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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鞭子蘸水抽在身上格外着实,一鞭子下去,立刻就冒出一串血泡来。而且,每一鞭子打下去,受刑者都会惨叫着跳起老高。这时,胡格图也发出野兽般的狞笑声。直到这两个士兵被打倒在地,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和求饶声的时候,胡格图才罢手。
韩娥在营寨没有找到单刀胡,听人说被胡格图叫走了。于是,她来到将军府前。胡格图看见韩娥,便叫她和一个卫士将单刀胡和魏明送回营房。
单刀胡等不少汉族士兵都被胡格图鞭笞过,大家怨恨在心,但是摄于他的淫威,都敢怒不敢言。这次胡格图下手实在太狠,打得魏明和单刀胡皮开肉绽,好几天起不了床。
韩娥这时才认出魏明就是师兄,但不敢相认。她偷偷拿了喂马的黄豆,磨成炒面,去看望他。单刀胡和魏明气愤万分,要找胡格图报仇。
韩娥劝道:“二位兄长不要盲动,免得吃亏。要等待有利时机到来,再报仇也不迟。”
接着,韩娥讲了些自己知道的有关红巾军的事情和有利老百姓的政策。最后道:“我听说红巾军已在这一带活动,元军的末日就要到了。那时候,你们的仇也就可以报了!”
单刀胡和魏明觉得韩娥说得有道理,于是打消了立刻寻仇的想法,对韩娥也有了好感,居然以兄弟相称起来。
魏明见韩娥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地见过,便把她叫到一旁,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很久,突然叫道:“韩娥师妹!”
韩娥面色不改,没有一丝惊奇的表情,平静地说:“魏兄弟,你认错人了。我是韩关保!我是男人!记住,以后不得乱喊了!”
魏明口里答应着,心里的疑团却更加沉重了。这是军队,时刻都可能打仗,时刻都有可能受到胡格图等将校的鞭打欺凌,因此,魏明把对韩娥的猜疑暂时埋在了心底。
韩娥与单刀胡、魏明一来二往,渐渐产生了信任感。一日,韩娥又到单刀胡所在营寨,将他和魏明叫到一僻静之处道:“红巾军已经打到涂山场,并且包围了这里。红巾军入川以来秋毫无犯,得到老百姓的拥护。如今元朝气数已尽。我们只有与红巾军里应外合,灭了胡格图这帮元军,弃暗投明,才有翻身的机会。”
单刀胡和魏明表示赞同,主动提出要去联络更多的士兵共同举事。韩娥提醒他们道:“这事必须要做到极其隐秘,千万不能叫军官们知晓,否则就要掉脑袋!”
单刀胡和魏明发誓要保守秘密。随后,他们垒土筑坛,以松枝代黄香,扬土起誓:“我等今日盟誓,共同举事,杀尽元军,投奔红巾军。若有离心背叛,天诛地灭!”
盟誓既毕,韩娥将那日与马复宗商量好的斩首之计与二人如此如此说了一遍。单刀胡和魏明频频点头。随后,大家散去,各依计而行。
且说单刀胡进行得非常顺利,很快就联络了七八个愿意举事的士兵。魏明找到他的三个小徒弟,说了举事的打算,徒弟们自然是赞同。接着,单刀胡和魏明与韩娥见面,韩娥要他们分别率领所联络的弟兄,随时听候调遣。
再说马复宗和七个斥侯乔装成元军,趁夜暗躲过元军岗哨,潜入涂山场。在马棚附近的山坳里,马复宗与韩娥取得了联系。
韩娥将起义准备的情况说了一遍,马复宗十分高兴。随后,他们商定于二月初二举事。计划由单刀胡配合韩娥进行斩首行动,得手后以举火为号;魏明负责控制元军战马;马复宗负责接应红巾军大部队。计议妥当,马复宗一面派人下山向罗甲汇报,一面将斥侯队运动到涂山场关口附近。
19·投奔红军
二月初二这天,罗甲亲自率所部红巾军在涂山关口叫阵挑战。元将胡格图今天却一反常态,恃险不出,并令韩娥进帐捶背揉肩,斟酒拈菜。
韩娥挑选了两个机灵的起义士兵来陪胡格图喝酒解闷。几杯酒下肚后,胡格图又开始借酒打人取乐。那两个弟兄早就做了准备,前后身上都裹上了树皮,所幸的是,今天胡格图没有叫他们脱光上衣。胡格图一边抡鞭打人,一边喝酒取乐。
韩娥趁机十盏百杯地将胡格图灌至大醉,扶进罗帐。也许是连日与红巾军作战的缘故,胡格图倒下便鼾声如雷。韩娥拔出匕首,向胡格图的心脏狠狠地连刺了几刀,胡格图像猪似的嚎叫了两声便抽搐起来。韩娥浑身溅满了鲜血,看着抽搐的胡格图,吓得不知所措,蹲在地上哭起来。
此时,一个人影闪进了将军帐。韩娥听见响声,猛然间一抬头,见那把鸳鸯宝剑挂在墙上。她心里一阵激动,忘记了刚才的恐惧,跳起来取下她心爱的宝剑。
将军帐外的单刀胡听见哭声,以为韩娥遭遇毒打,随即带人冲到帐门口,却遭到卫队阻拦。单刀胡手起刀落,砍倒为首的一个卫士,其他人也拔刀与卫士搏斗。韩娥听得外面打斗之声,立刻给两个弟兄松了绑,三人一齐加入战斗。不多时,胡格图的卫队就被消灭了。
单刀胡问:“胡格图在哪里?”
韩娥心有余悸地指了指里屋。单刀胡大步冲进去,割下胡格图的头颅,提着走了出来,丢在韩娥面前,大声道:“关保老弟,接下来咋个办?”
韩娥此时清醒过来,吩咐单刀胡道:“快传胡格图将军令,叫各营校尉到中军帐里议事。”
单刀胡转身出去了。韩娥吩咐众人打扫干净将军帐,一切又如往常一样宁静。
各营校尉不知变故,除在关口守卫的军官以外,都先后来到胡格图的将军帐里。其中有个偏将高声叫着:“将军快出来议事!”
韩娥提着胡格图的首级大步走出将军帐。这时候,单刀胡和弟兄们也一齐冲进屋来,并紧闭了大门。