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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序二:道德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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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莉丝.马丁(钢琴的主人,詹姆斯的母亲)是法国著名的钢琴艺术家,在法国无论是家世还是艺术界、音乐界,她都是具有权威性的,詹姆斯的父亲,约翰.马丁(拥有马丁姓氏)是一个法籍华人,在法国商人圈里也是相当具有权威性的,是一个十足的富贵商人,和克莉丝.马丁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但是他们的结合却笼络了大半个法国的艺术界,贵族及商界连带的利益结合体。

    九年前那次的校园钢琴大赛也是各大音乐学府,艺术界和商界联合发起的,由商界全权投资赞助。在法国是具有相当高的权威性,三年才举办一次。能参加这次大赛的选手都是家世显赫或者有一定社会地位、权利的琴艺相当出色的子弟,它不但标志着崇高的艺术精神和文明信仰,还奠定着社会名流的高贵地位与修养,也是实现快速活跃于名流贵族圈的奠基石。

    “下面有请中国留学生珍妮.叶小姐,她参赛的曲目是《梦中的婚礼Mariage d’amour》”主持人说完便朝后台方向走去。

    此时珍妮已经站在了舞台中央,满面清纯温暖的笑容面对着台下的评委与观众,她礼貌的向他们行礼,然后迈着轻柔的脚尖自信的走到钢琴前。坐在台下的观众低头接耳的小声评论着她,从他们的眉目神情中可以发现,他们是对珍妮的赞美。而评委们也是连连点头,啧啧赞叹着。

    珍妮的指尖已落在了琴键上,正昂起头按下第一个键子时,一个让人感到惊讶和刺耳的声音传来:“各位先生,女士们,很抱歉的通知大家,珍妮.叶小姐不能继续演奏,比赛要马上停止。”

    已经起身站起来的珍妮看着台中央的主持人,立刻感到五雷轰顶,整个身体如惊吓般靠在了钢琴旁。而台下的评委和观众也惊讶的发出各种声音。

    主持人用可怜的眼神看了看珍妮,摇着头很无奈的继续说:“很抱歉,我需要告诉大家一个事实,一个令人震撼又感到愤怒的消息。”此时他停顿了一下,叹着气接着说:“珍妮.叶小姐,作为一个有着艺术天堂之称的音乐学府的学生,在就学期间发生了不道德行为......是被上帝所不能原谅的堕胎行为。”话音刚落,全场的人已经开始喧哗起来,连连摇着头,之前赞美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甚至有人开始咒骂着。“请各位安静,经过学府院长里查德.瓦格纳先生明示,该学府学生珍妮.叶永远不能在参加法国钢琴大赛,并给予退学处理。”主持人说完后转头又看了一眼她,摇着头走了下去。

    珍妮此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流着,看着台下对她指指点点的人们,就像看丑八怪一样,那表情显得厌恶至极。她目光呆滞,身体麻木,两只紧紧抓住裙摆的手,在瑟瑟发抖,整个人迈着木纳缓慢的脚步,感觉十分沉重,一颤一颤走下舞台。

    那是一个风雪凄凄,犹如世界末日的夜晚,寒风刺骨,雪花纷飞,街道上一片银光闪烁,地面上的积雪足可以漠过脚踝到小腿肚,巴黎街头的人们都包裹的像圣诞老人一样,急匆匆的行走着,却可以感受到有多么吃力。没有月光,只有那城市里的灯火,和那白雪的晶晃相互呼应着,照的人心发凉,身体感觉更加的冷,如行走在阴郁的深山里。珍妮的泪珠已经结成了冰霜挂在了睫毛上,挡住了她唯一行走的视线,那条白色蕾丝长裙被猛烈的狂风撕扯着,被积雪埋没的那对水晶蝴蝶结高跟鞋,闪亮的钻石光彩似在冰冷的白雪中凄惨的呼叫,一头乌黑的长发四处飞扬。她如同一个跌落凡间的落魄天使,令行走在她身边的人们不时的转头看向她,带着疑问,带着怜悯,有的还对着她摇头。她将赤裸的双臂紧紧的交叉抱在一起放在胸前,她已无法感觉到身体上的寒冷,她心里最后一道希望的城墙被那尖锐的耻辱声击垮了,瞬间被冰封了。蹲在街头的路灯下,她内心嘶吼着,拼命撞击着那层冰霜,她失败了,她终究是要将它冰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