”南宫雪高挑起了眉梢,如果是南宫夫人来的话,她也大概知晓她的目的,想要骗她回将军府,不过既然现在她无事可做,会会她也可。
“不是,是二夫人……”小琪连忙纠正。
“二娘?”南宫雪脸上的笑容倏的敛去,眉头也皱了起来。
一个侧室也敢来叫板?南宫雪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侧室嘛。
“让二娘叫客厅,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到。”南宫雪笑吟吟的吩咐,自己转身回去换衣服。
······
瑾王府·客厅
客厅内除了两盆长竹,几张简单的红木桌椅外,别无他饰,一名中年妇女坐在客厅中着急不安的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曾玉芹这次来找南宫雪,实属是逼不得已,偏偏南宫赞和郭若芸那两个全部都拉不下脸来求他们的亲生女儿,只得由他这个偏房来亲自登门造访。
远远的看到南宫雪来到门外,曾玉芹的眸子一亮,迫不及待的奔出了客厅,谄媚的笑着拉开了小琪的手,将小琪推离,并挥了挥手让她走开,然后又热络的拉着南宫雪进了客厅内。
南宫雪盯着曾玉匠的表现,眉头轻皱,她可不记得她跟这个二娘有多熟。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南宫二夫人今天来找我有何事呢?”南宫雪不着痕迹的从曾玉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她讨厌别人碰她。
听着南宫雪唤她的称呼,曾玉芹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珠子骨碌转了两下,谄媚的低声道:
“你现在也是王爷身边的红人,今天二娘来,确实也有事。”
南宫雪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只是一个被南宫家赶出来的人,我与南宫大将军也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所以他不再是我爹,所以……你也已经不再是我的二娘!”南宫雪冷绝的一句话,打断了曾玉芹的念头。
“你什么意思?”曾玉芹的脸色由红转白,怒不可遏的瞪向南宫雪。
“南宫二夫人也是聪明人,不会连话也听不明白了吧?”
“南宫沁雪,你不要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飞了,你也不想想,到底是谁生你养你,就算是老爷再不是,他也是你爹,姐姐也是你的生身母亲,难道你就任由王爷现在这样糟蹋他们,你也不肯出手相救吗?”曾玉芹再也忍不住怒意喷薄的破口大骂。
“相救?你什么意思?”南宫雪的眉头轻皱,似乎不理解曾玉芹话中的意思,什么叫相救?任由王爷糟蹋他们?
“不要说你不知道,瑾王对付南宫家,不是你出的主意?南宫沁雪,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连自己的爹娘都敢恨,你还是不是人?”
南宫雪的脸色微白了白,耳中突然响过端木瑾的话,他说什么,她应该知道的,难道就是这件事?
“我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送客!”南宫雪冷漠的转身离开客开,头也不回的回了落情苑。
端木瑾,端木瑾,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她一定要好好的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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