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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愣了一下,随着1001的话音落地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男人看着桌子上散落的几缕头发,戏谑地用手轻轻一划,扔进了紧挨着桌子旁的垃圾桶里。
1001用余光瞥见,但不为所动。她起身看着玻璃窗外的普拉斯城,高楼林立,蓝绿色调统一得极致。
天上的飞船按照既定的轨道有序地运行着,巨大的屏幕实时播报着城内外的新闻,人们井然有序地行走着。
蓝色的天眼虫在城市上空盘旋,“检查”着城市是否运行正常。一旦发现问题,就及时传送消息到1001所处的观察室内。
观察室的门开了,首领走了进来,注视着1001好一会儿:“编号1001,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1001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转身面向首领,附身道:“首领。”
首领没有说话,而是转向了男人:“泰斯,你看好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也脱不了干系。”
泰斯点了点头。
首领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等门重新关上,1001才慢慢直起身子。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泰斯目光直直地看着1001。
“你自以为很了解我?”
“我......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决那只落在麦娜斯的天眼虫吧!”
泰斯一时被呛的说不出话来,说完也转身走了。
偌大的观察室只剩下1001一个人,她看着屏幕里的小男孩,嘴角微微上扬。突然“咕—”的一声传来,1001愣了一下,瞪了瞪眼睛,随即脸颊通红,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天眼虫说了句:午餐。
天眼虫听见指令后闪了三下蓝光,就迅速消失了。
观察室的门打开,白白胖胖的拟人状机器人走了进来,肚子上放着1001的午餐:四只圆形白色盘子,蔬菜、肉和豆制品都被压缩成正方体,一口一个,汤放在了小碗内,温度是刚刚好的。
1001四口解决完了自己的午餐,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首领通过办公室的屏幕看着1001,叹了口气,将椅子转了一个面,背对着屏幕。
首领接通了泰斯:“泰斯,把1001安排进暗室吧,让她好好反省反省。”泰斯顿了顿,谨慎地询问:“安排......多久呢?”首领冷笑了一声:“该是多久就是多久,怎么,这种事你也要来问我。”泰斯立马应了,然后静静等着首领切断通讯。
泰斯回到观察室,在监控屏幕上看着正在一下一下举着天眼虫组成的杠铃的1001。他原本以为首领不过是体罚一下1001也就算了,毕竟1001也算是首领一手带大的,但是现在看来。
泰斯隔着监控屏幕冷笑:“但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泰斯按下通讯开关,观察室里响起泰斯夹杂着电流声的冰冷嗓音。
“1001,去暗室领罚。”
1001愣了愣,她知道这是首领的示意。借泰斯十个胆,他也不敢私自罚自己。
1001放下杠铃,天眼虫随即散开。1001往暗室方向走去。
1001要在这个折磨人的地方待够48小时。
这是1001第二次进到这里,她明白了在暗室的生存法则,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这个地方隔绝声音,任由她如何叫喊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暗室没有光线只有倒计时的电子时钟闪烁着红光;两天之内没有任何的食物和水的供给,但在第49小时会受到来自首领的宴请。
天眼虫在完成它们的体罚之后自行消失了,只留下1001独自承受。
她顺势坐到地上,抬起手交替锤了锤麻木的双臂,黑暗让她对任何事情都毫无兴趣,她疲软的瘫倒在暗室不知何处的地上,进入的沉沉的睡眠。
“终于没有人打扰我了。”除了体罚,对于1001来说她是喜欢这个地方的。
手臂在慢慢恢复知觉。
在一片黑暗里,1001瞪着眼睛,一下子想起几天前那次火灾。
城里研究所很多,首领手底下有专门的人员负责管理这些研究所。但一些重要的研究,首领分别让1001和泰斯负责。
而在那天,1001还在密切监视着麦娜思城。突然,观察室的报警铃响了。1001赶忙坐下查看情况:城里的一所机器人研究院着火了,所有的机器人启动了自救模式,逃离了火海,但是研究人员全员被困在研究院里,找不到出来的路。1001看着天眼虫发来的讯息和实时监控录像,眉头紧锁,看着屏幕里的研究所火势越来越大。透过监视器,研究所的牌子上隐约出现了“T.S.”的字样——是泰斯的研究所。刚反应过来,泰斯就出现在了监视器里。他向着研究所走去,看了看烧得面目全非的大楼,转身离开了。
1001瞪大了眼睛看着泰斯离开的背影,右手一抬,离她最近的天眼虫就飞了过来,从它的身上打开了一个小的投影屏幕。
“接泰斯。”
屏幕亮了,泰斯正在街边喝着咖啡,右手拿着一只已经咬了一口的黄油可颂。
“你的研究所着火了!”
“我看见了。”泰斯又咬了一口可颂,不疾不徐地咀嚼起来。
“你看见了?看见了你还在这儿悠闲地喝着咖啡?”
“不然呢?”泰斯将可颂放进盘子里,顺手在旁边的湿毛巾上擦了擦手,“1001,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救火吧?”
“泰斯,”1001死死地盯着屏幕里泰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你要知道,一旦资料被烧毁,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听到1001的话,泰斯轻笑了一声。泰斯转过头,隔着屏幕直直地和1001对视着,嘴唇一张一合。
1001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泰斯的口型分明说的是:“有本事你去告发我啊。”
没等1001再开口,泰斯就切断了通讯。
观察室的警报再次响起,冰冷的机械音响彻整个观察室。
“T.S研究院研究人员被困,机器人开启自救模式,被困人员申请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